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又在威严的扫视了这些道门修士一眼后,猛地喝令道:“众将士听令。即刻将此地查封,各处所有逆贼违禁之物一律收缴,阻拦者,杀无赦!”

这些军将士听凌空如此说话,他们未曾见过金殿大战,且天令朝百官不得泄漏当日所见,是以自是不明凌空所言何意,心已是确定凌大人当真疯了,否则怎会如此胡言乱语,说出什么妖人障眼法之类的说词。

帝君出得殿外,只见华盖香车,天兵依仗,所驾神驹乃是八骏之属,车旁侍立十八名侍女,各捧琴瑟鼓笙,房四宝。或持如意,或握令牌,皆是仙云阵阵缭绕,瑞气千条,见帝君来到,皆同时见过帝君,再向韩信一礼:见过天杀星君,对亡月老怪却不理会。帝君又与韩信、亡月拱手作别后,行入香车华盖之下,起驾回宫。帝君仪仗当即腾空而去,须臾便离开地府。只余仙音在耳。

此时众人的目光皆投注在京师之地,京师周遭百里的精怪异类。早已经觅地为良,不敢卷入正道修士地拼杀之。而一些魔道妖人,此时却是心大爽,恨不得土道门大败亏输,一些有野心之辈,此时亦是各自积蓄实力,等待双方大战之时,前去浑水摸鱼分一杯羹。

此时的亡月老怪却是全神戒备,神念激发将方圆百里之地全数笼罩,生怕是道门人潜了进来,布下埋伏欲图谋害自己性命,那知神识发出,数次搜寻却是无果,心却是惊疑更盛,以为来敌修为极高,竟能瞒过自己神念,当下不敢怠慢,提聚浑身修为,那地火阴雷又浮现团,竟然有十八团阴火,须知此刻这老怪展现的实力方才是其之根本。

凌空在旁冷眼相看,见这华阳真人已被自己那番言语乱了心神,更见陛下动了雷霆,引得朝百官责难,当下又上前向皇帝奏道:“微臣自为官以来,一直恪守本分,行事皆以我朝之大义出发,不敢有丝毫懈怠,如今竟然被人指为妖孽,微臣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求陛下赐臣一死,以明心志,还臣清白。”

天地宗闻土道门竟然如此无耻,颠倒黑白,却是心下大怒,明明是蜀山、青城二派拦路伏击,不但是以众凌寡,且还不顾身份的向世俗人下手,结果是技不如人被凌空等杀了两人,此刻竟还有面皮将此事叫嚣,确是不知羞耻为何物,当下天地宗也不做无意义之争执,直接传言天下,凌空亡月皆是我天地宗客坐长老,任何门派若是敢害了他们性命,天地宗必不轻饶。

凌空看见此景,不由惊的剑心震动,这青城人竟然不顾无尘那里还有凡俗人,竟然就这样御使仙家法宝轰击,难道真的没有天规来晟惩罚吗,然此时,却是顾不得责骂这些道门修士,以此宝之威自己尚无十足把握,那无尘虽也结成元婴,修为却是差自己甚远,如何接得下如此攻势,当下再顾不得拦阻蜀山两仪微尘剑阵,身形一动急急向无尘那里扑去,蜀山三老御阵来攻,然毕竟修为差凌空甚远,竟然是阻拦不了凌空分毫。

此刻四灵诛魔剑一出,四灵之气息乃是神威如狱、神恩如海,凌空虽只能借得丝毫,然其威霸之气却未稍减,整个阵法空间被这四灵气息一冲,竟有晃动之意。

朱雀焚海诀乃是以杀伐剑气为基,更借得朱雀这天生火灵之力,以火破火,杀伐之威谁可阻拦,无意的天火大阵竟不能阻其分毫,被剑诀所化之朱雀破阵而入,四处穿梭。玄武撼地诀化出的玄武,则在阵外重击,火土相生,玄武的重击竟是无歇无止,隐隐间,天火大阵竟有晃动之相。

