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这样的侍妾也是有差事的,本来是王爷亲派的住所,差事会轻些,偏偏她被分到了羽美人这里,这羽美人心狠手辣又善妒,不要她的命已是不错,云锦诗这时候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叹气。

本已疲惫不堪的云锦诗,再加上刚刚被滚烫的茶水烫在胸口,此时无疑是雪上加霜。想必这一下烫的肯定不轻,而自己手头上又没有治疗烫伤的药,羽美人既然已经决定要处处刁难她,那么明天一定又会安排一大堆的活计给她做,她一定要赶快好起来才行。此时,她唯一能想到的人便是冰儿。

“羽美人,奴婢听说柳美人练得是舞,美人要不要与她比个高下。”一个讨好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来。众人一听,颇为怜悯的看了她一眼。

“云妹妹,咱们同是伺候王爷的人,自然都是姐妹,你也不要那么拘束,这要是让外人看见了,知道的那是咱们姐妹说说话,聊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三个合起伙儿来欺负妹妹一个呢。”紫衣美人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云锦诗的手,亲热的说道。那只拉着云锦诗的手却在袍袖底下暗中施力,用力的扭了一下云锦诗手背上白嫩的肌肤。

那丫环指了指地上一个低矮的小凳子,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院子。

如今,她虽然留宿在王爷的寝室里一晚,表面上看上去很是风光,可是,这无疑是一下子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引起了所有后院里女人们的嫉妒和羡慕。

云锦诗静静的听着,她倒是对这种事不怎么上心,毕竟她本就没存这个心思,听她这样说也是一笑而过,而黎美人却不同,她年幼时因家中贫困被父母卖到了青楼,在那里经过严酷训练的女子,也早已失了本性,做个宠妾甚至扶正的夫人成了她们一直向往的事情,她半年没有侍寝,眼看着再不侍寝便要被逐出府了……

过了一会,门被缓缓打开了,一个老嬷嬷缓缓走进来,灰白的头松松挽着,一只玉色簪斜斜插在髻上,她手里端了一个白瓷的药碗,面色严肃平板,看不出喜怒。云锦诗睁开眼直直看着那碗缓慢移动过来,为自己刚才心中那溢满的温情感到好笑。

能一觉睡到天明,对一个侍寝的侍妾来说是一个莫大的荣幸,云锦诗却感觉心中惴惴不安,她扯过被子盖住裸露的身体,将身体蜷成团,靠着床柱看着他乌黑的如水墨画般的渲染在素色的床单上,此时,他背对着她,几缕黑色的搭在麦色的肤上,薄薄的被子遮住下半身,将男性特有的阳刚线条展露无疑,麦色的肌肤在暗黑的夜里越显得细致精壮。

还没等她思考这个问题,宋昱已经大力的将她扔在床上。

他的心跳竟然加快了!连宋昱自己都感到十分的惊讶。他竟然会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心跳加。而

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从未因为看一个女人而失魂落魄。

那个长相清秀,气质淡雅的身影,那一张极其平凡的脸却能够时刻吸引着他的目光。

安王并不是一个对女子十分有耐心的人,他整天忙于政事,偶尔来了兴致,才会叫姬妾过来,甚至很少去姬妾的房里,他从来都不会宠女人,更不用说爱一个人。“爱”这个词只能用在苏暮妍的身上,他这辈子只会爱她一个人。他对其他女人的态度也只不过是给予最原始的

话又说回来,宋旭觉得今天的自己真的很反常,和平时的他很不一样。

云锦诗听了宋旭的话以后,一抹淡淡的笑不经意的爬上了嘴角,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早知道晚上就不费那么大的力气去救他了,还白白浪费了一瓶珍贵的金疮药,看来宋家的男人真的是一个赛着一个的混蛋。随后,云锦诗便闭上了眼睛,也不做任何的挣扎,她在赌,她确定宋旭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杀了她的。

“啊!”黑衣人忍不住闷哼一声,用手捂着汩汩流出鲜血的伤口,且战且退,死士果然名不虚传,不出三招便刺中了他的要害。

如今,她要孤身一人面对这一切了。幸好,废她武功的那个人当时手法出现了偏差,并没有彻底斩断她所有的筋脉,现在,她要付出千倍百倍的努力去尽快恢复武功。

“哎,朕刚刚登基不久,局面还有待稳定,选秀一事看来也要再往后拖一拖了。”宋晟叹了口气,十分无奈的说道。

安王没有说话,他将目光投向毫无形象瘫倒在地上的吴长山,不耐烦地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云锦诗低眉顺眼的上前请安,许久都不见羽美人出声,身子弓了好半天直到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才听到羽美人不慌不忙的开口:“云妹妹来了,快起吧。”

“哈哈,这可没办法,谁让她福薄,没摊上个好主子呢。”趾高气扬的那一位一听这个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在一旁幸灾乐祸起来。

“差大哥,你说什么?我们是流放?”

“嗯!”

兰花的香气愈加的浓郁,还没走到绿锦园门口便能闻到其中传来的阵阵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