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鹤叫道:“你徒儿是方是圆,是尖是扁,我从来没见过,怎说是我收了起来?”说着迅捷之极的连避南海鳄神两下闪电似的扑击。南海鳄神骂道:“放**!谁信你的话?你定是打架输了,一口冤气出在我徒儿身上。”云中鹤道:“你徒儿是男的还是**的?”南海鳄神道:“自然是男的,我收**徒弟**么?”云中鹤道:“照x!我云中鹤只抢**人,从来**男人,难道你不知么?”

黑玫瑰受了主人催**,出尽全力的这么一跃,前脚双蹄勉强踏到了对岸,但两边实是相距太宽,它彻夜奔驰,**上又受了伤,后蹄终没能踏上山石,身子登时向深谷中坠去。

来福儿道:“此去一直向北,便是上大理的大路。公子保重。”段誉扬了扬手,那马放开四蹄,几个起落,已在数十丈外。

只听**光豪道:“我一见你面,心里就发下了重誓,说什么也要跟你终身厮守。幸好今日碰上了千载难逢的良机,神农**突然来攻,又有两个****男**带了一只毒貂来,闹得剑湖宫中人人手忙脚**,咱们便乘机逃了出来,这不是有志者事竟**吗?”那**子**一笑,柔声道:“我也是有志者事竟**。”**光豪道:“葛师妹,你待我这样,我一生一世,永远听你的话。”从语音中显得喜不自胜。

西首锦凳上所坐的则是别派人士,其中有的是东西二宗掌**人共同出面邀请的公证人,其余则是前来观礼的嘉宾。这些人都是云南武林中的知名之士。只坐在最下首的那个青衣少年却是个无名之辈,偏是他在龚姓汉子伴作失足时嗤的一声笑。这少年乃随滇南普洱老武师马五德而来。马五德是大茶商,豪富好客,颇有孟尝之风,江湖上落魄的武师前去投奔,他必竭诚相待,因此人缘甚佳,武功却是平平。左子穆听马五德引见之时说这少年姓段,段姓是大理国的国姓,大理境内姓段的**千**万,左子穆当时听了也不以为意,心想分多半是马五德的弟子,这马老儿自身的功夫稀松平常,调教出来的弟子还高得到那里去,是以连“久仰”两字也懒得说,只拱了拱手,便肃入宾座。不料这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竟当左子穆的得意弟子佯出虚招**敌之时,失笑讥讽。

“迦楼罗”是一种大鸟,翅有种种庄严宝**,头上有一个大瘤,是如意珠,此崐鸟鸣声悲苦,以龙为食。旧说部中说岳飞是,“大鹏金翅鸟”投胎转世,迦楼罗就崐是大鹏金翅鸟,它每天要吃一个龙及五百条**龙。到它命终时,诸吐毒,无法再吃,崐于是上下翻飞七次,飞到金刚轮山顶上命终。因为它一生以龙(大毒蛇)为食物,体崐内积蓄毒气极多,临死时毒发*。**身烧去后只余一心,作纯青琉璃**。

木婉清不通诗书,心道:“这书呆子忘了身在何处,一谈到诗文,便这般津津有味。这个武官却也会拍马**,随身竟带着本书。”她可不知朱丹臣文武全才,平素耽读诗书。

段誉转过身来,说道:“木……木姑娘,这位朱丹臣朱四哥,是我最好的朋友。”朱丹臣恭恭敬敬的行礼,说:“朱丹臣参见姑娘。”

木婉清还了一礼,见他对己恭谨,心下甚喜,叫了声:“朱四哥。”

朱丹臣笑道:“不敢当此称呼。”心想:“这姑娘相貌美丽,刚才出手打公子耳光,手法灵动,看来武功也颇了得。公子爷吃了个耳光,竟笑嘻嘻的不以为意。他为了这个姑娘,竟敢离**这么久,可见对她已十分**恋。不知这**子是什么来历。公子爷年轻,不知江湖险恶,别要**于美**,闹了个身败名裂。”笑嘻嘻的道:“两位爷台挂念公子,请公子即回**去。木姑娘若无要事,也请到公子**上作客,盘桓数日。”他怕段誉不肯回**,但若能邀得这位姑娘同归,多半便肯回去了。

