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或许是惮于遭遇之后,雇佣兵们仓促穿上的全身钢甲,也或许是生怕损伤了他们**那三百多匹大洋马,虽然楚钟南摆出了投降的姿态,蒙古人也没有对他们怎么样。只是包围着他们,一动不动。直到更多的蒙古人出现。

“你们谁还想走,我放人。不过,我想告诉你们,如果跟我回去,我保证可以帮助你们成为贵族。贵族知道吗?就是有爵位。我本人在欧罗巴洲就是拥有节制一个行省权力的伯爵。而且,我在那里跟几个国家的国王都有点儿交情,你们到了那里也不会受人欺负。”

“勋爵,我的哥萨克虽然损失了过一半,但你的人更少……”图拉诺夫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压伏住自己心中的怒气。楚钟南的态度在他看来实在是太恶劣了。不就是一次没有成功的任务吗?自己“拼死”保护他,这家伙居然还这样对着自己大呼小叫。如果不是需要楚钟南帮着圆谎,他哪里会在乎这家伙的态度。要知道,即便是需要楚钟南的帮忙,他也是想了很久才下定决心过来求助的。哪里受得了这这种冷嘲热讽。跟千万个俄罗斯人一样,他不喜欢别人忤逆自己的意志,如果有人胆敢挑衅,除非对手强过他,否则,他绝对会毫不客气的进行反击。而从乌拉尔山东侧相遇以来,仗着手里的三百哥萨克,他一直都死死地压制着楚钟南。这一路上,几乎都是他在号施令,楚钟南即便是法国伯爵也不能怎么样。而这也使得他空自生过了一种十分过瘾的感觉。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小上尉,而是一个大贵族。可现在,一向都只能被动的听从他的意见的家伙居然开始悖逆他了,还是在他打算软语相求的时候……

“不知道。”刘德正叹息道。楚钟南跟他们谈过,但只是了解了一下他们的情况,并没有透漏自己的来历。

所以,在他的强行坚持下,队伍在向朝鲜方向进了一段时间之后,改而向北,沿着哈达岭与龙岗山,威虎岭与老爷岭之间的缝隙,拼了命似的往北跑路,直到到达了一条大河边上。楚钟南一开始以为这条大河就是传说中的“黑龙江”,决定沿河溯流而上。可是,在碰到几个语言不通却也都留着鼠尾小辫儿的小部落,并且连蒙带骗的绕过去之后,他却现这条河的流向似乎与记忆中的黑龙江并不相符。因为他记得黑龙江是中国与俄罗斯的分界线,是沿着黑龙江省的边缘一直注进大海的,流向应该是从西北到东南。可他沿着的这条河的流向却是从西南往东北。回西伯利亚应该是往西北走,往东北走的话,穿过大海不就直接到北美了吗?万一不小心,说不定直接就过了北冰洋了呢!

皇太极来到大贝勒府,一进门,看到走出客厅迎接自己的代善,他就嚷嚷了起来:

“阿玛,我不小了。”豪格不满道。

“乌拉——”

“您这是在收买我?”图拉诺夫勒住了自己的坐骑,怒瞪着楚钟南。

而接下来,就是……偶遇!

一年前。天启三年。即为后金天命八年。那时地后金经过萨尔浒之战。打败了明军四十七万大军地进攻。又接着打败了领兵进犯地明朝辽东巡抚王化贞近十万大军。将整个辽东囊入麾下。国势日渐高涨。可是。此时地天命汗努尔哈赤。也不知道是因为连战连胜。还是因为老来糊涂。在当年六月份。听说辽东复州汉民人数增加。接受明朝派来地奸细以及财物。有意叛逃。竟下令大贝勒代善和斋桑古、阿济格、杜度、硕讬等贝勒。率兵两万。前往复州进行了骇人听闻地种族大屠杀!

1623年九月的俄罗斯已经有些冷,虽然还没有积雪覆盖,但寒风已经颇为凛冽,天下也下起了小雪。这个时候,除去土生土长的俄罗斯人,罕有他人愿意到外面活动。而如果等到真正的大风雪降下的日子,即便是俄罗斯人,也不敢独自在外面去承受那来自地狱的阴寒冷风。

白金汉哑了。不够资格让……啊,应该是不够资格让弗朗西斯·培根出面迎接?这好像是在表示对英国学者的祟拜与尊重吧?难道这位楚先生并不是因为什么而突然生气,只是因为迎接的人是弗朗西斯·培根?

