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泽,对于长年活跃在巨野泽中的彭越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天然屏障,既可以进又可以退,帝国军队就算要追击,也比不上他更熟悉水路的情况,从水路进攻,若得手的话,可以夺取粮船立即离开,万一不成也能安然撤退。

春秋时的大兵法家孙子有句名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经过将近一个多月的艰苦细致的排查,傅戈终于探知了袭扰他的盗贼人数大约有三千人左右,他们的首领是一个叫彭仲的家伙,不过,更多的人喜欢把他叫做彭越,越者——,简而言之就是杀人越货的意思。

“诺!”傅戈站起,大声的应充道。

这座战国七雄之一的赵国都城在历经过多次的战火后,现在已近成了一片废墟,在击溃张耳之后,章邯随即下令将邯郸夷为平地!城中百姓则必须全部迁往关中安置。很久以来,帝国的将军们在对外征战时,一贯采用的就是这种屠城迁民政策,既然无法彻底的征服,那么就把反抗的种子连根铲除。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句话虽然只是老百姓们的谣传,但却也并不是完全一点根据没有,在战国时的七个大国中,楚的疆域是最广阔的,楚地的民风也是极剽悍的,其它的几个国家,韩、魏、赵三国是由春秋时的大国晋分裂出来的,它们的国土狭窄而且还交错在一起,没有拓展的空间,齐国虽然是东方泱泱大国,但在齐桓公称霸之后齐国便固步自封一直没有什么大的作为,想来齐地的人最大的目标也不过是作一方诸侯。至于北方的燕国,它的立国最晚国力也最弱,若不是地处边陲、若不是曾经拥有过乐毅这样的名将,燕国早就像中山国一样被吞并了。

而这些,是傅戈给予他们的。

新编入傅戈部队的这五千人是从原来的主力部队调拔过来的,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对于傅戈这个新校尉都很陌生,其中的一些军官可能与章平关系不错,所以在开始的时候对傅戈很是无礼,他们不断的在军中造谣生事,扬言要擅自带了部队离开,若不是囿于帝国严厉的法令约束,这些人怕是早就拉着队伍离开了。

回到陈留的第一天晚上。

章邯冷笑一声,道:“你项梁既败,遍数楚地还有何人能是我章邯之对手,你一死楚国也就不存在了!项梁,在你我的交手中,赢得最后一局胜利的是我,章邯!而在秦与楚的百余年恩怨对决中,赢得胜利的也将是我的国家——大秦!”

“报武信君,城内残敌已被我全部肃清!”

“秦狗,去死吧!”在楚军士兵得意的叫喊声中,方才拼命抵抗的队长身躯摇摇欲坠,他的另一条胳膊也被敌人砍落,他的胸口插着一支长矛。

这些天来,按照章邯的秘密部置,傅戈的部队几乎在一夜之间凭空在定陶城里消失了,他们分批被安顿到了章邯事先务色好的一些百姓家中,他们成为了‘自家人’。

定陶城下。

“接下来,大将军准备怎么样让项梁入瓮呢?”傅戈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兴奋中的章邯,按照他预想中的思路问下去。

章邯看着傅戈,缓缓道:“傅戈,我知道我先前的做法有失妥当,对此我心里也是十分的过意不去,这一次,你能率兵来增援定陶,我真的,真的非常的高兴。”说着,说着,章邯已是老泪纵横。

“传令,筹备足够的粮草,接待帝国北方军团的勇士们!”傅戈没有选择,对于北方军团的战斗力,他清楚的很,能够让塞外最强悍的匈奴人都不敢轻越雷池一步的军队是令人恐怖的噬血猛兽,骑射部队密集的箭雨更可以打消一切反抗的声音,在河北的叛军数量比傅戈多了好几十倍,而他们现在都成了荒草凄凄间的一堆堆白骨。

楚军士兵们的嘲笑和怒骂让傅戈倍感羞辱,这些人都是属于刘邦的军队里的,项羽的部队一早就疾风般的向雍丘扑了过去,他们才没有心思玩这一套无聊的把戏?只有尊敬对手的人才能赢得尊重,刘邦这个人虽然有些本事,也能网罗许多有才能的手下,但他却绝不值得傅戈敬重。“楚贼,休要骂得起劲,我郦商这就出城会你们一会!”终于,有一众士兵实在无法忍受羞辱,他们由郦商的带领着跑下城楼准备出城邀战。

傅戈认出这士兵正是和自己一道在荥阳起事的郡卒中的一个,当初的七百余个随司马亮一道出城的郡卒,还活着的也不过是三、四十个了,他们一起并肩作战,他们始终对他信任有加,他们和那些南方军的幸存士兵一样,是傅戈最亲密的兄弟。

傅戈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李由的为人了,也没有人比你更熟悉雍丘至高阳、陈留这一带的水路了,这样安排是最合适的决定。”

傅戈抬起头,不信道:“先生说笑了,傅某清楚项羽和刘邦的为人,他们誓取雍丘,又怎么可能放过攻打我们?你就算去了,怕也没有什么用。”

“其实,秦人、齐人、楚人、赵人或者是魏人、韩人又有什么关系,又为什么一定要分得那么清楚,在我的军队里,士兵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他们在战斗中结下了生死友谊,他们也没有因为彼此出生地的不同而争执反目。如果可能的话,我最希望能有一个安

牛车慢慢启动,突然,郦食其瘦削的身子一晃,差一点从车后滚落下来,帝国战乱频频,战马已成为最稀缺的物资,所以用牛车来接送已是最尊贵的礼仪了。

提着三坛好酒,傅戈和虞姬牵马步行,转到了酒馆后的一条小巷,最后在一处低矮破旧的小茅屋前站住。

“请问李郡守,我军的驻地在哪里?”傅戈努力平复住忿怒的情绪,向李由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