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诗听她这样说也不好拒绝,点了点头将那镯子收到袖中。

她绝不会甘愿做青岩国皇帝的棋子,之所以要逃,就是为了能够得到自由,没想到却又被捉了回去,还被废掉了奇经八脉,一身的武功尽失。那些人阴狠之极,为了能够控制她,竟然在她的体内种下了失心蛊。她深知这失心蛊的厉害,要是蛊虫真的在体内存活下来的话,那么她以后就注定会像傀儡一样的生活,没有自己的思想,失去本来的记忆,只会听从体内蛊虫的指挥。所以,在花轿里,她用暗藏在髻里的小匕割腕了。这并不是为了自杀,而是想让还未来得及在体内生长的蛊虫随着血液流出。她只是想赌一把,如果这一次老天爷还能留下她这条命的话,那么她一定要想办法恢复武功,等她离开王府以后,一定会去寻找当年迫害她全家的那个人,来完成母亲的遗愿。如果这一次她真的死掉了的话,至少也会比做个任人指挥的傀儡要好,早一点去天上和爹爹娘亲一起团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牢头赶忙上前一步点头哈腰的回答道:“回公公,卫相府中总共就……”

“你们,这……这是……”卫相才刚问出口,只听得那四个人齐声喊道:“失手被擒,护主求死!”话音刚落,

“别怕,我命人摘些花回去献给皇后娘娘,就说是你专门去摘来献给皇后娘娘的,你娘亲一定不会怪你。”

五年前的中秋佳节,蓝焰国皇帝在宫中大宴群臣,并破例允许大臣可带家眷入宫同乐。

猥亵男得意的朝孙新哼了一声,然后拉着身后的云锦诗推门就进,云锦诗心里也明白事已至此除了面对别无他法,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站在门边的孙新看着云锦诗进去了,心一横,便也跟了进去了。这样一来,书房里便一下子多了三个人。

快了,就快了……

食。

“好了,傻丫头,怎么又哭了呢?以后一个人记得要坚强,你以后面对的还有很多很多。”云锦诗轻轻的帮冰儿擦去眼角的泪水。

“嗯。”宋昱冷冷的应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就在云锦诗胡思乱想的时候,冰儿端着个托盘从外

听着背后那个如同从地狱中传来的声音,云锦诗从宋旭的怀里缓缓的站直身子,狠狠的瞪着此时正笑得云淡风轻的他,心中对宋旭的厌恶不觉又增加了几分。

“主子,你要爬墙?”冰儿不禁缩了缩脖子

这世上天大地大,可是偏偏她却像是孤魂野鬼一般,没有身份,没有过去,让一切都从今天重新开始吧。

“冰儿啊,哭是没有用的,现如今我们是不能指望这个主子了,才

忽然,门外传来厚重的脚步声,正在发呆的冰儿心里一惊,目光呆滞的盯着那扇缓缓被推开的木门,冷风顺着门的缝隙,迅速的窜进了屋子里,烛火也随之摇曳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帮主的泼妇笔趣阁

云锦诗本来站在安王一侧寻思怎样应对,猛地听到安王沉声问她,不由微微一愣,但是很快恢复平静,抬起眼刚好撞上那黝黑冰冷的眸子,急忙移开,平静答道:“醉酒之后的胡言乱语,又焉能当真。”

“难道妹妹不知道酒后吐真言么?”那娇滴滴的声音又响起来,被安王冷眸一扫,立即吓白了脸,不敢出声。

云锦诗没有看到此中缘故,听她这样说想到六年前那场令她家破人亡的迫害,想到这六年来她所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不由有感而,冷冷出声:“哦,那锦儿倒要问姐姐,酒后吐的果真是真言么,若是这样,那世间真假岂不太好分辨,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背信弃义之人了!”一口气说完,竟是悲愤异常,声音干涩。

果然有意思!

宋昱饶有趣味的看着一脸愤慨的云锦诗,挑了挑眉,嗤道:“这就是你要说的?你似乎一直没有告诉本王你到底和他什么关系。”

云锦诗突然觉得这个安王又是在有意刁难她,若不是他,她现在只怕早已出了府在外面自由自在,今日不把她许给吴长山的是他,不让她出府的也是他,现在又跑来质问她和吴长山什么关系,再上半年前对她的残酷虐待,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云锦诗不由得心中怒气犯了上来,一抬头迎上安王幽暗深邃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道:“王爷若是信不过贱妾,贱妾愿以死以证清白。”

周围的人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很少有人敢这样顶撞安王,更别说直视那双让人如坠冰窟的双眼了,这个云锦诗实在太大胆,李总管和孙新早就见识过她半年前是如何将安王爷激怒然后被贬为侍妾的了,如今他们两个又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这有何难?”安王离开那双清澈却倔强的美眸,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把吴长山拖下去灌醒,看他还敢不敢胡说。”

这事就这么了了?云锦诗狐疑的偷偷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安王,却没有现安王在转身的刹那,那薄唇的弧度弯的更大。

“王爷……”

这时人群外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人群闻声急忙让开路,却见一个衣饰华贵的女子姗姗走来,那女子换了一头多宝髻,如墨的上,钻簪点点,仿佛苍穹中的点点星辰,明眸皓齿,一身金丝绣线折合袄下身是云雁纹锦步摇裙,在浓黑的夜色中恍若一朵盛开的血色蔷薇,浓艳而热烈,她正是这兰趣苑的女主人羽美人。

安王脸上看不出喜怒,他只扫了她一眼就再也不看,羽美人被他一扫猛然打了个冷颤,碍于众女子面前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继续昂挺胸的走到安王面前娇滴滴的施了个礼,僵硬着露出如花的笑脸:“爷今夜可在这里歇下?”

安王冷冷一笑也不说话,径自走进正房,羽美人故作柔弱娇羞的跟在安王身后,经过云锦诗身边时得意的微微一笑。

“喏,这是羽美人赏你的,她说谢谢你。”身后衣衫被轻轻一拽,云锦诗回头就看到香儿拿了一根银簪鄙夷的塞给她,又睨了她一眼这才离开。

云锦诗一笑,也不推辞把那银簪放入袖中,冷冷的笑。

羽美人拿一只银簪讽刺她为别人做了嫁衣裳,岂不知她这衣裳却不是她故意做的,所以她根本没有羽美人所料的那么生气,相反地,却有几丝淡然和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