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超忽然发现,雷停无论在和谁说话的时候都有一种自言自语的孤寂和桀骜。

雷停对他无可奈何,只正色说道:“这个房主的情况查清楚了吗?”

雷停皱起了眉头,再一挑,那肉块翻转过来,竟是一截被齐根斩断的人的脚趾。

在烟雾缭绕,雷停低声说道:“这通电话进一步证实了我对这个A君的初步描述,他对警察有极强的仇恨情绪。他声音的嘶哑程度很不正常,发音也有点怪,我怀疑他在嘴里含了东西。”

雷停摇头:“宋行的出现就已经告诉我们,与顾海蛟敌对的势力正在步步逼近,没有强大、自已没把握战胜的力量出现顾海蛟也不会请宋行这样的人。就象在草原上,鹫鹰的出现就意味着死亡的即将降临。宋行,本来就是一个专门为人送行的人!送走的人不是敌人就是朋友,总之不会是他自已。”

景东仁说道:“算了,我才懒得管你为什么不对劲呢!这点小事儿你自已能搞定。”

“你!”萧缕羽一听雷停说话就没来由的怒火烧,戟指着他的鼻,大声说道:“你以为谁愿意做你的狗屁后援组呢?!嫌我们慢?还不是你放翻了一堆特种兵在那里让我们替你收拾烂摊,要不然我们早就赶来了!换组换组,谁愿意给你擦屁股你就找谁去!”说到最后,猛然醒觉,一张玉色俏脸猛地绯红起来,却仍不屈服地直视着雷停,别有一份异样风情。

壮汉一脸惊佩地说道:“你,你,你怎么,怎么可能做,做到呢?!我们,我们都,是最,最,第一,的!”

乌霸哈哈一笑:“是呀,前方暗哨四十处,木屋边还隐藏着十一个丛林特种兵,你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就摸进来的呢?”边说着,伸手轻轻地做了一个手势,榻旁的持枪壮汉一齐无声地端枪瞄向察猜。

小城在略显原始的状态里保持着有些畸型的繁荣,在一种病态显现在异样的美丽。

雷停摇摇头:“不懂!我把话先放在这儿,如果省厅的人来了,你就赶快让我回巡警队巡街去,我伺候不了这些牛逼哄哄的官老爷!”

丁国春喷了两口粗气,瞪着嘻皮笑脸的景东仁,堵气似的坐了下来。

景东仁说道:“如果雷公没把你当成兄弟是不会对你说起这个的!”

“没完没了还!”雷停一拳擂在景东仁肩膀上,目光望向前方路边的公共汽车站牌,心一动:“这里通向矿区的只有一班公共汽车吧?是不是273?”

就算付出骨折的代价,能够接住雷停掷出的硬币也是一件很让人吃惊的事情。

景东仁戴着手套捡起那柄豆大缺口的短刀,说道:“这又是你用硬币打出来的?”

灌木忽然有白光一闪。

雷停望向窗外,然说道:“他一直都比我有钱,他是个小偷。”

景东仁说道:“不可能是他的藏身之处就在山里吗?”

“加油!”陆光新说着站起身来,伸手在雷停的肩头亲切地拍了拍,又向景东仁点点头,走出会议室。

“不见得。真正被情感所伤的人大多沉浸在仇恨,观点都会比较狭隘,杀人目标的锁定针对性强。而这个密码人A君完全是以一个高高在上的角度寻找和审视着被害人,无论他们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其实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他是一个深刻的杀人者,无论是思想层面,还是实际行动,都要比B君和c君高出太多。”雷停深吸一口雪茄,侧头看着景东仁:“你想过没有,一个学识、胆略、思维、手段都高过常人的人必定会有一个不错的生活,他本身也肯定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而促使这样的人走向以疯狂的血腥杀戮来报复社会的道路,会是什么?”

雷停反问:“你觉得呢?”

“那是我刚刚找来的饭票,与那半张完全一样。这半张饭票是我在树林边前面的停车空位边的灌木丛里找到的,停车位那里灰尘比较多,我还幸运地找到了c君完整的脚印和一辆奥迪车的原装轮胎花纹。这半张饭票极有可能是被凶手下车时带下来,然后被风吹到了灌木丛里。昨天晚上刚好是东南风。”

雷停和景东仁二话不说,直接冲到座位上大吃起来。

张淑芳家所在的楼栋背对小区西侧的围墙,远离车水马龙的路边,位置僻静,是整个小区里比较好的位置。在楼前有一片面积不小的绿化树丛,都是以高大的一人合抱的杨树配以一人高的灌木,生长得郁郁郁葱葱、枝繁茂,绿化带还与围墙边栽种的树木连成一片,形成了一片幽静、茂密的小树林。

老陆又道:“除去砂粒的土壤色泽呈棕黑色,里面含有一定数量、有点板结现象的黄土,但很松散,不是黏性黄土,而且还发现其夹杂着一些不明碎屑,有一些能够辩认的有丝络形态,我怀疑是梗之类的植物残屑。还有,就是砂粒与砂粒间与土壤间结合得都很紧密,虽然土壤很干燥,但我怀疑之前有过被水浸泡的可能。”

垃圾间里很暗,到处堆满了鼓鼓囊囊、装满垃圾的塑料袋,一股酸臭的味道扑鼻而来,雷停小心地选择下脚,走进两三步后,在一小堆垃圾包后面,手电的白光照到了一个歪扭的黑影。

杜长东点头:“收队回局。”

似乎听到了雷停的说话,男人的头微微向雷停方向一动,脖却始终直梗梗地挺着,嘴里发出“唔唔啊啊”的低哑叫声。

雷停很快又在纸上写出了一个组合“lBfirgfimv”,他将三个组合并列地摆在一起。

想到这里,雷停略显兴奋地拿起纸笔,将26个英字母5、5横排地写在纸上,。

不住从烟斗逸出的白烟沿着他瘦削的面颊向上蒸腾。

想到这里,雷停立即招呼警员,取过在困牛巷现场拍摄的照片,挑出几张关强手腕部的特写照片,照片上是在不同角度拍摄的关强手腕上捆绑后留下的异常清晰的暗紫瘀痕,雷停拿出放大镜在灯光下仔细地观察起来。

雷停咬起烟斗,伸出右手食指在景东仁面前轻轻摇动,镇定地说道:“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灰心,不管眼前的案情多复杂,但答案就在不远处,因为,它一直都在那里!”

杜长东略作沉呤,说道:“如果这一假设成立,那么下一步我们就应该着手从关强身边和日常接触的人身上开始逐一排查,寻找关强与这枚枪弹间的那个点。”

雷停也很惊讶:“顾海蛟!你怎么会到这里?!”

雷停举杯轻抿了一口,放下杯笑说:“罗战,还是你调制的酒比较有味道。这里面有点苦艾酒吧?”

“这个包房已经定下了。”被雷停轻蔑的神情刺激得有点冒火的棒大声说道:“少废话,一边凉快去!”

景东仁:“我他妈最害怕雷公忽然沉默下来时的眼神!”斜眼看到丁国春一脸的不解,又说:“雷公自我意制力极强,从来不会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发火,我也从没见过他为什么事情大发雷霆,顶多就是声音稍大一点。但只要他忽然沉默下来并冷冷地注视着你,你最好躲得远远的;因为那表示他的怒火已经接近爆发点了!”

景东仁笑说:“小颜,你也太快了,这次肯定又是从侧门进来的吧?!”

景东仁不解:“为什么?”

“没干嘛,有事儿?”

“会不会是你以前抓过的案犯逃狱或者刑满出狱了?!”景东仁又点起一支烟,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