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停淡淡地说道:“带一根手指要比带一个人容易得多了!”

悦军抚唇语塞,瞪着雷停一时说不出话来。

“的的。”雷停站到杜长东的局长办公室门口,伸手轻轻敲门。

“什么!”雷停失声叫道:“王钺他们家是杂技世家?!那王铮……”

老者脸色红润,显得健康而干练,一双隐在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锋锐,紧抿的嘴唇显得倔强又刚毅。这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省公安厅副厅长祝建设。

雷停一楞,直视着罗战缓缓摇头:“我只知道大关刀是关羽关老爷用来砍人的家伙!”

罗战笑着摇头:“我不会抓一个特意前来向我求救的人。我只是要告诉你,我不会帮一个被警察追捕的人。就算我要抓你,也要等你安然离开这里的三天之后,还要有充分的证据显示你确实对其他无辜的人造成了很严重的危害,明白吗?”

雷停站在窗边,借外面的阳光看着手的刀。

只用了一棍!

酒吧里没有开灯,只有一个穿白衬衣、待应生打扮的年胖在吧台里借着窗口撒进的夕阳然地擦着杯。

张博伦浑身打着颤,一个劲地摇头,忽然仰起头歇斯底里地狂喊起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个王八蛋为什么找我,为什么切我的脚趾,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个王八蛋!”喊到最后,声嘶力竭,紧抓住自已的头发嚎哭不止。

孙超也急忙站起身,紧追在雷停身后:“现在就去家乐福啊?去哪儿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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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停却已收起了笑容,不再理会他耍宝,转头从警员手里接过从厕所换气扇天花板里找到的又一个小纸条。

“这天寒地冻是想告诉你什么呀?这个狗日的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哟,冰箱里还备着这种吃食呢?!这家伙胃口不错呀!”

“他的声音略显苍老,抛去辣椒造成的效果,基本能够确定年龄在40-50之间。思路清晰,用词严谨,言谈有一种叙述的自信,应该是平时多以居高临下的角度说话。虽然在谈话故意加入调侃的语调,但是很不自然,这又可以反证他在平时是一个很严肃、不茍言笑的人。结合我们之前的线索,虽然还不能准确地锁定人群,但也已经有些可观了。”

杜长东点头。

景东仁说道:“去调查的人没有敲开孙紫娟的房门,据邻居讲孙紫娟经常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家,就算回家也是很晚的时候回来,所以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给孙紫娟的父母家也打了电话,孙紫娟的父母说已经有近两个月没和她联系了。”

萧缕羽是正规军事院校直接选拔进入国安局的高级干部,对于雷停这种极具跳跃性、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事作风和一身兵油习气极不适应,对于性格吊儿朗当的雷停也有种几乎条件反射般说不出的厌烦。雷停也对她冷冰冰、公事公办的官样派头很是反感,一有机会就要臭她几句,故意惹她生气。

雷停微笑着转头向乌霸的尸体扬扬下巴,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不留下他的命问那个名单的事情吗?象他说的,那个名单对我们确实很重要。”

榻边的壮汉都面色微动,连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的察猜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兔死狐悲的哀凉。

由远及近响起此起彼伏的间关鸟鸣,黑脸男人长吁了一口气,快步绕到树后。在树后藤蔓纠结的树林里,一个低矮却占地颇广并且被漆成深绿色、屋顶还被军用伪装布精心苫盖过的木屋出现在眼前。

雷停翘着下巴看着他说道:“不是四处的还会是哪儿?”

“妈的。”看了一眼楞在那儿的丁国春,景东仁低声骂道:“真是什么人玩什么鸟,雷停那么变态的一个人,连调教出来的狗也这么变态!奶奶的。”

景东仁接着说道:“说起国外的那个家伙,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雷停说道:“这里除了公交车和通勤车,最多的就是大型载重卡车,凶手不太可能自已开车来,从他捆绑受害人的手法上又不象是经常干体力活的样,那也就排除了卡车司机的可能。他作案时需要背着一个装满犯罪工具的大包,这附近又没有停靠自行车的痕迹。当所有可能性都被排除掉之后,最后剩下的就是最具可能的!”语声略缓:“凶手应该是乘坐公交车来到这里,至于如何离开我还没有想通。等会儿先派人去公交公司调取案发那天273车上门口上方的监控资料,如果我的推断正确,我们就能够看到这个凶手的头顶和衣装了!另外还要派人去各个矿场通勤车车队讯问一下,走访案发那天当班的司机,看能不能发现这个背大包的人!”