“哦?这个评价可不怎么好。”楚钟南笑道。

“让开,黑鬼!”美洛妲厌恶地挥舞着手中的桌腿,叫道。

带着这样的疑惑,楚钟南在自己的奴隶护卫中抽出了几个暂时当作跟班儿,然后,跟朱萨特坐上了马车朝着港口方向进。

“你这是对上帝的亵渎。楚!我们从来不向那些鄙陋的黑人宣读圣经。”克里不满地说道。

“中国的政治跟欧洲不同。我们那里的‘聪明人’太多,君主的权力也太大,黎塞留又是一个权力欲很强的人。所以,一旦受到君主的疑忌,他的最终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甚至是整个家族都会被屠杀!”楚钟南说道。

“我去伦敦去接受詹姆斯一世的授勋。然后,去获得那片已经在我名下,却实际还没有受到我的管理的封地!……我不能太浪费了人家的好心,你说是不是?”楚钟南微微有些咬牙地说道。这一次路易十三封他为奥尔良伯爵的事情虽然有些突然,可如果不是英国人在里面搅风搅雨,有几个人会为了一个注定会离开的人浪费心力?朱萨特曾经告诉他,白金汉来到巴黎的时候,就曾经到加斯东的府邸煽风点火,故意在后党与王党之间的矛盾上又添了一把油,想引起双方更大的争斗,可结果却是把他给害了。而按照朱萨特的分析,英国人虽然也想着在欧洲大6上限制哈布斯堡家族的展,但身为早早就跟天主教廷闹翻了的新教国家,又不知道黎塞留跟路易十三的打算,詹姆斯一世跟白金汉可能是依旧打算让以天主教为国教的法国乱下去,免得这个国家加入到对德意志新教联军的攻击之中。此外,这里面还有两国在北美争夺殖民地,以及双方在西班牙与葡萄牙没落后,双方海上力量的展所引出的矛盾在其中。

“其实还是有办法的。只是,办法必须是在你接下安德烈的手套之前才管用。……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接下来那个东西?还把它拿回了家!难道你还缺几副手套吗?干嘛不拒绝他?”朱萨特越说越气,最后竟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楚钟南虽然向他学习过剑术,并且也非常努力,可是,剑术需要的不仅仅是努力,还需要天份。另外,楚钟南虽然努力,可总共也才学习了一年多,怎么可能跟得上安德烈的深厚积累?虽然决斗之中还有一条非常重要,那就是经验。可楚钟南除了练习,哪跟人斗过剑?所以,无论从哪一点来看,安德烈都是远远胜出。这也就代表着,楚钟南的小命悬悬。

而眼看着刚刚创建还没多久,头一期四十人的名额还没有凑齐一半儿的法兰西皇家学院似乎要面临着关门的危险,路易十三终于忍不住表了一个公告。因为,路易十三在公告里面是这样讲的:楚钟南为法国进献了玻璃镜子的制作方法,为国家提供了每年数百万路易,并且还在快增加的巨额收入,这种巨大的贡献过了法国历史上任何一位财政大臣,也过了安茹公爵加斯东;另外,楚钟南身为现今全欧洲最有才华的艺术家之一,却一直想念着自己的家乡,为此宁可舍弃自己在巴黎的优越生活与然的地位。所以,为了以示挽留,他才想到了将其晋封为贵族,先前他就将楚钟南封为了男爵,可那并没有留住这位出色的艺术家的心,所以,他只好再次拿出了奥尔良伯爵的爵位。希望凭借丰厚的待遇能够挽回那颗离去的心……这是一个国家对艺术的挽留,他并不认为有什么错。最后,路易十三在公告末尾提出了一个问题:难道,伟大的法兰西人还比不上英国人对艺术的向往之心吗?

“西伯利亚差不多还是快**地,如果走那里的话,我会死得更快!”楚钟南阴沉着脸说道。

“……暗杀?”

“尊贵的先生,奴隶的名字是他们的主人取的。您如果觉得他们的名字不好,完全可以自己给他们取一个新的名字。”克劳迪在旁边谄媚地笑道。

“呵呵,达富尔那老家伙的手艺确实不错……”从匣中拿出自己订制的配剑,抽出来挥舞了几下,楚钟南又微笑着说道。

公爵加斯东也一起出现在了两人身边,而这位少年亲王的态度依旧没有改变,稍稍搭理了一下白金汉,立即就向楚钟南问道:

“如果我能成为相,一定会请你来做我的顾问。”黎塞留笑道。

“克里,如果你不想在平安夜受伤的话,就赶快躲到一边去。”普罗迪搭着一位裸露出半个的红女郎,朝着老朋友大声喊道。

铁匠铺有点儿远,朱萨特虽然骑着马,却一直用手牵着以便为楚钟南带路。一路上,这位黎塞留的亲卫队长不住地跟楚钟南交流着艺术方面的“心得”。而面对这位骑士的殷勤,楚钟南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除了偶尔遇到不会的法语单词有些支吾之外,两人交流的倒还不错。朱萨特听到楚钟南正在创作一部名叫《死魂灵》的作品,更是满怀希冀地希望能先一睹为快。对此,楚钟南当然没有意见,不过,他还是交待了自己主要是负责整体的故事,具体的剧本细节描写与润色都是交给朋友的。本来,朱萨特对此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当他听说《死魂灵》描写的是俄罗斯的故事的时候却又突然不想先看了,说是对那些乡下地主的东西不感兴趣。最后,两人约好了到时候去看《葛朗台》。