须知浩然正气乃是天地间至正至纯的气息,历来只有那些儒门心怀天下的修士,或者忠臣孝才可修得,且必须是心无旁婺之人才可,古往今来,这身怀浩然正气者无不是正气凛然的人物,从无偏差,心存邪恶之辈却是永远无法修得,自古以来,虽有许多功法口诀以浩然正气为名,却无浩然正气之实,两相比较也是差之甚远,浩然正气如此奇妙,皆因此法之修炼非同其他,从无任何口诀心法,乃是自身之为人所养,心正而人正,日久正气自生,随后还需心怀天下,公正不阿,为人处世不得有丝毫偏差,如此日久正气方能浩然长存,是为浩然正气。

出云听得一愣,师祖骂自己是小牛鼻,岂不是连他自己也骂进去了吗,然也知道此时不可再违逆了师祖,应了一声,便飞跃而出,将那些适才被自己暴喝吓跑的灵禽异兽聚拢,赶至那小女娃身边。

那些修士齐聚蜀山,本以为战书檄既然发出,对方有魔道老妖在场,必会动怒,只要等其召唤天下群魔时,众修士突然杀出,只要能绞杀得些魔道妖怪,必能积下功德无数。哪知战书檄发出之后半月,却不见天下魔头聚集,不由暗自猜疑,莫非吾等深思熟虑之计策为其看破不成,却那里想到,乃是那封檄太过可笑,凌空等大笑之余,便不曾理会于他,且凌空所处乃是京师重地,只要凌空等人不出京城,那些道门修士又怎敢冒触犯天规之险,在京师之地施展道法拼斗,以交战双方之修为,需要多大之结界,方能将众人交手之气息封住,若是封不住,教那余波散出丝毫,京师之地尽是凡人,如何经受得起,若将真龙气息触怒,转眼便是天劫临头。世间皇权及凡俗人,被凌空如此利用,可谓是物尽其用啊。

皇帝初闻三名大内供奉之言,不由心生无奈,正迟疑间,忽闻有人请战东瀛倭人,且来者自称精忠侯之弟,不禁大喜过望。

八鬼大宗闻言,却是哈哈一笑道:“如此却是不必,此战既是我国提出,便是由本宗一人之力,迎战原之高手,不论是单挑群殴,亦或车轮战,本宗绝不退避,诸位无论以何种方法将本宗击败,我方当即认输,再不敢纠缠,然本宗武技乃是杀伐之道,剑出鞘,见血方归,下场较技者,对阵之际,还请多加小心,本宗剑势一发,便无留手之说,如有憾事发生,却非本宗之愿也。”

凌空闻言也是哈哈大笑道:“尔等倭人实在愚蠢至极,如今局势,本爵占尽上风,何必与你等赌斗,此刻还能说出如此语言,实在可笑至极。”言罢,又是一阵大笑,才忽地喝道:“许颂秋、雷少雄何在?”

那小犬春一郎闻言一愣,问道:“大人此话怎讲,本人却是不甚明白。”

亡月自是能看出凌空甚是苦恼,毕竟魔道功法向来都以诡异阴毒著称,修炼魔道功法的,没几个外表俊朗的,当然也不是说就没有样貌好点的,如能将魔道功法修到极处,自能返本还原,与道门追求的仙道讲求以后天而返回先天胎息之状态,如此无欲无求之境,方能得道真意,却是不同。

凌空亦是拱手笑道:“此地非是说话之处,道友若不嫌弃,便至凌某府一叙,如何?”

一入后院,照例是无尘抱着小瑞瑞在溜圈,无尘那胸前白髯是有些可怜,都几天了,小瑞瑞还没有腻味,两只白嫩嫩的小手,依然是紧紧的抓住那雪白的长髯,无尘对此却是毫无办法,只得任由自己爱徒耍玩了。

发布众人惊疑间,凌空话音传来:“诸位道友皆是修为几达仙位之士,怎可效那寻常人等死缠烂打之举,如今诸位道门高士与这亡月真人斗了许久,仍是个五五之局,是以凌某不才,便想做个和事佬,既然今日难分胜负,诸位卖凌某个薄面,改日再战如何。”

