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疑惑,加之这财政的紧张状况,让完颜亮心头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金国皇帝对着亲信宦官一下爆出来:“有什么话就直接说,这里都是朕的宰相,是朕的肱骨,没什么需要避讳他们的。”

完颜亮的构想,得到了大多数宰臣的赞同,金国的声威和民心,以及开春后对草原的策略,都需要金国朝廷打一场切实的胜仗,好好收拾下周围的蛮子。

林钟嗤笑一声,越过僧官看去,那里已经聚集了五六百个僧兵,从山门里还不断有僧兵向这里涌来。对僧兵不断增加。他没有半点惧色,相反的还带着几分期待。

有了源为义在旁边鼓动,同时向崇德许诺,一定在一年之内,为崇德召集一支数千人的“大军”,兵剿灭伊势半岛的平清盛老巢,这位天皇才勉强同意下来。不过,为了给自己的朝廷加个双保险,崇德还是向洪过请求尽量出兵支援。

是以,当平清盛要将源为义的军势,派在正中成为先手众时候,源为朝也不管不顾的就答应下来,看的源为义心中一叹。刚要说话退让,却见河内源氏的栋梁源义朝冷冷的答应,源义朝看向自己父亲兄弟的眼神,冷的就像是野兽在看猎物。

这个疑点非常致命,已经要了洪过半条命,余下的一半,就看洪过自己的努力,还有冥冥之中的运气了。

张浩那是多精明的人,在官场打滚多年,一看就明白了,敢情那些说出来的事都是真的,现在这班小子毛了。希望自己出头制止。

现在,马三站在第一排最左边,用大盾在地上猛地一顿,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所有长矛兵也一起顿地。出更大的闷响声,惊住了周围正在搏杀的倭人武士。

饶是如此,还是没能抓住四国土豪的尾巴,多达一千七八百人的土豪军队,还是退入鸣门城,让洪过为之扼腕。

虽然是千料大船,装载了一应粮秣军械甚至马匹后,一条船上只能装载二百名士兵,十条千料大船在装上了新募军后。便扬帆出海,先绕过九州岛南端的萨摩半岛和大隅半岛,沿着情报快船的航线,向着东北而去。

完颜亨是无愧于金国。他带回的是,十万训练有素令行禁止的将兵,岂是一堆死物可以比的?若是来年再战,相信这些将士依然可以在草原冲杀,让那些鞑子闻风丧胆。

张汝霖愣住了。这不是废话么,今日洪过气场之强,连朝中宰相都要躲闪到一边去。

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乃蛮人没了后退的可能,在休息了小半夜后,看看天色已经是将要黎明,亦难赤汗吩咐所有乃蛮战士,换上战马。拔出长刀。

“什么!”完颜亮眉毛一挑,招兵可是件大事,为什么各地官员和巡查御史,都没向他禀报?

就在这段时间里,完颜亨现,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似乎消失了,连远处一直窥视他们的鞑子兵,也少了许多,再没了以前那种队列和气势。

但是在这个微妙的时候,完颜亨必须保持整个团体的稳定,所以,当西北路招讨使完颜沃提出质疑时候。被完颜亨冷冷的止住,反是用一种奇异的眼神,在兀剌黑身上转了一圈,这才淡淡的道:“有些事,自有陛下裁处,希望兀剌黑节帅以后继续努力报效朝廷。”

这样的境况,蔑尔铁木尔恨不得当初就那样死掉才好,为什么会想到投kao克烈部呢。每次去追要自己的部民,忽而察忽思都推说,要等击败了阿勒坛汗的大军,才肯重新将克烈与塔塔尔分开。虽然这个承诺与放屁差不多,但是,一旦蔑尔铁木尔喝多了,或是心里堵得慌时候,就拣出这话来恶心恶心忽而察忽思。

