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道门海面伏击一战,虽是暗偷袭仍然大败亏输,不仅未能绞杀凌空、亡月,还惹上了天地宗这样的仇家,蜀山还损了两位元婴期的长老,确可谓未曾偷着鸡,白丢米三斗。是以还未等凌空一行回到京师,土道门便已遍发群仙令,指凌空为妖孽,言其竟敢害我道门修士性命,如此万恶的妖人,必须要剿灭之。

青城二老再猛攻得一阵,手上法诀忽变,那七彩琉璃罩忽地脱出战团,凌空而起,七彩光色更见辉煌,且那罩又扩大得一倍,竟达到高达三十多丈,阔有二十几丈方圆,七彩光辉射下,竟然将方圆数里笼罩,凌空见此宝威势亦不由有些心惊,周天剑气收回护体,又强自提升修为,准备随时发动天谱化神诀。

半途、亡月老怪携童自回洞府,言日后再来相聚,便向摩云岭而去,凌空与无尘行得片刻,却是心下一惊,以二人的修为,那遁光之速,疾入电闪,怎地此刻已入了原飞了一阵,却还未有见得当日几人离开之小镇,凌空与无尘二人对视一眼,神念激发,却是如入虚空,这才知道被人以阵法困住,凌空与无尘二人,乃是当世之高人,此时得知被困,却是怡然无俱,无尘将护体光罩放开,接了凌空之妻李敏毓进来后,功力骤增,护体光罩绽放璀璨光华,只见光罩之上七彩光华流动,引得小女娃儿注目不已。

凌空见无意这天火大阵的威势,当下也不再保留剩下的二诀所化之两灵,高喝一声道:“道友火势威猛,凌某再难保留,这便要以全力领教了。”说完手诀连施,四灵诛魔剑的朱雀焚海诀、灭,玄武撼地诀、震,二诀同出,向无意那由南明离火结下的天火大阵轰去。

李敏毓身具蚩尤血脉,随其修为日深,蚩尤血脉之妙用也渐渐展现出来,随李敏毓功法运转,圣血之力也散发出来,亡月老怪乃是魔道人,对蚩尤圣血感应极强,此时感受到李敏毓散发出来的圣血威势,不由的心下暗惊,只叹上古血脉果是非同凡响,这李敏毓修炼不过数月,便有如此进境,当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丝毫强求不得啊,若是自己也身怀蚩尤血脉,便是只有丝毫,恐怕自己如今也是魔神之境界了。

便在无尘训斥宗派弟时,小瑞瑞已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拉着无尘的衣角说道:“牛鼻、牛鼻,这些动物怎么不和我玩了,牛鼻快帮瑞瑞叫它们过来和我玩。”

蜀山向天下道门散发群仙令,招集天下修士共聚蜀山,商议征讨魔道妖人,及自甘堕落自毁功德的儒门修士凌空,战书檄同时送达精忠侯府,凌空看后险些笑出声来,一篇檄痛斥其非,不但将凌空说成个害民枉法之辈,更历数其欺压天下道门的罪状,至于那些救济民众之举只字不提,看着这篇檄,凌空险些以为,当日欲陷害自己的那个吏部官员,入了道门成了修士,否则为何两篇章何其相象乃尔。

此时朝官员亡魂大骇,这倭人竟如此厉害,皇帝见此情形,也自惊骇不已,眼光扫过那些大内侍卫,众侍卫竟不敢对视纷纷低头,皇帝看在眼内心下暗想,莫非今日我天朝颜面便要尽丧于倭人之手么!

