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怡瑾微笑：“兵不厌诈。”
玄霜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话：“莫大人，本病体已然痊愈，这一向托赖莫大人经心照看，偏劳了。”
那人兵刃落地，急向后撤，只无声息。吴怡瑾放手，道：“杨公子。”黑暗中那人一双眼喷着火，她轻叹，“我来救你。”
有些应该要解释清楚的东西，我会考虑再写的详细些的
“公主受惊致病，听说陛下龙颜大怒，此时更是御驾亲临，我和恺之是有照顾不周之罪。”
目光一错，陈倩珠脸上笑意略敛。下一眼，陈倩珠仍然巧笑嫣然，玄霜几乎疑心自己看错了。
然而，心底里立刻有个小小的声音提醒她，玉宁哥哥和以前不一样是理所当然的，若他还是从前那个不知人间忧愁的世家子，那才是奇怪了。背负着整个家族的血海深仇，躲避着皇帝雷霆万钧的狠酷手段，腥风血雨里熬，刀山火海中行，五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涅槃出钢铁铸就的心肠和感情。
她低低解释：“这自然是别样考验。不止对我，更重要的，犹在于试探公主。”
吴怡瑾走进房间，便如房间里打开一扇窗户，满天的星光随她一起走进来。夜半起得匆忙，仅穿一件贴身小袄，外面披了件银缎刻丝暖袄，清冷似月色，一见莫瀛便站住：“莫公子。”
玄霜哭道：“母后，我不要选择了。这般逼我，不如我死了的好。”举起剑来，那剑突如毒蛇一般蹿出，刺入莫瀛身体。鲜血溅开，溅了她满头满脸的一声，却只是冰凉，莫瀛看着她，眼底有一抹悲伤，身体渐渐化为虚无。玄霜惊悸，大声唤道：“莫瀛！”
文恺之也怪，闻言只深深瞅了妻子一眼，并不纠正抑或是责备她的不敬。
玄霜迷惑地摇首。蜗居深的这些年，足以令她忘记很多事情，而受尽恩宠的时候，她又委实太小。她只是觉得这四个字有点耳熟，终于隐隐约约记起来，莫皇后封后大典，后贵族世妇各级谒见，她曾听见过这个名字，“晋国夫人”这四个字几乎是从皇后到世妇嘴里都说了一遍。但是，那次大典，她并没有来。
皇帝轻轻摇头，神色中包含着复杂的意味，是震惊，愕然，慢慢的，浮出了然以后的怜悯，或许还有一点点歉疚……
皇后在他对面坐下，道：“陛下此来，是为了玄霜？”
莫瀛蹙眉：“姑母！”
“这么多年了，你还记挂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