现在这种局面,看起来洪过暂时没心思回到朝中,也让金国的大员们略略安心,重新将目光放回朝政上面。

拨粮草和军饷,支撑六七万军队,这已经足够户部头痛的了,那临潢城上下被烧杀干净,户部就要重新编订户籍,而且完颜亮指令,征女真民户十个猛安,迁入临潢城。

将洪过的信点燃,赵瑗一边看着书信化成灰烬,一边低头思量,要如何摆平现在的局势。

秦禧手腕虽然不如秦桧老练,总算在朝廷里历练了这么许久,听说义父被刺杀,当即采取铁腕手段,用军队封锁了蜀王府。控制了局势后更在府中盘查下人,最终将目标确定在了,次郎为的那三个少年身上。

洪过得到了张二牛来的消息,原来,这宋国内部最近风声很紧,尤其是权相秦桧对洪皓动了新一波的弹劾,虽然洪皓已经是被贬斥身份,继续弹劾无非就是看看向哪里配安置的问题,以洪皓的威望,秦桧还万万不敢动其他歹意。可从洪皓身上引出来的其他人就不妙了,秦桧指使朝中党羽,从洪皓的朋友身上着手,一点点的将那些平时不大听话的臣子,都罗列在洪皓一党里面,由御史出头,挨着个的去弹劾。

既然忽而察忽思这样绝情,五部兵马也懒得去和乌古敌烈两部厮杀了,同样的,由于临潢城被攻克的太过神奇和迅,兀剌黑在与敌烈部的节度使商量后,也就下令暂时不出战,不仅不出战,更将联营继续向后挪,直到过了金粟河,这才安心扎营。

路过北京大定府的时候,又有三万猛安谋克军汇入大军,使得大军人数增加为八万,其中三万硬军,两万女真正兵,三万阿里喜。

当天晚上的斡难河两岸,到处醉倒在地的勇士,到底是南面党项人酿的酒,就是与马奶酒的味道不同,听说南方汉人酿的酒更好喝,忽而察忽思大汗已经允诺,当牧草枯黄的时候,大家还要聚集在这里,就像今天一样痛饮,庆祝整个草原的胜利。

果不其然,这种宣讲进行了一个月后,大多数矿山的效率都在稳步提高,尤其是那些意识和觉悟都比较“先进”,愿意用艰苦的劳动,来“改造自己的思想和身体”的工人们,往往会成为每一个矿场里的劳动带头人。几乎所有外来人都感觉不可思议,高丽人那矮小的,因为经常吃不饱饭而十分瘦弱的身体里,为何会爆出如此高昂的**和力量,一个劳动带头人,就能完成两到三个人才能干完的劳动量,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提到赐婚使,洪过先想到的就是当年韦爵爷,那才是享受呢,人生啊,就要那样渡过才真值了。不过,这些龌龊的想法,也就是在他脑子里转转,要让他真去把金国的那位公主吃了,他还不大敢,毕竟这种事先就要男盗女娼你情我愿,否则一旦闹开去,对高丽的统治,对完颜亮的脸面,对自己的名声都不好。

站在一边的是梁汉臣和徒单特思两人,这一次完颜亮也算是微服出游,连一个宠爱的妃子都没带上,不过,这其中也未尝没有怕了洪过的心思。当日洪过在宫中当众责打会兰氏,着实吓住了后宫上下,就连完颜亮也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增加了到皇后宫中休息的日子,略略疏远了身边的妃嫔。

想到这里,唐威郑重的对洪过躬身施礼,“改之,今日教训,威铭记终身。”

一想到这些人竟然从自己身边的女人下手,洪过的脸上倏的闪过一股子冷厉,完颜芷雅也好,乌林答宁儿也好,乌延婉清也罢,或是南荣婕,周秀娟,这些女人虽然有的是宋人,有的是女真人,可她们都有一个相同的标签,那就是:洪过的女人。在洪过心中,他身边的女人没有种族之分,就算他要报复女真人,也不会找一群女人下手,同样的,谁要觉着,在他身边的女人身上打开突破口比较容易,他一定会让这个人品尝一下洪过式的报复。

想来想去的还没想出个定论来,这天仆散忽土正在三个高丽小妾怀里酣睡,就有人着急的拍打卧房门,告诉他,那群书生正在都总管府衙门里要权。

不过,洪过不怕西夏不同意,现在的西夏局势,比之面对泰西列强的鞑虏朝廷还要危险,金国稍有不满,李仁孝的王位就会不保,而从历史上看,任何一个从王位滚落地下的帝王,其下场都是极其悲惨的,简直用生不如死来形容才恰当些。

