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的剑术非常狠辣。他总会从你意想不到的角度刺过来,就像是毒蛇一样。”朱萨特担心地看着自己的朋友兼偶象。身为黎塞留的亲信,并且将与楚钟南一起完成预定中的任务,他当然知道楚钟南安全的重要性。可是,黎塞留跟路易十三把什么都考虑到了,甚至他们还派出了人手暗中保护着楚钟南的安全,以免楚钟南遭遇到刺杀。可是千思万想,他们都忘记了一条:决斗!要知道,在如今的时代,决斗是上帝赋予人们的追求公平的手段。在法律的规定中,甚至平民也可以向贵族提出决斗的要求,在决斗中,双方的地位将会拉平,因地位而产生的不公平也会消失……因为,决斗的裁判是上帝,万能的主会做出最公正公平的判决!朱萨特本人也曾经在多次的决斗中将敌人送回上帝的怀抱,按他的说法,就是“缓解主对这些子民的思念”!

本来,楚钟南自从到达巴黎之后所创作的每一部作品,不管是剧本,还是小说,亦或是乐曲,都是无比的优秀,这一点勿庸置疑,所以,尽管人还很年青,对于“文艺之王”这个称号,不管有没有赞同,在心底还是都认为他当得起,甚至还可以称得上是无愧的。而在文艺方面所取得的巨大成就,楚钟南再当选为皇家学院院士也自然没有人能说什么。

“身为一名枢机主教,却被人怀疑自己的诚实,看来我需要向上帝进行忏悔才行。”黎塞留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苦笑着说道。

“那又怎么样?那跟我无关!”楚钟南答道。

楚钟南站在门前的台阶上,淡淡地看着克劳迪带来的那十几名黑人奴隶。跟后世美国大片里看到的那些肤色已经有些淡化的黑人不同,这些黑奴的皮肤黑得简直亮,就像是黑色的缎子一般;头倒还是一样的卷曲,而身材,只能说都非常的有压迫感。

当然,楚钟南也只是大致知道玻璃镜子之所以能够清晰的照出人影,主要是因为其中一面被镀了一层银的缘故。可只要有了一个切点,对一个国家来说,剩下的哪里还是什么难题?不过,玻璃镜子的产生,也使得楚钟南终于想起了一个问题:从当农奴开始,他就已经好几年没照过镜子了。

“当然。我可以向您保证。”白金汉的神情显得非常高兴。很显然,这是楚钟南造成的结果。事实上,刚才这位侯爵只是礼貌上的邀请而已,根本就没有一点儿把握把楚钟南请到伦敦去。一来,英国在这个时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国,在欧洲的地位不是很高;二来,楚钟南已经在巴黎获得了很大的成功,放弃现在的基业跑去英国那个偏僻的小岛,这在他看来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英国现在已经有了报纸,楚钟南用英语写作,并且在欧洲大6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已经使得他被英国报纸描述成了一位使用英语的英雄,所以,在许多英国人心目中,楚钟南此时的地位非常的高,甚至高到过了许多高级贵族而且,他刚才看到楚钟南居然还能与黎塞留以一种平等的姿态互相交流,这可不是普通的文人能做到的。所以,白金汉在心底已经承认楚钟南是一个人物了。而这么一个有身份的人物,自然不可能是随便就被人说动的。所以,邀请楚钟南去英国只是一种客气的说法,在他看来,楚钟南能够答应邀请跑一趟伦敦就已经不错了。可是,他没有料到,楚钟南居然说“非常想去”,而且语气绝不像是在委婉的推托。这自然让他喜出望外。因为,如果能够促成楚钟南访问伦敦,他在英国国民中的声望肯定会大幅上涨。

“这怎么可能?”楚钟南皱了皱眉,转头向宴会上看去。可惜因为人多,他并没有现想要找的人。

“每一种新的乐器出现都要经过漫长的时间,因为它们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制作出来的。”克里摇摇头,又问道:“楚,你到底是在哪里听说的新式钢琴?它跟拨弦钢琴到底有什么不同?”

