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些小打小闹罢了,真论起来不值一提。黎塞留也只是不愿意跟我计较。按照我们的说法,他拥有的是大智慧。再加上路易陛下也是一位懂得放权的人。所以,他们之间的合作一定会非常好。我相信,法兰西在他们两个人的带领下一定会取得非常广阔的展空间。只是可惜啊……”楚钟南突然叹道。

可怜的安德烈何曾写出过什么书来?可是,身为挑战者,他除非放弃决斗,要不然,就只有按照受挑战者所选择的方式进行决斗,哪怕他对楚钟南的选择再感到愤怒也是一样。因为,楚钟南的作法是出于公平原则而受到法律与宗教双重保护的。而法律方面自有国王路易十三负责,宗教方面,又有谁能顶得过红衣大主教黎塞留?何况,人家楚钟南剑术不行,又不会耍骑枪,你安德烈不也照样提出挑战来着?

“那就是说他的剑术非常刁钻?”楚钟南微微闭着眼睛,想象着传说中的“金蛇剑”刺向自己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我能挡住他吗?”

人们所关心的是那个爵位!

“你的忏悔会把上帝气坏的。”楚钟南没好气儿地讽刺道。

“可现在有关了。”黎塞留说完,向路易十三微微鞠了一躬,“陛下,我带楚去聊聊天儿,希望您不要介意。”

“你叫什么名字?”

1622,在后来的法国历史上被记载为楚钟南在欧洲的丰收年。能够被一国历史郑重的记下来,可见楚钟南到底做了多少事情。四月份,他将小约翰·施特劳斯的另一名曲《春之声圆舞曲》交给了安茹公爵加斯东,再一次名震欧洲乐坛。之后,八月份,新式钢琴调试成功,楚钟南依据记忆“创作”了《月光曲》、《安魂曲》,同时,他与普罗迪、维格纳科特,还有霍拉索尼以及科隆纳四人又共同完成了剧本《大鼻子情圣》,小说《基督山伯爵》、《茶花女》,歌剧《浮士德》、《卡门》、《蝴蝶夫人》以及《图兰朵》。这些作品之中,《茶花女》出版之后,尽管上流社会恼怒地批评道:渲染**生活,是“**”、“低级下流”。但更多的人们,甚至包括路易十三也偷偷地对楚钟南说,他被小说真切感人的故事征服了。**玛格丽特的悲惨命运,她的灵魂悲号,以及男主人公阿芒痛彻肺腑的悔恨,都强烈地打动了读者的心弦,令人“心神飞越”。这部小说被改编成歌剧上演的时候,直接造成了剧场暴满,万人空巷的局面。此外,《图兰朵》因为是写的西方人想象的东方故事,所以,楚钟南在其中添加了大批的中国元素,一时间风行程度还要胜过当初的《泰坦尼克》,楚钟南根据先前的了解所设计出来的中国古代服装更是吸引了大批的欧洲贵族竞相模仿。只是,在这许多作品的辉煌光环之下,楚钟南所翻译的,已经去掉了很多内容的简化版《三国演义》却受到了西方人的冷遇,人们只是认为那是东方版的骑士故事,且大多数人根本就不认可其中那种“舍生取义”的行为。只有少数人看到了里面的谋略计策方面的闪光点,这其中就包括黎塞留。为此,新任的红衣大主教甚至从楚钟南这里逼出了一本丢三落四的《三十六计》,并从此为东方的谋略惊叹不已。

“那我将非常感激!”楚钟南微微低下头答道,他不想让白金汉看到自己眼中的那丝嘲弄的笑意。他如果去了英国,肯定是准备坐船出海,然后一直往东去了。又怎么可能去做什么英国国王的**文人?而且还要跟詹姆斯以及白金汉这种人交往……这位白金汉候爵的相貌与其说是英俊,倒是不如说妩媚。楚钟南曾经听过一个传闻,说是米开朗基罗就是一个同性恋者,那位伟大的艺术家无比的痴迷于一个英俊的罗马青年贵族,还写过情诗给人家。可如果说米开朗基罗对男性的痴迷如果可以理解为对那位罗马贵族人体美或者气质的痴迷的话,白金汉与詹姆斯之间可就没有那种“艺术的成份”了。刚刚在跟黎塞留谈话的时候,主教先生只跟他说了一句:白金汉跟詹姆斯之间有着非同一般的“友谊”。虽然话不太明白,可配合着黎塞留那种轻蔑的神情,还有白金汉颇多女性化的表现,楚钟南立即就在脑中无比丰富的信息中找出了那个词。虽然,他对同性恋并没有什么歧视,可是,也绝对不会喜欢,更加不会与其中的两大主角相接近。

“你只用一个星期就向国王陛下交出了《蓝色塞纳河》,这在人们的眼里既可以是一个奇迹,也可以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黎塞留又道。

“它们只有一种不同,就是音量。我说的新式钢琴音量洪大,具有强弱音的变化,而拨弦式钢琴的音量太小了,不适合演奏!”楚钟南答道。

“不是的,只是见到您忍不住就想打个招呼!”朱萨特微笑着叩了叩头上宽大的帽沿儿,又微微鞠了一躬:“您的音乐,还有您创作的戏剧,让我无比的着迷。”

“亲王殿下,您如果想要进屋的话,恐怕还要稍等一下。不如,您先回马车上休息休息?”