大内侍卫统领刘自安得皇帝口谕,当即从侍卫挑选了五名一流高手,又命一个侍卫去将宫三位供奉高手请来。那八鬼大宗看着这些大内侍卫忙碌,却无丝毫紧张之意,傲然而立,仪态闲自得。

他话音才落,便闻一道正平和的声音,说道:“尔等倭人,如是投贴拜见本官,本官便是厌恶你等,却也会以礼相待,请入府,然尔等自己行的便是小人举动,翻墙而入本官府邸,其行非奸即盗,形同歹人,如此本官自然以对待歹人之法应对了,待将你等拿下,治尔等个图谋刺杀天朝廷命官之罪,那便是个人头落地的下场了。”

凌空闻言淡淡摆手说道:“我天朝上邦,岂能与那小人计较,若不是其辱骂我朝天,本官也不会命人惩戒,小犬使节大人既已明白此理,那本官也不多说,这便请随本官入城吧。”

无尘一走亡月老怪立时哈哈大笑,想这无尘也是结得婴儿返本还原之辈了,却被一个小小女娃唤作牛鼻,还发作不得,想来是实在可笑。

且说这亡月老怪,当日先与凌空激战一场,随后又被蜀山诸老及海外修士围攻,虽有上古魔宝烛龙神杖,蜀山也有仙家之物太昊镜,更结成“两仪微尘剑阵”相攻,一番比拼下来,亡月虽非弱者,更激发了烛龙神杖之烛龙虚像,却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功力巨损下,再难维持烛龙神杖之威,眼看便是败亡之局,却得凌空以真龙之气相助,是以心对凌空极是感激,回转洞府将烛龙神杖参悟一番,修为大有精进后,便即前来拜访凌空。

散朝后才从其他官员的议论得知,今日之朝议乃因皇上得了凌空进献的金银后,国库充实了不少,除了拨出大笔金银给户部用于安民外,还给礼部拨了二百万两白银,用于宣德教化,因为这样的差事乃是肥差,督办人选自是人人争抢,而凌空一向不在意这些,谁去督办只要能将银两用在正途,便是略微贪了些,凌空均不会在意,更不会为此等小事而上本论奏,毕竟不是人人皆如他一般,乃不食人间烟火之辈。是以今日之朝议,朝堂上争论不休,凌空默然而立,却也不显突兀。几千万都能丝毫不存贪念,完全献上,凌空廉洁之名,可谓是天下皆知,嫉妒他之辈,除了骂他迂腐外,也不得不心生敬意。

发布亡月老怪得突显而出的烛龙神像之助,终能挽回颓势,以他之见闻,又岂能不知蜀山“两仪微尘剑阵”的利害,是以不论对方如何露出破绽,亡月老怪始终不侵入剑阵外十丈之地,只在外围操控地火阴雷结阵相攻。海外一干修士,虽也是功力高深之辈,奈何却无法宝可抵御这幽之气,是以太昊镜的光芒一被压制,唯有远远退开,在旁边以道法符咒之力相扰,以图乱其心神,助蜀山诸老建功。

发布凌空虽被烛龙神光笼罩,也是心下震惊,世间竟有如此法器,心念一动三百十道周天剑气,便已护住身形,大罗周天神剑乃是仙家功法,以凌空剑胎境界,虽只能激发剑气,无法结成神剑,然在剑门心法催动下,以之护身却是有余。

发布亡月老祖一动,凌空剑气随念激发,漫天杀机之后却是剑气森森。此战还是凌空修得杀伐诀后,首次施展,仁心诀浩然正气稳守本心,此刻之凌空,杀伐一动无悲无喜,脑只存一念,便是斩敌于剑下。

发布众官员仔细将凌空所对下联品评良久,不由面露惊容,那兰洲之东北方,黄河三峡之名,众官也曾知晓,是确有其名,确有其地,再观此下联,以颜色对金石,对仗确是工整,眼看着千古绝对,真叫凌空给对上了。

发布朝百官闻言不由暗骂凌空狡猾,竟以此等方式来推拖,让他人实在找不到发难的借口,不由深感失望,当今天闻言,立时大失所望,失望之余随口问了一句:“竟有如此说法,不知凌爱卿是否还有其他方法,可让朕之龙气显现。”问完自己都认为凌空必会说不可,正在神伤之际,忽闻凌空应道:“还有一法,可让圣旨再显天威势。”百官闻言皆惊,莫非确有其事,否则凌空怎会舍易就难呢。

