鼎丰小说网 > 半分咖啡半分茶 > ——————浓缩咖啡(下)——————

舒站在电梯角落里,眼睛在他面上搜索过,抱着自己的包包,准备继续对他蛮横无理的态度不予理睬。

其实他们复合的消息,从子律到上官苑抢人就已经在公社里传开了。等两个人走到人迹渐渐多起来的二层,不时有人从工作间里探出脑袋,好几个都是刚出门就被子律脸上的微笑煞到,更多的躲在角落瞥一眼舒跟在他身边小鸟依人的背影,终于敢松松快快堂堂正正的在走廊里昂首挺胸走路,不用担心半路会冒出人面野兽当头狮吼。

这条疤总是在她皱眉的时候最明显,她的不愿意都写在里面。垂着头,看不出她其他表情,手却在毯子里抓住他的手腕,唇角不甘的撇了一下。

她对咖啡甜食没有特别嗜好,拿铁、摩卡,玛奇朵都可以,糕点也无非是焦糖布丁或一小块提拉米苏。每周换单都是随他挑选,她忙起来常常忘了吃,要他安插的助理一再提醒才会记得。

舒摔得七荤八素,虽然只是倒在别人身上,还是把膝盖撞得生疼。有人在讲堕落钥匙的玩法,她听起来耳边就是一团嗡嗡的乱响,之后手腕被定在头上,那张刚才侵犯过她的嘴唇又压了过来。

“喔!”人群里有起哄声,有人喊着“钥匙之夜”,舒慌乱的挣扎,终于借着人潮,摆脱了男人的掌控。

站在聚会的大门外徘徊了好久,看着进进出出的男女,鼓了半天勇气,舒才拍了拍外衣上压死的褶皱,从树影里走了出来。

最后还是小波这孩子随机应变,适时的提醒了一句:“老师,你不是做好了铸铁的新图样要拿给韩老师吗?”

小波打完电话送了两杯水过来,出去时还带上了隔间的门,高磊见她别扭着,不免想起昨晚那个电话。

因为跟她不痛快,什么都拧着别扭着,好像在他好好的心里刨了个洞出来。

工作室一天都尽量冷静,安心弄完了一张草稿。心里偶尔波折的厉害,就拼命找事情做控制住,助手小波什么也没察觉,还和她一起忙着选色配线。下午在门神咖啡喝茶,被门神媳妇问起和他的事,她装作没听到,继续低头看手里的刺绣书,却不知不觉给自己加了四五块方糖。

可即使这样了,他也常常是不满意,勉强安慰自己一下罢了。

大剌剌的直起身,在她肩上亲了一口,子律拿掉碍事的衣服,扶着她坐起来。

舒想瞪他,想打他,想了很多,最后无精打采的靠在他肩上,让他扶着去了浴室。

浴乳在他厚实的掌心里揉成泡沫,游走在她身侧。他知道什么地方敏感害怕这时候碰,什么地方从来触及不得。但越是这样,他越是要研究他,有时她眉线里小小的伤疤很清晰,有时又模糊了,好似也认可了他的所作所为。

“回来继续!”

“不行。”

她每次对这样的提议都是坚决反对,他卑鄙的用手段也没用,勉强把手臂撑在浴室壁上,舒想让自己站直些,可脚下虚软,没有他的支撑又要倒下去了。而他,偏偏贴在背后,又暗示她他想要什么,而且暗示到不能再明显。

“已经一个月了!”咬着牙,子律语气里有很重的不服气,还很委屈。隐忍的生活,他一向是数着日子过,自从五年前那一夜开始,他自认为自己已是她的伴侣,禁欲只会让两人把关系搞紧张,所以,该疏解就疏解,该享受就享受。以他过去生活的不羁程度来看,和她在一起的五年,已经算是清心寡欲了。他尝试为了她配合着,甚至适当的压抑,但骨子里,他绝不可能放弃正常男人的生理需求,更不可能放弃他光明正大的权力。

“以后每个星期都要!我是男人,不能再像上个月那样,绝对不行!”

舒在脑子里搜索着回应的理由,他说的话不是全无道理。这次确实隔得很久,他两眼里几乎放出绿光,每次看她都要吞下肚子。私下里问过卓娅,大家也说她太不体谅,有些不近人情了,男人毕竟是男人,清心寡欲的太少,尤其像他这样的。

但从另一个角度,舒总把两个人的关系建立在心灵层面,而非全然的**基础,情侣也好,夫妻也好,在一起不能只有**,还要有很多别的东西,比如,感情,也或者,事业。

“晚上,说好了,之后都听你的!”

听不到她反对,子律就当作是同意,撩拨的动作收敛起来。她累得直摇晃,抵在他肩上闷闷的哼了哼,水流滑过的地方,又留下清晰的痕迹。

也许又弄疼她了,子律努力放轻,舒还是浑身不适的一震,继而手指紧紧扣着他的手臂,

不许再继续,一连摇头抗议。

唉!

不知道是谁叹了口气,总之子律妥协了,关了淋浴扯来毛巾搭在她身上。头发里的水珠还是热的,滴在她肩上已经转凉。他的下巴靠在她脸颊旁,等了好一会儿,她才不太情愿的圈住他的肩膀。

“律……”

子律看出了她在转什么念头,马上澄清。

“晚上再说!”

“我累了。”

“知道,躺一下吧,晚上还出去呢。”

她没再吱声,圈着他,踮起脚尖把身上的力气都放到他那一边,放心了很多。散乱的湿发碰到他胸口,其实是对他很残忍的折磨,不过子律也忍下来了,想长久,想晚上,就得知道张弛有度,博得她的欢心。

她的身子毕竟不好,需要不断调养,争取再壮一些,才能日后更好的应付他,也更好的投入工作。工作室可以再加个助手帮衬,也可以给她请人料理生活。只是她很少要求,有时他都不知道还该给她什么。

怀里的身子发冷的瑟缩,皮肤上的水珠蒸干,清爽的又起了一层小小的疹子。回到卧室,她一沾到床就从他身边退开,露在被外的肌肤白到透明,头发还是潮湿的,垫了毛巾在身下,已经睁不开眼睛。

子律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回来,想叫她喝,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舒的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点点额头,手指都缩起来,回到壳里一样,还没到冬天,已经怕冷成这样,真到了冬天,其实她睡前习惯有他去暖被子,然后才贴在他身边躺下。五年都这么过来了,这个秋天也不例外。

他掀开被子贴近些,舒已经轻轻翻身找到热源,抓起他一侧的被角往他怀里埋。以往她喜欢背对他睡,如今是本能使然,才会贴过来。

分手的话还是骗人的,这样的状态,怎么分手呢?

她躺在枕上显得很小,鼻尖上有水珠,淡淡的脸色透出一点沐浴后的红润。他凑到近前,闻到她鼻息间都是香的,忍不住想亲啄。扫开潮乎乎的浴巾,真正的肌肤相贴,他把手放在她喜欢抓着的位置,等着她松开被角时召唤他。

他都等了五年了,随传随到,床第间就更是等着她主动,虽然一次都没有,但是目前阶段,能应允接受他就知足了。

“晚上我会尽量轻一些!”

子律的话也不知道说给谁听的,在她耳边低低的重复,等着她反应,什么都没等到,就卷起一丝湿漉漉的长发在指尖摩挲,一眨不眨的欣赏她睡中的样子。

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等她养好了精神,他还准备带她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