段誉踌躇道:“我怎……怎么对伯父、爹爹说?”木婉清红晕上脸,转过了头。

朱丹臣道:“那四大恶人武功甚高,适才善阐侯虽逐退了叶二娘,那也是攻其无备,带着三分侥幸。公子爷千金之体,不必身处险地,咱们快些走吧。”段誉想起南海鳄神的凶恶情状,也是不寒而栗,点头道:“好,咱们就走。朱四哥,对头既然厉害,你还是去**高叔叔吧。我陪同木姑娘回**去。”朱丹臣笑道:“好容易找到了公子爷,在下自当护送公子回**。木姑娘武功卓绝,只是瞧姑娘神情,似乎受伤后未曾复元,途中假如邂逅强敌,多有未便,还是让在下稍郊绵薄的为是。”

木婉清哼了一声,道:“你跟我说话,不用叽哩咕噜的掉书包,我是个山野**子,没念过书。你文诌诌的话哪,我只懂得一半。”朱丹臣笑道:“是,是!在下虽是武官,却偏要冒充文士,酸溜溜的积习难除,姑娘莫怪。”

段誉不愿就此回**,但既给朱丹臣找到了,料想不回去也是**,只有途中徐谋*身之计,当下三人偕行下峰。木婉清一心想问他这七日七夜之中到了何处,但朱丹臣便在近旁,说话诸多不便,只有强自忍耐。朱丹臣身上携有**粮,取出来分给两人吃了。

三人到得峰下,又行数里,只见大树旁系着五匹骏马,原来是古笃诚等一行**来的。朱丹臣走去牵过三匹,让段誉与木婉清上了马,自己这才上马,跟随在后。当晚三人在一处**客店中宿歇,分占三房。朱丹臣去买了一**衫**来,段誉换上之后,始*‘**无**’之困。

木婉清关上房**,对着桌上一枝红烛,支颐而坐,心中又喜又愁,思**起伏:“段郎不顾危难,前来寻我,足见他对我情意深重。这几天来我心中不断痛骂他负心薄幸,那可是错怪他了。瞧那朱丹臣对他如此恭谨,看来他定是大官的子弟。我一个姑娘儿**,虽与他订下了婚姻,但这般没来由的跟着到他**里,好不尴尬。似乎他伯父和爹爹待他很凶,他们倘若对我轻视无礼,那便如何?哼哼,我放毒箭将他全**一古脑儿都****,只留段郎一个。”正想到凶野处,忽听得窗上两下**弹击之声。

木婉清左手一扬,煽灭了烛火,只听得窗外段誉的声音说道:“是我。”木婉清听他深夜来寻自己,一颗心怦怦**跳,黑暗中只觉双颊发烧,低声问:“**什么?”段誉道:“你开了窗子,我跟你说。”木婉清道:“我不开。”她一身武艺,这时候居然怕起这个文弱书生来,自己也觉奇怪。段誉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肯开窗,说道:“那么你快出来,咱们赶紧得走。”木婉清什指刺破窗纸,问道:“为什么?”段誉道:“朱四哥xx着了,别惊醒了他。我不愿回**去。”

木婉清大喜,她本在为了要见到段誉父母而发愁,当下**推开窗子,跳了出去。段誉低声道:“我去牵马。”木婉清摇了摇手,什臂托住他腰,提气一纵,上了墙头,随即带着他**跃到墙外,低声道:“马蹄声一响,你朱四哥便知道了。”段誉低声笑道:“多亏你想得周到。”

两人手携着手,迳向东行。走出数里,没听到有人追来,这才放心。木婉清道:“你**么不愿回**?”段誉道:“我这一回**,伯父和爹爹定会关着我,再也不能出来。只怕再见你一面也不容易。”木婉清心中甜甜的甚是**,道:“不到你**去最好。从此咱两人****江湖,岂不逍遥快活?咱们这会儿到那里去?”段誉道:“第一别让朱四哥、高叔叔他们追到。第二须得躲开那南海鳄神。”木婉清点头道:“不错。咱们往西北方去,最好是找个乡下人**,先避避风头,躲他个十天半月,待我背上的伤全好,那就什么都不怕了。”当下两人向西北方而行,路上也不敢逗留说话,只盼离无量山越远越好。

行到天明,木婉清道:“姑苏王**那批**才定然还在找我。白天赶道,惹人眼目,咱们得找个歇宿之处。日间吃饭xx觉,晚上行路。”段誉于江湖上的事什么也不懂,道:“任凭你拿主意便是。”木婉清道:“待会吃过饭后,你跟我好好的说,七日七夜中到那里去了,若有半句虚言,**心你的……”一言未毕,忽然“咦”的一声。

只见前面柳**下系着三匹马,一人坐在石上,手中拿着一卷书,正自摇头摇脑的**哦,却不是朱丹臣是谁?段誉也见到了,吃了一惊,拉着木婉清的手,急道:“快走!”

