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条青石路,眼前豁然开朗。

“每天服用两粒,运功炼化。”牛二正啧啧感叹间,柳玉环一脸冰冷的走过来,扔下一个紫色小药瓶儿转身走远。

四股真元在牛二体内上演了一场巅峰对决,狂暴的气息如脱缰野马在经脉中纵横穿插,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连绵不绝,活活将晕过去的牛二拉回来。

柳玉环放下水盆,沾湿毛巾细细地为牛二擦拭着,鼻尖耸动间,泪水簌簌。

这么?牛二看着柳玉环远去的身影暗骂一句,捡起白玉瓶细细看了看。白玉无暇,入手圆润,瓶颈处用古篆刻了一个小小的‘天’字。果然是好东西,牛二大喜,笑嘻嘻地跑回屋里。

砰!

“可是……我真的想去。”牛二无辜地瞪着一对大眼睛,“妈妈说‘有不,憋坏道,连累膀胱,可能死掉’的,而且憋也对身体健康不好,不利于成长……”

“没……没事儿。”牛二双手撑地站了起来,心里泛起嘀咕:这算什么呢?工伤?不过自己好像还没加入玄玉门。莫非要用讹诈的办法?没人敢保证玄玉门那些大佬不会一怒之下砍了自己。就白白被那帮王八蛋踩了?好像只能如此,就连踹自己的那个小胖子也不一定能打的过。

今日恰逢玄玉门招收新弟子,辖地范围内,凡是认为自己孩子天资聪颖者基本都聚集到玄玉门,渴盼那些高高在上的仙长能慧眼识珠,选中自己的孩子。

长出了口气,牛二抹了一把额头汗水,单手一招,烈阳剑嗡的一声划出一道长虹落入手中。

“好贱呐好贱!”牛二大为兴奋,这天苍大陸果然有两把刷子,如此仙法道术,前世确实不曾见过。

反手将宝剑剑鞘,牛二得意洋洋地换上一身黄衣,又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将宝剑背在身后,迈步走出门去。

新晋黄衣弟子,牛二觉得怎么也该出去显摆显摆,起码还能引起那三个小丫头的注意,也好进一步‘交流’。

“牛二,我正要找你,想不到你自己乖乖出来了。”人影一闪,王汉甲冷笑着走向牛二。

“王汗脚?”牛二得意地看了他一眼,“你最好让开,没看到我已经是黄衣了吗?以后见面客气点儿我还会放你一马。”

“黄衣?今天我就看看你这黄衣是不是凭本事换来的。”王汉甲说着锵啷一声拉出长剑。

“也好,小爷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黄衣的厉害。”上午被柳玉环修理一顿,一口恶气还没咽下去,下午炼化烈阳剑本想找个人练练手儿,不想王汉甲撞到枪口上,牛二也不客气,单手一指,烈阳剑长鸣一声凌空飞起,带着淡淡的红晕落到牛二手中。

“你……你能御剑?”看到这一手儿,王汉甲心里一惊。开始还以为牛二刚刚晋级黄衣,虽然真元比自己雄厚,但毕竟只有十岁,而且入门时间还短,想必也只会用些蛮力,收拾他并不困难。可现在看来,情况好像和他预料的不太一样!

“御剑有何难?看我火断南山。”见王汉甲面露怯色,牛二底气更足,大喝一声长剑作刀,红光大盛,朝王汉甲当头劈去。

虽然是白衣,二代弟子功力最低,但三年来就算挨打也练出些许本领。

身形一侧,让过牛二的长剑,王汉甲手腕一翻,长剑朝牛二腰间抹去。

“卑鄙,看我犀牛望月。”牛二纯粹满口胡言,他从未学过任何招式,上午晋级黄衣,下午炼化烈阳剑,晚上又忙着和王汉甲打斗,日程排的满满的,嘴里说的都是前世从书上看来的,充其量也就是壮壮门面而已。

火花飞溅,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中,王汉甲的长剑咔嚓一声断为两截儿,牛二的长剑则嗤的一声划过他腰腹,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你……你竟然下如此毒手。”王汉甲半截儿断剑指着牛二。他怎么也没想到,牛二手中竟然是一口削铁如泥的宝剑。