发布烛龙神杖不愧为上古魔道法器,其物非金非玉,乃是烛龙神之须发凝结而成,威力莫测,亡月虽得了数月,却也不能收入紫府,此时仅不过能发挥此杖一成的威力,然便是这一成的威力,便已将凌空完全困住,再难施展剑诀之威,若非凌空有浩然正气护身,以周天剑气相抗,只怕其肉身,在烛龙幽光芒的照耀下,早化尽血肉,剑胎都难以逃出。

发布剑门心诀在修炼界别具一格,自与其他之道法不同。道门修士皆以引气入体,沟通天地为目的,乃是以炼气为主,而剑门心诀乃是从自身求道,不假外求,由后天而返先天,虽同是炼气,剑门却以育出剑心为要,在本质上,便与道诀有异,是以剑门之剑气自来无半点天地灵气,叫那地火阴雷阴毒之气,如何污之。

发布在一队皇帝派来的御林军的簇拥下,凌空带着两口皇帝赏赐的木箱回转凌府,才至半路,忽觉有修士在窥视自己,神识一动便即发出,那知四处一探之下,却是毫无踪迹,将神识向外延伸,才在京师外十里一处树林,发现有一道若隐若无的神念波动,正要详查,那人却十分机警,立即消失不见。凌空收回神识,暗自思量,对方如此窥伺自己,想来应是青城请来找自己麻烦之人,此事还需尽快解决为妙。

发布皇帝闻言,奇道:“便如此简单?”

发布天风闻言却是一笑,道:“此宝如是落在其他妖道人手,我青城自是难以心安,然落在真人手,我等却不会在意,外间虽传真人手段毒辣,凶名卓著,我青城却是知之甚深,真人行事不过是有几分不顾法理人情而已,手下虽也杀得不少我正教弟,实乃那些弟咎由自取,若不是心生贪意,妄图强抢正经修炼妖类之内丹,又怎会引的真人出手。贫道十八年前不也是在株杀一条害人蛇精的时候,为真人撞上,那时却也不见真人出手,为哪条蛇精讨回公道。是以贫道等皆以为,由真人这样明辨是非之人掌握此宝,不仅能为真人凭添几分修为,还能多为这人间多断些是非。

发布天风在门口等得一会,门内走来一个童,对天风一揖,便让在一旁举手相引,口说道:“祖师闻有贵客到来,特命秋月前来迎接,贵客请随我来。”说完,便向前引路。

发布无尘正思索间,凌空已收功醒来,两人见了相视一笑,配上这满院秋意,确有几分神仙之色,无尘正要说话,忽觉得颔间一痛,原是小瑞瑞看无尘不理会自己,用力的抓了无尘白髯一把,忙的无尘又低头相哄,半响方对凌空说道:“道兄之爱女,确是利害,贫道长为其所欺,收徒确是难啊。”言下颇有几分无奈,然得意却有分。

发布凌空闻言仍是傲然而立,却是对天洒然一笑,神态哪有半分惧怕之情,反有几分说不出的潇洒之意。淡淡出声唤过捧旨官员,那捧旨官儿闻钦差大人召唤,战战兢兢的爬起,哪知才走到凌空面前,脚步一软,又跌倒在地,凌空见了也不怪他,毕竟其乃凡人,此刻见得仙家手段,能勉强走至自己面前已是不易的了。当下亲自动手,取过其缚于背后之圣旨。

发布那惠净闻言,本古井不波的面容微微一动,看向凌空,却见凌空微微颔首,当下知道,这钦差必已看出自己的身份,再思及凌空身旁二人,适才显露的武功确是高深莫测,若非自己有佛门奇术“维摩步”护身,势必要施展神通方能保得无恙,想必适才二人施展之剑术,应也非世俗之武功,当下也不骄情,两手如鲜花盛放,点点金芒从其指间激射而出,片刻即止。想许、雷二人虽是修行剑门之法诀多年,却也从未见过如此技法,不由看的目瞪口呆。

发布

发布凌空闻言却是反问道:“那不知需要多少时日才可将此款筹措齐备?”

发布凌空仍是脸带笑颜的说道:“无妨,几位道长皆是得道高人,适才想必是心有所悟,怎能算是失态,本官虽在朝为官,对得道高人一向是钦佩不已的。”略为一顿,才又道:“不知本官适才所说之事,几位道长能否相助呢?”