木婉清心中雪亮,知道昨晚两人悄悄逃走,全给朱丹臣知觉了,他料得段誉不会轻功,定然行走不快,辨明了二人去路,便乘马绕道,拦在前路,当下皱眉道:“傻子,给他捉住了,还逃得了么?”便迎将上去,说道:“哼!大清早便在这儿读书,想考状元吗?”

朱丹臣一笑,向段誉道:“公子,你猜我是在读什么诗?”跟着高声**道:“古木鸣寒鸟,空山啼夜猿,既伤千里目,还惊九折**。岂不惮艰险?深怀国士恩。季布无二诺,侯嬴重一言。人生感意气,功名谁复论?”

段誉道:“这是魏征的‘述怀’吧?”朱丹臣笑道:“公子爷博览群书,佩服佩服。”段誉明白他所以引述这首诗,意思说我半夜里不辞艰全的追寻于你,为的是受了你伯父和父**大恩,不敢有负托付;xiamian几句已在隐隐说他既已答允回**,说过了的话可不能不算。

木婉清过去解下马匹缰绳,说道:“到大理去,不知我们走的路对不对?”朱丹臣道:“左右无事,向东行也好,向西行也好,终究会到大理。”昨日他让段誉乘坐三匹马中脚力最佳的一匹,这时他却拉到自己身边,以防段木二人如果驰马逃走,自己尽可追赶得上。

段誉上鞍后,纵马向东。朱丹臣怕他着恼,一路上跟他说些诗词歌赋,只可惜不懂‘易经’,否则更可投其所好。但段誉已是兴高采烈,大发议论。木婉清却一句话也xx不进去。不久上了大路,行到午牌时分,三人在道旁一****店中吃面。

忽然人影一闪,**外走进个又高又瘦的人来,一坐下,便什掌在桌上一拍,叫道:“打两角酒,切两斤熟牛**,快,快!”

木婉清不用看他形相,只听他说话声音忽尖忽**,十分难听,便知是‘穷凶极恶’云中鹤到了,幸好她脸向里厢,没与他对面朝相,当即什指在面汤中一醮,在桌上写道:“第四恶人”。朱丹臣醮汤写道:“快走,不用等我。”木婉清一扯段誉衣袖,两人走向内堂。朱丹臣闪入了屋角暗处。

云中鹤来到店堂后,一直眼望大路,听到身后有人走动,回过头来,见到木婉清的背影刚在壁柜后隐没,喝道:“是谁,给我站住了!”离座而行,**臂什出,便向木婉清背后抓来。

朱丹臣捧着一碗面汤,从暗处突然抢出,叫声:“x哟!”假装失手,一碗**的面汤jia脸向他泼去。两人相距既近,朱丹臣泼得又快,****店堂中实无徊旋余地,云中鹤立即转身,一碗热汤避开了一半,余下一半仍是泼上了脸,登时眼前模糊一片,大怒之下,什手疾向朱丹臣抓去,准拟抓他个破**开膛。但朱丹臣汤碗一*手,随手便掀起桌子,桌上碗碟杯盘,齐向云中鹤飞去。卟的一声响,云中鹤五指xx桌面,碗碟杯盘随着一**劲风袭到。

客店中仓促遇敌,饶是他武功高强,也闹了个手忙脚**,急运内劲布满全身,碗碟之类撞将上去,一一反弹出来,但汁**淋漓,不免狼狈万状。只听得**外马蹄声响,已有两人乘马向北驰去。云中鹤什袖抹去眼上的面汤,**觉风声飒然,有物点向**口。他吸一口气,**口陡然缩了半尺,左掌从空中直劈下来,反掌疾抓,四只手指已抓住了敌人点来的判官笔。朱丹臣急忙运劲还夺。他内力差了一筹,这一夺原本无法奏功,一件心**的兵刃势要落入敌手,幸好云中鹤满手汤汁油腻,手指滑溜,拿nie不紧,竟被他**回兵刃。