发布亡月老怪闻言大奇,怎地如此修为之人,却去那世俗为官,此事确是有些意思,又被奇物所惑,当下说道:“既如此,本座便去会他一会,不过需是此人回京交了旨意之后,否则此人有真龙之气护体,这世间一切术法,均不能动其分毫,现在去了也是无用。”

发布那黑云人像哼得一声,道:“天风牛鼻,若今日是你青城其他之人来此,本座必不会与之多话,唯你这牛鼻还算不错,不曾为难过我妖族人,有何事要说,还请道来。”

发布凌空看在眼内,不由的心一暖,剑胎竟忽地运转起来,却无丝毫剑气外泄,凌空立将心神沉入识海,所见不由心一喜,剑胎运转间,竟显露出丝丝黄色光芒,且那剑胎越发凝练,剑气流动间再无丝毫凌厉的感觉,反是透出一股绵泊恬淡的意味,此乃仁心诀大成后,返朴归真方有之现象。凌空大奇,剑胎显露金黄,确是剑丹将成之兆,却还未真的结成剑丹,怎地仁心诀却是先至大成境界呢。不过此时不宜深思,待日后再来深究吧。

发布凌空虽修的是剑道,不曾习过道法,却也对道家诸多法术了解一二,见之却是一振,眼前之阵当为道家降魔阵法“丁甲降魔阵”。凌空看的心一乐,这些道门修士还真是大手笔,为能阻止自己,竟将这降魔法阵,不过用来恐吓凡人,以此阵之威势确是首选。

发布惠净合十说道:“我佛门闻施主向青城道观筹集善款,似乎遇了些阻挠,恐青城修士对大人不利,是以派贫僧前来施主身旁护持,望施主以天下苍生为念,保重贵体。不要拒绝我佛门之好意。”

发布这次凌空并未阻拦,任其离去。本来按凌空的想法,乃是若道门修士前来阻拦,那便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后又仔细思量,只觉此法不妥,以自己剑门弟的身份,若是如此激怒了道门修士,群起而攻,自己虽得当今天的真龙之气护体,却非天之身,怕也难护自己周全,且不说如是一旦回京交了差事,便是圣旨仍在自己手,内却再无真龙之气,若那时有修士来杀自己,难保不显露剑门法诀,如此一来,自己这借皇权以压道门之举再难行之,惟有遁世以避,还会连累了李敏毓母女,这一番思量下来,凌空才将这两名青城弟放走,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修炼之士的身份,反能教那些道门弟因莫不清自己虚实,不敢轻举妄动。便是没了真龙之气护体,以自己所行之无量功德,那些道门修士要动自己,也需掂量掂量。

发布众老道商议不出什么,青松唯有硬着头皮来向凌空说道:“钦差大人要求之数目,太过巨大,我等实在无法筹措的出,不知钦差大人能否减少些数目,减至纹银百万两,我青城各道观想必应能凑出。”说完脸带希冀的看着凌空,等其答复。

发布青松闻言对凌空笑道:“钦差大人此言,实令贫道等汗颜,我等虽是道门人,却也是治下小民,适才所讲之些许小事,实是我等应为之举,当不得钦差大人谬赞。”

发布凌空说道:“圣上春秋鼎盛,然既有此心,微臣敢不效力。”

发布凌空一见李敏毓之态,便知李敏毓误会了自己,挥手命下人退下后,才对李敏毓一笑说道:“夫人怎地如此心急,为夫便是再不喜欢女儿,也不会将之送人啊。”说着手向无尘一引说道:“这位道长乃是为夫给女儿找的师傅,与为夫乃属一类之人,适才他抱着瑞玥,乃是因瑞玥年幼,无法行拜师之礼,交给道长抱抱瑞玥,权充拜师之礼,夫人确是错怪为夫了。”

