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停叹了一口气:“凶手就是那个曾在锻具厂凶案现场对面楼顶上出现过,并留下一把折刀的B君!”丢掉快燃尽的烟蒂,继续说道:“死者的左耳有异常血迹,我怀疑里面有东西。”

顾海蛟点头:“这个我知道。我和关强在年前就认识了,我们是经过朋友认识的,他当时在火车站前开一家游戏厅,生意不太好,想找个人投资。我看他这个人不错,虽然年龄不大,性格倒也稳重踏实,游戏厅的规模也挺大,所以我就入股和他一起经营。后来买卖逐渐开始有了起色,我就着手成立了公司。刚挣了一年钱,他却忽然提出要分出去单干,所以在三年前他就从我的公司分了出去,自已又回到站前买了店面,做工艺品生意。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就不经常在一起了,但偶尔还会出来吃吃饭。就在,上一个星期三的晚上,关强的媳妇给我打电话说关强出去领货一直没回去,求我看能不能帮帮忙找一找。我觉得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就答应了下来。结果我发动公司员工和朋友找了好几天都没有任何消息。我就想能不能借助咱们警方的力量,这不,今天晚上我就约了雷队长吃饭,结果,雷队长连听我说话的耐心都没有,刚见到我就拂袖而去,还把一个从省城过来的朋友给抓走了,弄得我现在还一头雾水!”说着看看雷停,又道:“在三江海鲜楼不欢而散,我就和几个朋友到旁边一家酒店喝酒,接着就收到关强的短信,我就很惊奇,立刻就赶了过来。结果就在巷里碰到了雷队长。”

他没有将全部心神放在眼前,而是在行进静心宁神,用耳朵和感觉去搜寻周边一切细微的异常响动。在白亮的手电光柱照亮下,前面的景象变得清晰。

对于自已手上的血腥,他似乎比任何人都要健忘。

车窗外霓虹初上,街边的人流涌动,各色小店灯火通明,越过鳞次栉比的屋檐楼影却是渐压渐重的夜色。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丁国春轻声说道。

“嗯!我觉得连着出现两个22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如果是两个5就比较象那么回事儿了!毕竟在英字母e最常见,它出现的次数多到即使在一个短的句也是最常见的。”雷停挥挥手的烟斗,有点沮丧地坐回椅上,习惯性地把熄灭的烟斗再一次塞到了嘴里。

雷停歪叼着烟斗,借着强烈的阳光仔细地端详着:沾满斑驳血迹的铁环整个是以粗砺的铁条构成,有三处接头用黑色的胶布缠住,暗黑的铁条在阳光下有一些不强的反光,上面的鲜血已干涸,呈现出暗哑的褐色。按住刀环底部内侧的凸起,那两边仿佛毒蝎尾刺一样的刀锋立刻左右打开,象一个择人而噬的蛇口!

李悦军皱着眉头:“以你的看法,凶手肯定就是了解刘进海家庭矛盾的人喽?因为知道刘进海一直怀疑刘岐不是自已亲生的,所以才设计出这样一个杀人方案?”

他要回宿舍去把这身不合体的警服换了,这件套在身上晃晃荡荡的衣服象件支离破碎的铠甲,让他很不舒服。虽然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也不能太给警察形象抹黑不是?!

四下的人都点头。

红塔山抽到了烟蒂,景东仁抖手一弹,橙红色的烟火在黑暗划出一条弧线,远远落到人行道上火花四溅。

李悦军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有点不对吧?!煤气开着,蜡烛点着,就算第一死者一动不动,任由烛火点燃棉绳,也一样引发爆炸,还是一样要死呀!”

“哈”没过多久,雷停在墙角玻璃碎里小心地捡出一截烧过的蜡烛,嘴里兴奋地叫了一声,好象捡到了一根金条。

做这一系列动作时,他始终保持着一种缓慢却富有某种特殊韵律的节奏。

说着抓起李悦军右手凑到鼻前面闻了一下,说道:“从气味断定,绝对是烟灰。”

李悦军不耐烦地说:“到了为什么不上来?!”

“你儿活着,他在厨房。”又是冷冰冰的几个字。

5,4,3,1,5,2,2,2,3,4,4,2,5,2,2,2,3,3,4,5,34

这时,景东仁走了过来,拉把椅坐到雷停身边,说道:“想不出来就先放一放,总盯着也不见得能想出什么结果来!”随即转低声调:“胡震东怎么也搅和进来了?他跟顾海蛟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呀?关强会不会是顾海蛟找人弄死的呢?”

雷停看看他,摇头说道:“胡震东和顾海蛟应该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才认识的,以胡震东的性格,他是不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的。如果是顾海蛟找人杀了关强,他怎么可能还会通过胡震东找我呢?”

“其实现在关强这个案疑点还是很多。”雷停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种思索的神情:“凶手为什么要把关强带到困牛巷去?为什么会带走捆绑关强双手的绳索?还有许多问题需要一一破解。”

“真他妈的乱!”景东仁低声咒骂。

雷停咬起烟斗,伸出右手食指在景东仁面前轻轻摇动,镇定地说道:“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灰心,不管眼前的案情多复杂,但答案就在不远处,因为,它一直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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