数招一过,朱丹臣已知敌人应变灵活,武功厉害,大叫:“使铁杆子的,使板斧的,快快堵住了**,竹篙子逃不走啦。”他曾听褚万里和古笃诚说过,那晚与一个形如竹篙的人相遇,两人合力,才勉强取胜,是以虚张声势的叫将起来。云中鹤不知是计,心道:“糟糕,使铁杆子和板斧的两个**伙原来埋伏在外,我以一敌三,更非落败不可。”当下无心恋战,冲入后院,越墙而走。朱丹臣大叫:“竹篙子逃走啦,快追,这一次可不能再让他溜掉!”奔到**外,翻身上马,追赶段誉去了。

段誉和木婉清驰出数里,便收缰缓行,过不多时,听得马蹄声响,朱丹臣**马追来。两人勒马相候,正待询问,木婉清忽道:“不好!那人追来了!”只见大道上一人一幌一飘,一根竹篙般冉冉而来。

朱丹臣骇然道:“这人轻功如此了得。”扬鞭在段誉的坐****上**了一记,三匹马十二只马蹄上下翻飞,顷刻间将云中鹤远远抛在后面。奔了数里,木婉清听得坐**气喘甚急,只得收慢,但就这么一停,云中鹤又已追到。此人短程内的**虽不如马匹,**力却是绵绵不绝。

朱丹臣知道诡计被他识破,虚声恫吓已不管用,看来二十里路之内,非给他追及不可。只要到得大理城去,自然天大的事也不必怕,但三匹马越奔越慢,情势渐急。又奔出数里,段誉的坐**突然前**一跪,将他摔了下来。木婉清飞身下鞍,抢上前去,不等段誉着地,已一把抓住他后心,正好她的坐**奔到身旁,她左手在马鞍上一按,带着段誉一同跃上马背。朱丹臣遥遥在后,以便阻挡敌人,段誉这一坠马,便无法相救,见木婉清及时出手,不禁*口叫道:“好身法!”

一声甫毕,突然脑后风响,兵器袭到,朱丹臣回过判官笔,当的一声格开钢抓。云中鹤乘势拖落,五根钢铸的手指只抓得马**上鲜**淋漓。那马吃痛,一声悲嘶,奔得反而更加快了,不多时和云中鹤便相距甚远。但这么一来,一马双驮,一马受伤,无论如何难以持久,朱丹臣和木婉清都暗暗焦急。

段誉却不知事情凶险,问道:“这人很厉害么?难道朱四哥打他不过?”木婉清摇头道:“只可惜我受了伤,使不出力气,不能相助朱四哥跟这恶人一拚。”突然心生一计,说道:“我假装坠马受伤,躺在地下,冷不防**他两箭,或许能得手。你**了马只管走,不用等待。”段誉大急,反转双臂,左手抱住她头颈,右手抱住她腰,边叫:“使不得,使用不得!我不能让你冒险!”木婉清羞得满面通红,嗔道:“呆子,快放开我。给朱四哥瞧在眼里,**什么样子?”段誉一惊,道:“对不起!你别见怪。”木婉清道:“你是我丈夫,又有什么对不起了?”

说话之间,回头又已望见云中鹤冉冉而来,朱丹臣连连挥手,催他们快逃,跟着跃下马来,拦在道中,虽然明知斗他不过,也要多挡他一时刻,免得他追上段誉。不料云中鹤一心要追上木婉清,陡然间斜向冲入道旁田野,绕过了朱丹臣,疾向段木二人追来。

木婉清xx鞭打坐**,那马口吐白沫,已在挨命。段誉道:“倘若咱们**的是你那黑玫瑰,料这恶人再也追赶不上。”木婉清道:“那还用你说?”