赶在大年夜之前,金国朝廷的诏书终于送到了韦州,完颜乌禄终于找到了盛气凌人的感觉,在韦州无数官民注视下,他大模大样的向跪在面前的嵬名仁信宣读了旨意,正式册封嵬名仁信为大金夏国王,自行委任官属,并开府视事。与此同时,身在金国战俘营里的三万西夏兵,集体转职成为嵬名仁信的军队。

任家兄弟以前都是大宋官吏,只因靖康年间朝廷无暇西顾,精锐的西军全数调往东面,陕西空虚时候被西夏攻打,任家才投kao了西夏以求安身立命。走到今天这一步,本在西夏毫无根基的任家花费几十年光阴,若是一个不小心,政治上翻船的下场,就要用任家上下几百口的性命来陪了。

嵬名仁信,西夏王李仁孝的堂兄,在西夏皇族的皇位继承人中排名比较kao前,同时与李仁孝有些不大友好,这个人才是洪过对付西夏的杀手锏。洪过敢断言,只要嵬名仁信组织朝廷,就会有如黑夜中的明灯般,吸引来西夏内部各式各样的野心人物,其中不乏统兵的将领,以及对李仁孝不满的臣子。

那静州丢掉无所谓,别看静州与兴庆府近在咫尺,只要朝中君臣的处置没出错,将都城的几万守军握在手里,就不怕占领静州的金军偏师。

身在中都的西夏使团正使,乃是尚书令热辣公济,此人原先是御史中丞,一向与任得敬不和,是以在任得敬当政时候过的不大得意,这次任得敬被贬出中枢,他顺利的跻身于西夏权力顶峰,不过,毕竟并非嵬名仁永的亲信,所以被派了个苦差事来到中都。

皇帝终于对女人感兴趣,对皇后徒单氏来说自然是件大好事,她不单是个女人和妻子,更是大金国的皇后,自然要为皇帝的子嗣考虑,到现在完颜亮才只有两个未成年的儿子,作为后宫之主的她,自是希望皇帝多子多孙人丁兴旺。可是,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女人,等同多了几十个争宠的对手,就令徒单氏大为头痛了,头痛之余,自是连着始作俑者也恨上了。

原以为,这写文章,尤其是写这种摆明了吹捧当权者的文章,一定要耗费精神和时间,怎么都要等到春节过后回到高丽,才会看到成效。谁知道,洪过在第二天就明白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李仁孝大怒,有心拒绝可又十分无奈,现在手上没有一支可kao的军队作为依持,同时最精锐的十万大军被困在金国境内,成了金国手上的人质,虽然金国的条件不见得是最终要求,可是,只要那十万夏军被金国抓在手上,西夏就不得不同意很多过分的条款。

面对普遍海拔在一千米以上的阴山山脉,草原联军惟有老老实实的走色尔腾山和狼山之间的平缓地带,在这里,西夏布置了黑山威福军司,虽然司令部在阴山背后黄河南岸的兀剌海城,但是夏军的主力都在两山之间布防,牢牢的堵住了从草原过来的敌人。

汉勇军,顾名思义,都是从汉人中间招募出来,在高丽这块土地上,他们吃的是最好的,兵甲器械也是最好的,所以,他们也被人扣上一个“洪家军”的名号来。

任德聪想好了,他才不向东去,他要反其道而行,一路向西,这金夏边界基本是沿袭了宋夏边界,依着自然山河为界,沿着曲兜陵一路向西,那是柔狼山,过去柔狼山就是黄河,虽然看着自己多走出几百里,可只要到了黄河岸边,他就能想出法子过河,总比望着莽莽大山要好。

既然如此,李光宗干脆下了一剂猛药,洪家商号直接对外宣布,所有高丽矿场的开采权施行拍卖,就在未来一个月内进行,而且只拍卖开采权,并不出卖所有权。

尤其是几个跟到了金国的高丽文官,被金国朝廷允许参加金国的科举,这些人纵然书读的不好,可毕竟在治国上有过切实的经验,想必被金国逐一录用也成必然。以这些高丽籍金国官员的影响力,日后势必威胁王晛在高丽的地位。

