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半分咖啡半分茶 > ——————铁观音(下)——————

看着服务生手里另一个袋子,子律一并接了过来,习惯性的加一句,“谢谢门神!”

楼上的钥匙游戏并没有结束,舒躲在角落忍着膝盖上撞出的淤伤,听主持人大肆介绍着下面的规则。她想回家,虽然不敢一个人马上贸然出去,但是一刻也待不下去。放下手里的空水杯,扶着沙发背站了好久才直起身。

站好了,她才注意到满满一盘子钥匙被摆在二楼中央的桌子上。

因为对这个北方城市的憧憬,对一切还带着盲目乐观的勇敢,她踏上了这段路。提着几个行李箱,下了车在火车站口等了好久车,费了好长时间才找到这么偏远的社区。刚刚在社区落脚,舒甚至连个像样做东西的地方都没有,安定下来头些日子,每天就在几个介绍的朋友工作室里搭地铺凑合,后来用积蓄租了处小房子,时不时停电停水,咬着牙过下来,每天把做好的东西送到附近几家店里寄卖,个把月攒了些钱才站稳脚,年底之前换了处有供暖的旧楼住。

舒终于出了口长气,手下使劲推了推,子律也没难为她,就放开了,一路跟着她到画架旁边拿图纸。

“放着别管了,随便弄弄的。”舒撑着身子起来,拍了拍裙身上的褶皱。坐久了腿有些麻,站起来引着高磊到屋里的沙发上坐下,“怎么有空过来,画弄完了?”

那些画册,是从国外特地给她带回来的,但凡她看中喜欢的东西,他都会极尽所能的帮她实现。骆驼书店没有,他让助手满城去找,托朋友从国外给她搜罗。买了这么多,除了极少几本,大多都放在他家里,他希望她能多来这边看,由他陪着看,可她不喜欢来,宁可缩在一墙之隔的沙发上,趁他不在的时候自己看。他撞到了两次,闹都找不出合适理由,索性把她生拉硬扯弄过来,就按在书柜上做*爱。她疼极了,对着他的胳膊咬下去,有时候咬的重,但毕竟是她,常常因为一时心软就妥协了。

是把钥匙,手编的钥匙扣系了个牢固的结,是她亲手做的,这时躺在手心里,同心结早已经打开了。本来忍了一下,可没忍住回,还是回头看了眼对门,同色的毯子上什么都没有。

她又拒绝他!

俯视的角度,子律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已经拒绝过他太多次了,每次的表达也都差不多,他为了表示尊重依了她,那之后就是变本加厉的忍耐再忍耐。

他不是不能克制,是实在克制不住了。

昨晚闹一场分手之后,他也想不出别的方式让自己平息下来,只能回头找她。

注意到她嘴角平时微微翘着的痕迹抹平了,他的手缩了缩,可碰到她的肌肤,那么柔软的触感,他忍不住喉结滑动,手又放了回去。

舒把头垂得更低了,眉线里那条线他也看不到,只感觉她的手在微微发颤,整个人也在微微抖着,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垂下来的发丝挡住了眼睛,他抬高她尖尖的下巴,看到游移在幽黑瞳仁里的冷漠畏惧。

有时候她冷漠,是因为怕他,尤其他用强的时候。盯着她的脸,怎么看都觉得脸色很差,精神萎靡不振,他升起的**再怎么强烈也舍不得为难,又生生压了下去。

僵持了一会儿,他的手从毯子里彻底退开,舒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扯高毯子抱牢,蜷缩起腿,拿过咖啡杯喝了一大口。

这样的境地怕不说话更尴尬,她轻轻咳了咳:“晚上……什么展览?”

子律的手似有若无的在毯子边缘划了划,叹口气,替她掠了掠耳边的头发,让自己转移下注意力,

“听高磊说是巡展的开幕,可能是些新人的东西,圆庭做了画廊之后想弄些定期的新作放进去,骆驼书店里摆不下那么多画框和雕塑了。”

转开身子,子律也打开自己的外卖带,咖啡还不凉,松饼也还是热的,掰了一小半送到她手上。

“昨晚睡了吗?有黑眼圈了!”

舒接过松饼在手里捧着,边缘的碎屑掉在掌心里,用指尖点了一些放进嘴里尝,和绿茶布丁的味道完全不同。他们很少这样分吃东西,多数时间都是他把她吃不了的东西吞噬殆尽,容不得她慢慢品味共享的细腻。

“收拾屋子来的。”

子律听了不动声色,喝了一大口咖啡,推了推让她快吃。他吃东西很快,两口就解决掉了,平日吃饭也总不像她细嚼慢咽,吃痛快了就离席继续工作。

“收拾什么,把我扫地出门?”口气像是玩笑,可他说话时脸上的表情又不像。松饼刚吃了一小半,一听他这么说,她不吃了。

他放下杯子,跟她的眼神绞缠在一起,他们平日里对抗习惯了,有时就这样彼此望着,不说话,冷战到底,也不知道谁最后会退让。

今天他先放弃了,低下头托着她的手吃剩下的一小块松饼,嘴角故意蹭着她的掌心,又咬住了很细的小指尖。嘴唇碰到那枚戒指,愣了一下,心情很快又转好,虽然吵闹成这样,戒指她一样带着没有摘,对他来说,这就是某种承诺。

顺着指尖舔到手腕内侧,她怕痒,又被他抓着躲不开。她的皮肤是水质的,南方的灵秀轻柔,逼近更是白皙到不行。他要得多而强烈,也是因为极度喜欢。某种意义上,占有她,从身体到精神上都令他得到极大的愉悦,于是毒瘾一样没法把她戒除,瘾症越来越深。

他喜欢她的不一样,迷恋她冷漠的抗拒,眉眼里水墨晕染一样的疏离,越这样,好像追逐她的游戏越有意思。他一度疯了似的天天都要,极度自我的控制着两个人的关系,后来她受不住

,一言不发,许久都不许碰,就从规律变到很不规律,再后来,就是不规律到他无法忍受的地步。有了她之后,他没有别的女人,疏解的方式又很单调,但是她常常不想,把他逼得脱缰野马一样,整天烦躁,近乎自我调节完全失衡。

他深知不能每次都强迫,可时间太长了,临界的状态一旦跨过去,问题就容易转变性质,闹到分手的地步。他有他的需要,被她一再排斥的忍耐着,怒气一触即发。

吃完松饼,他的唇还贴着她的小臂,进而划到肩上,吸吮着裸露在外的肌肤,又吻住她颈上很小的一颗痣。她一动不动,肩上的肌肤渐渐冷了。

他管不了这些,喉咙里压抑的喘息逐渐急促起来,大手又滑到毯子里,印在她颈上的力道也重了。

她能不能理解不重要,能不能接受也可以再谈,他无论如何要让她也妥协,让她笑一下,或者哭一下。舒再推也是推不开,逐渐逼过来的体重把她又压回榻上,手臂碰到他颈后的头根,被扎的缩了一下。

他的手很狡猾,也很野蛮,明明感到她在哆嗦却没有停下。舒咬紧了唇让自己一声不吭,可额上慢慢浮起了汗,想抓紧身上的毯子抵抗,又被他一把掀开丢到榻下。

他凑在耳边压低的声音和铺天盖地袭卷她的**一样难以抗拒。

“晚上我要!必须给我!”

他盯着她的眼睛重复了两次,像是命令。她嘴唇咬得死紧没有吭声。子律高兴起来,把这当成是允诺。吃着她唇上淡淡的松饼味道,露出了一个月来难得的微笑,放肆的享用起久违的温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