那马转过了一个山岗,迎面笔直一条大道,并无躲避之处,只见西首绿柳丛中,**湖旁有一角黄墙**出。段誉喜道:“好啦!咱们向这边去。”木婉清道:“**!那是死地,无路可走!”段誉道:“你听我的话便不错。”拉缰拨过马头,向绿柳丛中驰去。

奔到近处,木婉清见那黄墙原来是所寺观,匾额上写的似乎是‘**虚观’三字,心下飞快盘算:“这呆子逃到了这里,前无去路。我且躲在暗处,**这竹篙子一箭。”转眼间坐**已奔到观前,**听得身后一人哈哈大笑,正是云中鹤的声音,相距已不过数丈。

只呼得段誉大叫:“妈妈,妈妈,快来x!妈!”木婉清心下恼怒,喝道:“呆子,住口!”云中鹤笑道:“这当儿便叫****爷爷,也不中用了。”纵身扑上。木婉清左掌贴在段誉后心,运劲推出,叫道:“逃进观里去!”同时口臂轻挥,一箭向后**出。云中鹤缩头闪开,见木婉清跃离马鞍,左手钢抓攸地递出,搭向她肩头。木婉清身子急缩,已钻到了马腹之下,飕飕飕连**三箭。云中鹤东闪西幌,后跃相避。

便在此时,观中走出一个道姑,见段誉刚从地下哎唷连声的爬起身来,便上前什臂揽住了他,笑道:“又在淘什么气了,这么大呼**叫的?”

木婉清见这道姑年纪虽较段誉为大,但容貌秀丽,对段誉竟然如此**热,而段誉什右臂围住了那道姑的腰,更是一脸的**之状,不由得醋意大盛,顾不得强敌在后,纵身过去,发掌便向那道姑迎面劈去,喝道:“你揽着他**么?快放开!”段誉急叫:“婉妹,不得无礼!”木婉清听他回护那道姑,气恼更甚,脚步未着地,掌上更增了三分内劲。那道姑拂麈一挥,麈尾在半空中圈了一个**圈,已卷住她手腕。木婉清只觉拂麈上的力道着实不**,跟着被拂麈一扯,不由自主的往旁冲出几步,这才站定,又急又怒的骂道:“你是出**人,也不怕丑!”

云中鹤初时见那道姑出来,姿容美貌,心中一喜:“今日运道来了,一箭双雕,两个娘儿一并掳了去。”待见那道如拂麈一出手,便将木婉清攻势凌厉的一掌**化开,知道这道姑武功了得,便纵身上了马鞍,静观其变,心道:“两个娘儿都美,随便抢到一个,也就罢了。”

那道姑怒道:“**姑娘,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你是他什么人?”

木婉清道:“我是段郎的妻子,你快放开他。”那道姑一呆,忽然眉开眼笑,拉着段誉的耳朵,笑道:“是真是假?”段誉笑道:“也可说是真,也可说是假。”那道姑什手在他面颊上重重扭了一把,笑道:“没学到你爹半分武功,却学足了爹爹的风流胡闹,我不打断你的****才怪。”侧头向木婉清上下打量,说道:“**,这姑娘也真美,就是太野,须得好好管教才**。”

木婉清怒道:“我野不野关你什么事?你再不放开他,我可要放箭**你了。”那道姑笑道:“你倒****看。”段誉大叫:“婉妹,不可!你知道她是谁?”说着什手搂住了那道姑的项颈。木婉清更是恼怒**狂,手腕一扬,飕飕两声,两枝毒箭向那道姑**去。

那道姑本来满脸笑容,蓦地见到**箭,脸**立变,拂麈挥出,裹住了两枝**箭,厉声喝道:“‘修罗刀’秦红棉是你什么人?”木婉清道:“什么‘修罗刀’秦红棉?没听见过。快放开我段郎。”她明明见到此刻早已是段郎搂住道姑,而非道姑搂住段郎,还觉仍是这道姑不好。

段誉见那道姑气得脸**惨白,劝道:“妈,你别生气。”

“妈,你别生气”这五字钻入了木婉清的耳中,不由得她不大吃一惊,几乎不信自己的耳朵,叫道:“什么,她……她是你妈妈?”

段誉笑道:“刚才我大叫‘妈妈’,你没听见么?”转头向那道姑道:“妈,她是木婉清木姑娘,儿子这几日连遇凶险,很受恶人的欺侮,亏得木姑娘几次救了儿子**命。”

忽听得柳树丛外有人大叫:“**虚散人!千万**心了,这是四大恶人之一!”跟着一人急奔而至,正是朱丹臣。他见那道姑神**有异,还道她已吃了云中鹤的亏,颤声道:“你……你和他动过了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