“还不是你的长剑烂,如果想打,再回去换一把先。”牛二得意洋洋。

玄玉门不仅不阻止弟子争斗,反而隐隐有鼓励的架势。同门弟子切磋也属正常,打伤小伤在所难免,只要不弄出人命,那些大佬一般不去理会。牛二也没在意,反而有些臭美地道。

“好,你等着。”王汉甲脸色苍白,捂着伤口一转身走远。

“哎,王汗脚,快点回来,晚了不接待啊。”牛二对着王汉甲的背影大喊一声,又臭屁地抛起烈阳剑法决一引收回剑鞘,牛二转身走回屋子。

放下嬉笑神色,牛二坐到桌前,点燃油灯,打开柳玉环留给他的法术书籍细细研读起来。

一个多月的修真生涯下来,牛二早已明白,这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世界。纵然你腰缠万贯、封侯拜相,飞剑之下也不过是一缕幽魂。只有强者,才有继续生存下去的资格。

“我靠,死婆娘骗我。”刚看了几眼,牛二破口大骂。

书中,并没有牛二想象的呼风唤雨、撒豆成兵那样仙术,只是讲述如何运转真元灌注于兵器之中,如何集中真元防御敌人攻击等一些使用真元的技巧。如果非要找一个‘仙术’的话,那就是驾驭飞剑。

驾驭飞剑并不困难,只是用意念控制炼化的飞剑载着自己飞上天空就可以了,至于能不能掉下来,全看驾驭者的功力以及熟练程度。如同前一世的坐飞机,只不过开飞机的是自己,油也要自己加。

没有想想中的大仙法让牛二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放弃,硬着头皮看下去。没人生下来就会跑,成为高手,就如同元帅一样,一般都是从小兵儿干起的。

“牛二,你给我出来。”

“牛二,给我滚出来……”

“滚出来,你这个卑鄙小人……”

门外传来嘈杂的喊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牛二,揉了揉眼睛,又伸了个懒腰,牛二才站起身走出去,口里高喊道:“王汗脚,我不是说了晚了不接待吗?竟然还找帮手,好,小爷我就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我这儿撒野。”

“闭嘴,你个无耻狂徒,师尊在此,岂容你放肆。”牛二的声音立刻被淹没,无数唾骂声从四面八方攻击他的耳朵。

晃了晃脑袋,牛二才意识到好像不太妙。抬头看去,十来只火把团团围在牛二小屋前,照得一片光明,为一人三角眼,八字眉,一身天蓝长袍,正怒视着自己。

“弟子牛二拜见师伯。”打了小的出来老的?王汗脚,下次看到一定给他好看。牛二心里嘀咕着,嘴上道。

“拜见?我可承受不起,牛师侄好本事啊,伤我徒儿,毁他兵器,还扬言踏平我天阳一脉。”天阳真人冷笑一声。

“师伯误会了,牛二确实和王师兄切磋过,也不小心削断他的长剑划伤他,但从未说过后面的话,还请师伯明察。”牛二不卑不亢,心思电转,一定有人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否则天阳老头儿也不会因为一个弟子向自己兴师问罪。

闪念间,牛二目光落在天阳背后人群上。

天阳一脉的骨干显然基本全来了,密密麻麻足有三十多人,绝大多数都是生面孔,择徒那日见过何云道和张华也在其中,王汉甲正躲在天阳背后冷笑。

“误会?事到临头却不敢承认,心月师妹真是养了个好徒弟呀!”天阳真人居高临下看着牛二,“既然她舍不得下手,我就替他教训教训你,也好让你知道我天阳一脉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说着目光一寒,如两道利剑刺向牛二。

,居然用眼神杀我?牛二毫不畏惧地和天阳真人对视,开口道:“既然师伯认定是我口出狂言,那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我这就去找师父来,让她和你理论,到时,是非曲直自有明断。”牛二言罢就要走。

“没经过我的允许,你走的了吗?”唰的一声,围在周围的弟子都抽出兵器截断牛二去路,天阳真人的声音悠悠响起,“想去找你师父?这还用不着你心,我自会找他,不过在这之前,也要让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凭借师妹的宠幸,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