那朴剑南只顾着玩弄庆大升的妹妹,结果被庆大升带着杀出平壤城,回去后被金成日好一通臭骂。幸好,虽然跑了一个庆大升,不过城中的文官大多数都落网,于是朴剑南又一次跑到金成日面前去邀功。

才一个月光景,利用马队的优势,金军前后奔袭几千里,竟是将西夏南部防线搅个乌烟瘴气,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当然,硬军也不是没有损失,事实上,这一个月下来,硬军的损失也很大,战斗中的死伤虽然才只有千人,可是因为不适应马上奔波而坠马被踩踏而死的,或是因为无法继续跟上大队行军被迫中途掉队,被西夏军队追上所杀死的硬军,竟然达到了两千多人,使得硬军的损失已经过了一成。

那金成日犹疑的抬起头,看了看屋内几十名属下,最终望着一直不出一声的中年人道:“庆兄,你看呢?”

洪家妇人这几年过的很舒心,身子骨比之在宋王庄时候好了很多,可是心里也有几件事在惦记着,平时见到儿子也不多说,今日看到儿子也实在太忙碌,刚刚到家都不过夜还要准备出去,可把妇人心疼坏了。见到洪过拉着手说了阵子话,这才带着试探的口气问,那后宅的几个女人到底是准备如何处置。

要将釜山附近收罗到开京治下?洪过听了微微一跳,好你个仆散忽土,老子没得罪你吧,怎么算计来算计去的,还敢算计老子手上的东西?洪过心头暗恨,但是现在火候没到,他还是继续躲在一边不出声。

默默在阵后看完这一幕,任德聪示意军队暂时停止前进,下令收拾这些勇士的尸身,连同前面几次大战中的女真勇士尸体,一齐找个地方安葬,同时树碑立传记载这些人的悲壮行为。而且,他还派了一名军使,手持自己亲笔书信送去金国城寨,信中详细记述了这些女真勇士的奋战以及悲戚的最后一幕,更记明了所有女真人尸体的安葬地点。

西夏主将正是任得敬的弟弟任德聪,接到了兄长的严令后,立时出了一身的冷汗,本来以为是个清闲任务,只要在赏移口蹲上两个月就可以撤兵,现在看竟然要见真章了。

不等完颜宗亨清醒过来,更多的鸡光子出现了,这群人远远望见金军的战阵,就好像见了亲娘一样,几乎是热泪盈眶的冲过去。

虽然这些家伙人多,他们平时也就是在中都打群架而已,别说是马三,就算刘明镜和羊蹄都没将他们看上眼,不仅没看上眼,瞧瞧羊蹄跃跃欲试的样子,怕是等待这种“出手”的机会已经很久了。

就在汉人,契丹人,渤海人这班需要交物力钱的大臣们愁眉苦脸的时候,女真贵人们可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在女真贵人看来,汉人侍奉女真人是天经地义,皇帝这招简直太痛快了,应该让这些汉人大臣出点血了。

听了忽秃黑秃的话,再去联系金军的行动,整件事看似合理,但是,晃豁拨勒想了一会,突然指着忽秃黑秃大骂糊涂,这金国大皇帝要是真的有会盟诚意,为什么提前几十天突然进军,为什么进兵后连个使者都没派来?种种异状正好说明,金国大皇帝这次,把刀指向的恰恰是广吉剌部。

听了晃豁拨勒的分析,忽秃黑秃顾不得去追究话语中诸多不敬,感觉心中一片乌云被拨开了,一把抓住晃豁拨勒的手:“晃豁拨勒,我的好兄弟,为了广吉剌部,帮帮我吧,下面我应该怎么做?”

晃豁拨勒看着已经慌的不知所以的广吉剌可汗,心中极是轻蔑,脸上却笑了起来:

“放心吧,可汗,以前不知道女真狗的心被秃鹰还黑。现在已经明白了,我们广吉剌也不是软弱的羔羊,我们是狼,草原就是我们的巢穴,女真狗想来占便宜,呸,这次一定要咬掉女真狗的爪子,让他们以后一提到我们广吉剌,就只会害怕的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