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胡,你今天怎么这么空闲,不用陪人吃饭?”雷停抿了一口水,歪头懒懒地向胡震东说道。

杜长东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在短暂的沉默后,冷声低吼道:“少他妈在这儿跟我耍你那点小聪明!萧缕羽我刚刚送到医院,现在正准备回局里。现在你马上分派人手,尽快找出那辆车的来处去路,不管能不能查到,一个小时之后到局里见我!”

萧缕羽微笑摇头,她的笑容里有许多言犹不尽的意味:“雷停,应该是最需要回避的人!”

雷停佝偻着高大的身躯,猫着腰几乎完全趴在地上,一直从靠近最里面屋角的景东仁身边检查到石室门口,这才缓缓站起身说道:“关强死前就是被囚禁在这里。尽快通知其他警员过来拍照取样吧。”

雷停摇头:“不是凶手手上,凶手当时一定戴了手套。不然就无法解释孙紫娟家里除了石大明的指纹再没有其他发现这一情况了!凶手当时正用石大明的断指在杯上做指纹,孙紫娟似乎查觉到了他的杀机,想要跑出室外呼救。凶手急忙起身,抓住孙紫娟的衣领,将他扯回来,用另一只手扼住她的脖掐死了她。确定孙紫娟死后,草草检视了一下房间,趁着夜色扛起孙紫娟的尸体到楼下放进奥迪车后厢。虽然他具备一些反侦察意识,但还远远不够,至少他比不上我们的A君。”

孙超点头道:“也就是说,我们和雷公之间的差距只是在如何有效、恰当地利用各种技能为案情侦破服务上面,而不是他的脑结构天生就比我们好使。他掌握了一种运用各种技能的窍门,而我们没有!”

景东仁满是泥尘的手从怀里捏出一张相片,上面是一个站在花丛前微笑的年少妇:“张淑芳的好友,也可能是杀死张淑芳的帮凶,孙紫娟。”

雷停无奈摇头,拍拍丁国春的肩膀:“你告诉他吧!”

“我觉得这不重要。”雷停淡淡地说道。

“不用那么长时间。”清脆的语声从漆黑的树林里传出:“我只是在等我的同伴动手。我的任务只是引开对手的注意而已。”

B君没有回答,c君也忽然不再说话。

雷停懒懒地摆摆手,说道:“不碍事,老毛病。早年在军队里体能训练搞得太疯,自由搏击对抗又全是往上面招呼,脑瓜就留下了个脑震荡的根;退役后做警察又有些用脑过度,再加上多年失眠和睡眠不足的原因,七拼八凑地就成了现在这个头痛病,也是最近没休息好的原因。忙过了这一阵,休息休息就好了,年轻嘛,不碍的。”

一种熟悉却剧烈的痛感仿佛闪电一般从雷停的脑划过,令他面目猛地一搐,双手的手指一起无法控制地抖动起来,连脖都变得僵直、酸涩。

房间里呛人的烟雾弥漫不散,烟雾只见杜长东仍坐在他的大办公桌后,桌对面的扶手椅上坐着一脸嘻笑的孙超,一边的沙发上坐着一身笔挺警装的李悦军,一团毛绒绒的黑色物事蜷卷在李悦军的脚边。

“只有他的入境记录。进入国境内,王铮的身份证就在网上没有任何记录。估计他很快就换用了假身份证,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他是早有预谋,并且在国内有人接应协助。只有几桩黑道仇杀的案有疑似王铮作案的痕迹。”

“尤其现在。”祝建设转头看了看窗外,路边的条幅红艳乍眼:“现在是个敏感时期,投资考察团正在省里各地考察投资环境。省里把这些财神爷请来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这次的投资预计就在十几个亿,是省里史无前例的大投资呀!好多兄弟省市都在旁边红着眼憋着暗劲,等着看咱们热闹呢!而且又马上临近政府换届选举,这个时期,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有多敏感,所以,创建一个安全、稳定的社会氛围就是重之重啊!”

“动机不明确,这样最危险!”雷停皱眉说道:“他潜得越深,说明他的动机越不单纯。”

男人点点头,警惕地望了望站在吧台里的老海,向后迈着谨慎的小步退出了酒吧,迅速消失在店外的夜色里。

景东仁在旁边塞满烟头的破杯里摁灭手的烟蒂,清清嗓说道:“这是一柄纯手工打制的飞刀,重心靠前,接近黄金分割点,比例精准,做工考究,应该是个精通制刀的高制出来的。”

海大笑着挥挥手:“就这点胆儿还学人家做黑社会?!赶快换个行业吧,这份工作不适合你。”

女人向罗战看了一眼,穿着山羊皮短靴的双脚落地有声,步伐利落地走近吧台,隔着吧台站在胖面前。

雷停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养伤,不要再想这些痛苦的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好了,我们一定会抓到这个王八蛋的!”缓缓站起身,招招手,过来两个医生搀扶着张博伦上了救护车。

在储物柜区的两名年轻员工正熟练地打开全部柜门,将柜里的物品看也不看地一古脑扫进下面的大桶里,最后会有人在里面捡选出看似是客人遗忘的物品,交到失物认领处。

孙超歪头问道:“你的意思,这个张博伦现在还没有死?”

雷停能够清晰地看出,满面笑容的孙超眼睛里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孙超很奇怪:“为什么要用牙膏作赌注?”

雷停摇头:“凶手应该会留下点东西在那里。因为我觉得他是故意用那样的回答在引导我们过去,这只能说明,那里有他留给我们的东西,一些可以让这个游戏更加有趣地继续下去的东西。”

雷停微微一楞,随即笑道:“呵呵,还挺直接,我们有专门的自首电话,需要我给你转过去吗?”向杜长东和景东仁使了个眼色,悄无声息地将手机从耳边移开,同时按下了免提键。

景东仁一脸不解地说道:“尸检报告我刚才还打电话问过,差不多快出来了。这个潘婷洗发水是什么意思?”

“滚到一边……”萧缕羽杏眼圆睁,刚要怒叱雷停,忽然神色一紧,猛地转身喝道:“卧倒!”身翻侧,滚倒在地。

“自作聪明的男人最笨,装傻的女人最聪明!”雷停笑道:“象乌霸这样从来不带包,也从来不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多过两天的人,要收藏一样很重要的讯息他会怎么办呢?他不敢自已记在心里,因为他也害怕别人抓住他严刑拷打。他很清楚,真正会拷打的人可以从他的嘴里得到他所知道的所有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能够怎么办呢?我得承认乌霸也是一个聪明人,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请那个会编谜语的刺青师傅将指向这个秘密的线索编成谜语纹到了五个女人身上,然后将刺青人灭口。这样,他自已也不知道刺青人将秘密刺到那里,更不可能知道那个谜语是什么,而他则可以将这几个女人随时带在身边,又不会引人怀疑,又很安全!刚才我见到你们的样,与照片上与乌霸形影不离达一年之久的女人一模一样,之前乌霸可从来没有这么专情过!我就知道,我的判断是对的!你们之,有五个人是一直跟着乌霸的,所以我猜到你身上的秘密应该是五分之一。”

“什么炸弹?!”乌霸问道。

黑脸汉察猜推开光头大汉,一脸焦急地说道:“呼龙,大哥在吗?快带我去见他!”

杜长东点点头,说道:“那个人叫箫缕羽,据说是国安局特事科历年来最精干的女特工,身手了得,头脑机敏,服役时间接近十年,光军内嘉奖就拿到手软,还不算各种各样的二三等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