“啊,是黎塞留大人找我?”楚钟南又问道。

贝恩先是怔了一下,接着也快步朝屋里冲了过去。只是,走得太急,他又一次被门框给撞了一下。

“我小时候曾经在教堂唱诗班待过一段时间……可惜后来离开了!”贝恩挠了挠散乱的头,有些羞愧地答道。

“在我生日的时候,也需要这么一曲子!”稍显不忿的声音响起,坐在王太后玛丽身边的加斯东说道。这位年仅十四岁的公爵很显然并不想让哥哥的风光过自己。

坐在克里对面的一个半秃顶的老头儿突然开口说道。

“好吧。我答应了。只是,我不敢保证在写作的同时所作出的音乐会有什么样的水准。万一国王陛下或者您有什么不满意的话,我可不负责任。”楚钟南说道。

“你确定你们这儿有翻译?”

《泰坦尼克》的火暴出了人们的想象。克里跟普罗迪等人光是在巴黎就连续演出了一个多月,而且差不多每天就要演出一场。许多观众,尤其是那些无所事事,并且喜好戏剧的贵族,好多人都看过了两遍,甚至是三四遍。不过,出了大名,也狠狠地出了一口憋了许多年的郁气的克里跟普罗迪等人很显然并不满足这种程度的名声。他们叫嚣着要把自己的名声传播到整个欧洲,所以,在巴黎市场依旧处于火暴的时候,他们离开了这里,转而向法兰西的其他城市进军。听说如今已经到了奥尔良。不过,楚钟南并没有跟着这帮家伙一起离开。他没兴趣把自己弄得那么訇累。如今也已经算是半个有钱人了,就算不好好享受,又何苦去受那个罪?

“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可以答应。我还可以给他们准备一些饮料。”面包并不算贵,一个列伊就足够买上几十块那种长形的大面包,所以,楚钟南连考虑也没有就点头说道。

“……”看着楚钟南僵硬的表情,普罗迪张了张嘴,没出声。

“我们……我们一定会努力的。还有四天,我相信……只要那些买了票的观众看了整场戏剧,就一定会为之而着迷。到时候,他们会将这些告诉他们的朋友,而他们的朋友又会去告诉更多的人,我们……”

“那也不见得就得跟随军舰一起行动,跟大型的船队一起行动不也可以吗?”楚钟南说道。

……

“我当然祟敬莎士比亚。可是,他怎么会是‘英国戏剧之父’?你听谁说的?”克里也有些惊讶地问道。

“去他该死的午饭。”克里男爵一挥手,转身对着歇尔勒船长说道:“我要去把这个故事记录下来。船长,我要借用你的笔墨!”

“我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我却知道不会有人愿意随便招惹一个带着马刀的鞑靼人,这种想法即便是在勇猛的俄罗斯哥萨克之中也十分普遍。而且,虽然知道你骗了我,可我在伊斯坦布尔呆得太久了,急切的想要回家。所以,我宁可冒一下险,来寻求一条消息。至少,能够去一个讲英语的地方,总比在伊斯坦布尔要强。而且,我并不太在意那点儿钱。”楚钟南答道。

“最大的?能有奥斯曼……哦,真主安拉!”桑菲尔德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他终于听明白了,却禁不住倒退了两步,“你是说,你来自那个出产丝绸、茶叶,还有瓷器的伟大帝国?”

然而,等他到达甲板上以后,却只看到一艘扬帆而去的大船,除此之外,就只有桑菲尔德那张让人讨厌的面孔。

“随你怎么看。你的船什么时候能开?”