发布得凌空浩然正气滋养的皇上,此刻只觉通体舒泰,因早朝而来的疲惫均已消去,浑身似乎又有了无穷的精力,等他从那美妙的感受回复过来时,才发觉身体有些粘粘的感觉,手上也多了一层黑色的粘液,味道腥臭无比,当下急急命人沐浴更衣,命凌空在御书房等候,直过得一个时辰才满面红光的走了进来。大笑说道:“爱卿家传之法果然奇妙,经爱卿这一施展,朕仿佛年轻了几岁,却不知适才朕身上那漆黑之物为何?”

发布凌空见李敏毓平静下来,才又将女儿接过递交给无尘。经李敏毓这一闹,把才睡着的女儿给吵醒了,小瑞瑞不满的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一转小嘴一扁,便要哭出声来,正抱着小瑞瑞的无尘怎会有哄孩的经验,慌的正欲将小瑞瑞抱给她的娘亲时,小瑞瑞那小小的鼻动了动,似乎闻道什么好闻的味道,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又睁了开来,四处转了转,最后落在无尘身上,粉嫩的笑脸竟然笑了起来,两只幼小的手臂也向无尘伸去,似乎很喜欢这个抱着自己的老道,竟是笑出声来,一时间庭充满了小瑞瑞,那咯咯咯咯的笑声。

发布凌空劝慰凌云,其实他心心何尝会少了半分,心酸楚本已勉强克制下去,被凌云这一来,又给翻了出来,此时见凌云已平复不少,才去一旁运转剑胎,缓缓压制自己翻腾的心神。

发布神念传出,凌绝当空一啸,声震四野,竟欲自爆剑丹,三百十道大罗周天剑气尽数收回,护住其身,神剑有灵,三百十道大罗周天剑气所化之小剑,竟似知主人心意,齐齐发出一声哀鸣,剑上光华大作,竟是将攻来的道法仙诀尽数化去,围绕凌绝周身旋动不已,道道剑气激发,一时间竟将群仙攻势阻住,道门当即便有数十人被凌绝剑气击毁身躯,若非尚有仙人维护,凌绝剑气一击之下,还要多杀不少。

发布剑阁护阁剑阵威力虽不及护山剑阵那般宏大,却胜在精巧,更有当年后羿所留下之五道本源神力相助,各派虽法力全开,把剑阁轰的幻彩纷飞,溜光四溢,却一时难以攻破。

发布为攻破剑门剑阵那十八为真仙也是仙力耗损巨大,此刻均在回复心神,那些各派修士见仙人未动,自也不敢妄动,均自觉立于众仙之后,等待仙人号令。

发布此时那无尘才醒悟过来,自从见到凌空始终对其显得比较恭敬,想自己乃是结就紫府之辈,虽时日尚短,但道心无碍,怎地会被此人的言语乱了心神,待见凌空将气势散出,才知眼前之人非是那普通俗世官儿,却是同自己一般的修炼之士。那散出的气势正平和,虽不显的威力巨大,却在隐隐间有磅礴浩瀚的感觉,自己以神识查其修为,却是一无所得,便知眼前此人修为高过自己不知多少,否则也不能不知不觉间引动自己心神。

发布李敏毓闻言却是双目孕泪,似欲流出,虚弱的道:“相公厚爱,妾身却未能为凌家生下个儿。”

发布在堂坐定后,周博才举手向那身着褐色之人对凌空说道:“这吏部尚书王莛王大人,相信凌大人早已见过,不过凌大人可知道,你能有今天,全王大人之维护啊。”

发布李继锋听了凌空这如天书般的一番话,硬是愣了半响,才忽地怒道:“凌大人此语,莫不是寻我开心,既不想应允此婚事,明说便是,老夫也不是不明事理,强要将女儿嫁你,怎地用那神鬼之说相欺,莫不成将老夫当作三岁之顽童。”只听李府尊李大人连称呼都变了,便知此刻确是怒了。

发布当下说道:“师兄既然已至剑丹大成之境,委实不合继续于世俗修炼,如今返山入剑阁潜修方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