“唱诗班?哦,那你小时候一定很可爱,也一定没有想到会长得像今天这样高大!更绝对没有长这么多的胡子!”鲁意莎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这并不困难。我们可以让那位音乐家继续再创作一出来,赶在你的生日之前。”玛丽有些**溺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接着又转头看向了路易十三,“路易,你一定能够满足加斯东的愿望的,是吗?”

“谢谢你,霍拉索尼!你们可比某些人强多了!”楚钟南瞟了一眼不敢抬头的克里一眼,又微笑着回应道。“缪斯之手”戏剧团里当然不只原先有“暴羊酒吧”寄宿混日子的那些人。在排演之初,克里等人就从其他地方找来了一些人担当角色,里面甚至还有几位是半退休的**。而现在,剧团更是膨胀的飞快。不过,再怎么办,剧团里的重要人物还是没怎么变。除了克里这位团长兼经理,就是楚钟南这位主创,再之后,就是普罗迪跟另外一名叫做维格纳科特的编剧,只是两人目前的主要任务是帮楚钟南翻译修改剧本。而除去前边的四位,这位半秃顶的老头儿是戏剧团里音乐水平最高的两人之一,另外一个名叫科隆纳,却是个年青人。“缪斯之手”戏剧团所拿出来的戏剧,音乐几乎全部就依靠这两个人。像先前的《泰坦尼克》,除了《我心永恒》之外,其余的配乐几乎全部是出自两人之手,而稍后的戏剧《羊脂球》,更是完全由两人完成的音乐创作,所用的时间甚至还不到半个月。

“您可真会开玩笑。国王陛下可是一位非常宽容的人。”黎塞留微笑着答道。

“这一点请您放心。从您用英语书写歌词开始,黎塞留大人就已经想到要为您配一位英语翻译了,事实上,您不觉得我的英语就不错吗?”

“先生,你这是在怀疑我的厨艺吗?”一个胖大的中年白人妇女在听到楚钟南的话后,愤愤不满地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我做的饭菜可是整个勒阿弗尔都数得着的。许多人都特别喜欢吃。”

听到这些话,阿拉密斯的心脏禁不住一跳。“免费”?演戏免费?这种事以前他从来没听说过。可是……如果真的有许多人对此感兴趣的话,如果演出不能进行,那他可就麻烦了。

“太好了。您可以在这里等着我的消息。”奥里维欢呼一声,跟楚钟南打了一个招呼,转身就跑。

……

“你们那时候连租戏院的钱都没有了,就算整个巴黎的人都听说了,又有什么用?而且,四个人,你认为区区四个人的话,能让巴黎的人们相信你们的这一出戏有多么精彩吗?”楚钟南依旧淡然地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想要跟随大型的船队一起行动,没有几个月的等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甚至于,你可能还要等上更久,可是,既然有这么长的时间来等待,你为什么不愿意将这出注定会轰动巴黎,轰动法兰西,甚至是整个欧洲的戏剧排演出来,然后将它拿到舞台上呢?”克里问道。

克里一直憋着不说,楚钟南也没有兴趣再观看什么巴黎的街景。反正艾菲尔铁塔、卢浮宫、凯旋门什么的都不在,垃圾遍地的城市也实在是倒人胃口。可是,随着马车在街道上的行驶,他却越来越觉得那股味道的刺鼻,而街道两旁房屋愈低矮,愈破旧的征象,也似乎在告诉他克里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难道不是吗?”楚钟南更加奇怪了。这难道也有疑问?

“不胜荣幸!”

“哦。您可真会说大话。十个列伊,您知道那是多少钱吗?”斯派克叫道。

“没错。”

……

楚钟南不知道自己已经跑了多久。他只知道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逃得远远的。为此,他不惜用拙劣的骑术,不住的换乘着偷出来的四匹宝马。结果,在全身几乎散了架之后,他终于赶到了目的地罗斯托夫,顿河出海口的一个港口。而上天保佑,也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了一艘即将出海的一艘三桅大船。

“大人,我觉得米什步其实更加合适去打扫庄园。”

“一定是一条大鱼!”