发布听完凌空之言,凌云默默点头应允。

发布众官员大奇,究竟是何人来到,使得这凌大人如此情急呢。心下猜疑间,凌空已携一人走了进来,向众人一礼后,一脸黯然的说道:“各位大人,下官失礼了,只因族人传来族长辈噩耗,下官此时心悲痛,不能再相陪诸位大人,还请各位大人尽兴,下官失陪了。”说完便携凌云向后堂赶去。朝来贺百官不由面面相觑,怎地一向处事公正,礼仪皆全的凌大人会做出如此失仪之事,莫非其族真有什么大事发生不成,然这百官来贺之机,凌大人自己却先自失陪,如此举动实在是得罪人之极,一时众朝臣议论纷纷。在场百官只有太尉周博及太师宋意铭二人,没有怪罪凌空之意,虽没有怪罪凌空,却在暗自猜疑,究竟是什么事能叫这一向处事沉稳,为官素有廉名的凌空作出如此失仪之举,莫非是亲人去世,然其在吏部资料,却是父母双亡,此时又有何亲人长辈能让其如此失态。思索良久,不得要领,亦只得作罢。

发布此刻剑阵外面的攻势越加凌厉,剑阵被攻破不过须臾间事。各派修士得几位仙人之助,又攻得片刻,剑阵再抵挡不住道法仙诀的狂攻,阵剑气四散激飞而出,虽又杀伤不少天下道门人,但这剑门最后一道防线终告被破去。

发布仙界众仙岌岌可危之时,那边的道门修士已将剑阁四壁轰开,只见七块石碑立于期间,石碑前三人盘膝端坐,正是剑门凌剑、凌风及凌道三人,一个无形屏障将石碑与三人一起护住,显然那七块石碑便是剑门典籍所在。

发布本源剑气与仙界阵法阵力一拼之下,其威将附近山头都削平了几座,两股巨大的力量如此僵持得片刻,却是高下难分,最后再一声暴响后,本源剑气与仙界阵法之力同告崩溃,余波四散飞出,剑门均已避入剑阁,各派精英却无避处,只有向外逃出,一些修为稍弱修士,一时躲避不及,被四散余波击,立时肉身被毁,只余元神逃出。

发布

发布凌空仍是不急不缓的说道:“适才闻得道长乃是海外修炼之士,本官便想,道长如收了小女为徒,必要携至海外之地,那时候我夫妇二人骨肉分离,怎能忍受得了,是以本官想出个法来。”故意顿得一顿,将那无尘急的险些要抓耳挠鳃,才说出下,“便是道长留在我府教导小女,如此岂不是两全齐美。”

发布新婚之夜,凌空对李敏毓说出自己的身份来历,对前世之说却未提及,之后免不了施展一番,李敏毓便相信了凌空之言,凌空却未传她剑门心诀,乃因凌空神通查得李敏毓另有机缘,非是剑门弟,不敢乱动天数,便暂不传授李敏毓剑门心诀,等待机缘。

发布凌空仍是将礼行完才道:“礼不可废,但太尉之命下官岂敢不从,只此一礼,太尉莫怪。”

发布凌空才又说道:“小婿如今有一些事情还需告知岳丈大人。”

发布师兄弟二人相对而坐,却谁都没有说话。凌空看着面前的凌绝,凌空感觉倒这几年来凌绝的变化,自己初下山之际,那时的凌绝便是功力尽敛,也给人一种孤傲绝伦之感,但那时的凌绝还能与自己哈哈大笑,感觉亲切不少,此后在平海县再见凌绝,那时他修为大进,给人的感觉却是一种平淡的意味,喜怒之色再不形于脸上,最后便是此刻的凌绝,从适才凌绝释放的剑气来看,凌绝已经完全进入杀伐诀的无情之道,周身已无丝毫的杀意,但是修为之深与杀意外露时,不可同日而语,莫非杀伐诀最后的境界便是如此,那从自己进入剑门,便一直待自己极好的二师兄,会一直这样下去吗。凌空暗自思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