景东仁微微一楞:“林广信不是顾海蛟以前手底下的小打手吗?”

“是他!”景东仁微微一惊,说道:“你能够确定吗?”

“索拉”灌木丛一阵大响,仿佛有人连滚带爬地向树林深处逃去。

雷停忍不住地笑了一下,摇头说:“你想让小偷帮忙破案?我可不想。他那是在国外,在国内他也得夹起尾巴做人!好了,到了,就在这儿停吧!”

此时,在白东区一栋临江高层的十五楼,透明的镶金落地窗前,一张宽大、松软的意大利皮椅上,一身休闲装的顾海蛟正望着窗外如玉带蜿蜒的无头江,轻啜着手里杯的轩尼诗xo。

“算了,想这些没用的干嘛!现在最主要的是破案。”雷停转念一想,不耐烦地摆手说道。

雷停点头:“这可能就是他了!等会叫人去走访刘进海铺周边的门店,查问在这段时间里经常光顾刘进海五金店的人员,月旬到十月初离现在没多久,一般的人都应该有点印象,尤其是竞争对手,对这种对手店里的常客更会特别注意的。”

会议室里大多数的人此时脸上都是一副茫然无措的神情,太多的线索和相互纠结的案情已令他们如堕迷雾。

“咦,当过兵的不都是吃饭狼吞虎咽的吗?雷头怎么吃得这么慢?那他在部队不是很吃亏?”丁国春好奇地问道。

两人一步一挪地走了近十七八步,就看到前面的地上扔着一个乳白色的女士运动背包。

老陆望着雷停,眼露出钦佩的神情:“雷公,不服你都不行!你刚来白江才几年呀?竟然把早年居住小区内的树木填充土的成份都熟记在心,如果警察都象你这样做,那可真就是天下太平了!”

雷停在地上爬起身来,拂去膝盖上的灰土,说道:“可以确定是他杀。女死者被人扭断脖导致死亡,杀人手法干净利落,一看就是受过军警训练的人所为。按尸体僵硬程度初步推断死亡时间在昨晚十一至十二点钟,这里不是第一现场,女死者应该是在某处被凶手杀死后背至此处弃尸。”

东江小区的社区清洁工老孙瞧着撅着屁股在垃圾转运间挑挑捡捡的易大头笑说。

“两面单独出来无法成列的A和忽略不计,现在再来试一下吧!”雷停轻轻地搓着双手,按着密码纸上的数字,在斜列成行的字母找寻着。“第4排第3个就是m,第1个是e,第5排第2个是n,第2排第2个是g,第3排第4个是p,第4排第2个是i,第5排第2个是n,第2排第2个是g,,,,,,,,”

“第四排第3和第1个字母是r,p,第5排第2是v,第2排第2是g,第3排第4是n,”雷停按着排好的字母表,对照那张密码纸,很快写出了一个单词“prvgnqvgmt”

住所

李悦军点头,脸上一副深以为然的神情。

雷停制住顾海蛟,另一只手戟指顾海蛟身后那几个大声喝骂、跃跃欲试的壮汉,声色俱厉地喝道:“谁再敢乱动,我现在就废了他!”

“今天你也太狠了吧!就算是顾海蛟你也不用这么明显吧?他现在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车匪路霸了!”胡震东还未坐稳,就对着雷停埋怨起来。

“让开吧!”雷停不耐烦地挥挥手,象在驱赶两只恼人的苍蝇。

一股清新的柠檬香气混杂着蒜味和一丝酒香飘然弥散。

“会不会是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