这里自然条件优越,非常有利于农作物生长,是法国最为重要的产粮区。而且,虽然位于加龙河下游,波尔多却并不是海港,而是一个河口港,距离大西洋还有将近一百里。不过,虽为河口港,波尔多却又有着一个狭长数十公里的吉隆德湾的护卫。在这个河湾的护卫下,波尔多免去了海洋直接的冲击,港口平静而广阔,既有海洋的无限拓展性,又有平原城市的广大腹地。繁忙的港口贸易,也使得它多了很多和外界交流的商机,让这里的人富足起来。

当然,说到波尔多,最出名的还是“酒”!这里处于典型的地中海型气候区,夏季炎热干燥,冬天温和多雨,有着最适合葡萄生长的气候。常年阳光的眷顾,让波尔多形成了大片的葡萄庄园,葡萄酒更是享誉全欧洲,后世正是驰名全世界。喜欢吃西餐的人们可能不知道波尔多这个城市,却很少有人不知道波尔多的红酒。有人说,波尔多人是泡在红酒里长大的,波尔多更是一个生在味蕾上的城市。

楚钟南一行在朱萨特的带领下很快就找到了黎塞留名下的酒庄。这是位于梅铎地区的一个中型酒庄,酒庄占地足有两千亩。不过,就在楚钟南等人兴奋地想要喝到最纯正的葡萄酒的时候,酒庄的管事却告诉了他们一个并不是很妙的消息。原来,梅铎地区即使是在波尔多这样的“红酒王国”也可以被称作是“酒乡”,所以,黎塞留名下的这个酒庄生意相当不错。据说各地预订的红酒已经排到三年以后了。这也就是说,如果楚钟南想要在这里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年的酒产量,除非再等上四年。

对此,楚钟南大为恼火。生气之下,险些就带着手下的骑士硬翻开了酒庄的地窑。他才不相信这些酒庄的地下没有窑藏着美酒,更加不相信黎塞留会没有为自己也留上一些。只要他把酒窑掀开,按照帐本上所记录的一年的产量进行搬运,才不怕黎塞留能说出大天来。红衣大主教又怎么样,反正他就要走了,得罪就得罪了,有本事黎塞留你追着杀到俄罗斯去!真要是那样,他就直接劝说信奉东正教的俄罗斯人把这位天主教的大主教给扣下再说。反正,察里津总督渥伦斯基还曾经写过信给他,好像是他的铁杆书迷的说。再者,就算不会真的扣押,不管是在政治还是在宗教方面

,也轮不到他黎塞留到俄国撒野。而队伍的领袖都这么想,那些在路上早就被楚钟南喂得饱饱的护卫们,尤其是原属于路易十三的禁卫军的家伙,更是惟恐天下不乱,一个个推波助澜,生恐他改变了主意。现在黎塞留还没有正式成为法兰西相,虽然名头不小,却还没有太重的威势,这些国王禁卫还不怎么怵头。至于到了日后,红衣大主教的威严还要胜过国王以后会怎么样,那就不是楚钟南可以管的了。

就这样,楚钟南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虽然酒只有两车十多桶,但管事在他后面存放财产的马车上又补充了几万路易,也算相当。只是,在处理完这场“交易”之后,酒庄的管事又拿出了一本小说版的《泰坦尼克传》请楚钟南签名,却让楚某人羞了一个大红脸:早知道这管事是他的粉丝,他就不干这种有失形象的事儿了。当初他其实也就是想给黎塞留上一点儿眼药,哪里是真的要酒了?又不很在意这几十万利弗尔的收入。再说,那么多酒,他又不是酒鬼,哪喝得了?

……

“楚,你不应该为这座酒庄写招牌的。你应该明白你现在在法国的影响力。”是夜,华灯初上,楚钟南等人借宿的酒庄客店大厅内,克里醉薰薰地对楚钟南说道:“你马上就要离开了,你这个人和你的作品,在欧洲都将成为绝响。所以,你的名声会让这家酒庄的名气更上一层楼的。从长远上看,黎塞留虽然损失了一年的销售量,可他赚的却更多。那个管事在得到你的笔迹之后,已经把即将要销售出去的酒都提高了百分之十的价格。你知道吗?”

“知道。”楚钟南鄙视地看着克里,淡淡地说道。虽然这里的酒好,也不用喝得稀里糊涂呀。克里这还是好的,那些所谓的国王禁卫,主教亲卫,现在基本上就没有一个是清醒的。已经有好几个被客店的女仆们给拖死狗一样拖进屋里去了。

“知道干嘛还要写?就算要写,你也应该要这家酒庄为我们的小说改编成剧本进行投资才行!”克里说道。

“哪那么多计较?懒得管你。”楚钟南无聊地看着克里,摇了摇头,起身走向了正从外面进来的朱萨特,刚要举杯敬上对方一口,没想到朱萨特却先开口了:

“嘿,楚,想不想出去玩玩儿?”

“玩玩儿?”

“港口一带即将举行秘密的拍卖。就在今晚。”

“拍卖什么?”

“什么都有。但主要是奴隶!”朱萨特说道。

“奴隶?那我已经有了。”楚钟南的兴趣又消了下去。现在他的那些马车还正由黑奴西赛等人看着呢,国王禁卫跟主教亲卫除了在路上能壮一壮声势,其他的一点用都没起,倒是吃喝不少。

“嘿嘿,这一次的不一样。是白奴!”朱萨特靠过来,又小声地“嘿嘿”说道。

“白奴!?”

“有女奴,也有男奴。你就不想去看看?”朱萨特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