“斯大林,你跟米什卡之间的争执我不想管。可你们必须在三天之内把马厩里的所有活计都做完,如果做不到,我还是会抽你的鞭子!”科尔尼洛夫敢也懒得理会太多,看到楚钟南退下,他又俯视着看了趴在雪地里的米什卡一眼,觉得那点儿火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便又做出了正经的模样说道。而楚钟南听到他的话后,却摇了摇头:

鱼杆晃动起来了,鱼线在一霎那的时间里就将其拉成了弯月的形状。

“你当然可以拥有奥尔良。我跟国王陛下会一直将这片土地帮你看好,直到某一天你回来!”黎塞留微笑道。

“你还没有弄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即便是我走了,我也要继续把持对奥尔良伯爵领地的控制权!”楚钟南继续笑道。

“楚……”黎塞留终于开始皱眉了,“贪婪是一种原罪!”

“怯懦又何尝不是?”楚钟南依旧保持着微笑的面容看着这位在未来几十年内会威震欧洲的强势人物:“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们拿着我算来算去,可曾问过我的意思?我只是一个外来者,你跟路易陛下却非要把我拉进政治斗争之中,并使得我遇到了生命危险,差一点儿就失去了回家的机会。而在此之前,我并没有对不起你们,或者说,我还帮助过法国,帮助过你跟路易陛下,至少在财政方面是这样。所以,你们对不起我……上帝告诉我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但我是一个讲究仁和的人,也并没有什么政治上斗争的本领,所以,并不打算与你们为敌。可是,如果就这么回去,我会感到很不舒服。所以,我要取回你们对我的领地的控制权。”

“楚,你已经让我有些生气了。”黎塞留沉下了脸色,“国王陛下晋封你为贵族,你知道这是多大的恩**吗?贵族跟平民之间的巨大差异难道你还不知道?你又知不知道,在欧洲有多少像你一样的人都没有获得过这样的殊荣?即便是米开朗基罗跟达·芬奇那样的艺术大师也没有。英国的莎士比亚,西班牙的塞万提斯,他们的作品都不比你的逊色,可他们自始至终都只能是贵族的附庸!”

“那是英国跟西班牙的掌权者们瞎了眼。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站在人类文学史巅峰的两位伟人离开了这个世界,却没有一点儿反应,让我只能为这两个国家感到悲哀!但我可以断言,几百年后,在伦敦,在马德里,那里将会竖立起莎士比亚跟塞万提斯的雕像,而那个时候,那些无视他们的贵族们,不管是国王和公爵,还是教皇和大主教,早就已经沉没到了历史上长河之中,连一朵浪花也看不到。”楚钟南说道。

“我不想跟你在艺术方面进行争论。”黎塞留果断地停止了这种比较愚蠢的做法,“我只会告诉你,你的提议不可能获得国王陛下以及我的同意。”

“我想我并不需要你们的许可!”楚钟南的脸上依旧是微笑,“身为奥尔良的领主,我有权对自己的领地进行管理。这是上帝赋予我的权利。即

使那片领地是由国王陛下封赐给我的,他也没有权利对我在领地内的行动指手划脚。……所以,我只是想提醒你们一下,并没有要得到你们的许可的意思。”

“楚!”黎塞留愤怒地站了起来:“你这是欺骗!”

“我可从来没要求国王陛下把奥尔良封赐给我。这一点你知我知,所以,其中不存在任何有关欺骗的一项。”楚钟南答道。

“……你这一招是叫做‘反客为主’,还是应该叫做‘上屋抽梯’?”黎塞留突然问道。

“按照我们中国人的说法,这应该叫做‘将军’。”楚钟南笑道。

“将军?怪异的说法。”黎塞留耸耸肩,突然又变得一脸平静,但看向楚钟南的眼神之中却带上了一丝轻蔑:“我可以向国王陛下转述你的要求。只是,你既然决定离开法国,又凭什么自信能够掌握住对奥尔良的控制权呢?靠你的那些朋友们吗?我想,只要陛下稍稍给他们一点儿好处,他们就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已经委托了加斯东殿下帮我管理奥尔良,我们甚至还鉴了委托书。所以,你完全不必替我担心。”楚钟南微笑道。

“你说什么?——”黎塞留终于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