“是的,我要在明年四月份,我的生日之前见到这曲子。当然,如果能够提前的话,我会更加高兴,那样我也会付给你更多的报酬。”加斯东稍挺了一下胸脯,看着楚钟南并不在意的表情,又追加了一句:“可是,我的生日舞曲不能比《蓝色塞纳河》差劲。”

之后,这支豪华车队停在了楚钟南的门口。骑士们迅地下马排好了队,再之后,排在位的一名骑士开始大声的宣告:

“音乐的创作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加斯东。不要让那些艺术家为难。尤其是这么出色的艺术家。善待他们,他们会为巴黎,乃至整个法国带来巨大的荣耀。而你如果强行要求,让他们感到不满意的话,他们就可能会离开这里。那样,损失的将不仅是你,而是我们整个法国。”路易十三说道。

好一会儿,普罗迪才几乎是半喘着气儿地说道。他还是有点儿不太相信楚钟南刚才说的。要知道,从黎塞留出委托开始,到他们接到消息从奥尔良飞也似地赶回来,也不过才不到三四天的功夫

“不知道王太后陛下见到这位东方来客之后会怎么想。他可是彻头彻尾的一个平民。大人,您真的要让这么一个人参加贵族云集的国王生日宴会吗?”

楚钟南面前,并给他倒了一杯,又微笑着说道:“本来,我觉得不应该过度耽误您的时间。可是,真的是很难得有机会。所以,在我们商议正事之前,我真的非常有兴趣……听说您来自东方,是吗?”

“鱼卷?”好像没听过。楚钟南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吧。今天就尝尝它。”

“好了。你的威胁还不够吗?我也是一名贵族……威胁贵族可是犯罪!”阿拉密斯被克里等人左一句右一句,闹得心中烦燥,忍不住吼道。

阿拉密斯是一名法院的官员。确切的说,他是一名巴黎法院内部的一名小小的办事员。从头至尾连坐上审判席的机会都没有,平时就只是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者是帮着那些高等职位的人物处理一下文件。对此,他当然不满意。可是,就算心有不满又能有什么用?他只是一名贵族后裔,连爵位都没有,又不会营生,只能在自己将家产全部败完之前,及时花掉了大部分,换来了一名小职员的职位。要不然,恐怕他现在也会跟许多的贵族后裔一样,穿着那早就已经缝缝补补不知道多少遍的所谓华丽衣衫,穿梭于一些小型聚会之中赚白食了。而他现在,至少还偶尔有机会能够参加某些诉讼官召开的聚会,认识一些高级别的贵族,说不定还能抓到什么机会重新迈入上流社会呢,虽然这种机会在他进入法院工作之后,一直都没有等到。

“免费!?”克里跟普罗迪齐声诧异道。

但这并不算什么。安托瓦非常了解那些贵族和有钱人,没有音乐、舞会、戏剧,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打时间,所以,他的顾客们早晚都会重新回来的。不过,趁着这段空闲时间,他倒是也倒是接了一笔不错的生意。一个落魄贵族用五十个列伊,租用了他的戏院十天。虽说时间有些长,可五十个列伊也不算小数目。而且,他也从中看到了另外一个机会。

“那我想,即便是你回到了你的国度,随着岁月的流逝,你也会为你自己今天的选择感到后悔。你错过了成为‘人类艺术的奥林匹斯山上的宙斯’的机会。”普罗迪正色地说道。

……

“没有。没什么!”楚钟南摇头道。

在得知自己又一次被人耍了之后,楚钟南终于陷入了几乎不可抑制的暴怒之中,毫不犹豫的就将马刀架到了克里男爵的脖子上。可是,

……

“你这个混蛋。给老子回来!”楚钟南大叫。

“没有。怎么了?”楚钟南问道。

“哦。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无比大方的鞑靼人。哈哈哈!”敲诈成功,桑菲尔德再次大笑。可是,没等他笑完,楚钟南却又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

“一直以来,马厩里的活基本上就是我一个人在干。我想,我不会误事的。”楚钟南答道。

不过,米什卡的疑惑很快就解开了。

“大汗,何必跟这么一个人徒费口舌。杀了算了。”林丹汗身边,一个穿着丝绸袍子的胖大蒙古人突然开口说道。

“不,我不打算杀他。”看到楚钟南听到那话后陡然变了颜色的面孔,林丹汗微笑着摇了摇头,“从那么遥远的地方,给我带来那么多的东西。尤其是那些骏马,真是非常的难得。而且,他们连努尔哈赤都杀了,虽然是一个奴仆,但却算得上是有功之臣。所以,不仅不能杀,还要赏。齐赛!”

“大汗!”齐赛应声道。

“这个人,还有他的那些同伴,我都交给你了。我任命他为你麾下百户!”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