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私兵也能`打顺风仗。现在这时候干脆躲到城下死角里。死活都不肯出来了。倒是那些天王寨子弟看出城头弓箭的威胁竟然很自然的分成两队。从城门两侧的马冲上城墙。

完颜安国脸色不大好看的走出来。对侍卫挥挥手让放行。自己很没礼貌的先坐下来。洪过也不以为意施施然抱拳行礼后也不用人说话。自己坐在了完颜安国下客位。

谢月抬头看看个伙。脸上嘲讽之色渐渐显腾看的两个人又要不高兴了。他这才摆手道:“无怪两位不清楚。到底是一州之内的事情。大家平时又很少气。不知道也正常。我来告你们吧。这阳军定额五千。州城驻扎五百人。其余四县约莫有一百。这些就是阳军的底子。”

一杯饮下。翟平大一声好酒。可是当洪过问起为什么好喝时候。这位小生吧-下嘴。是眼色恍惚不知应当如何回答。惟有可怜巴巴的看着洪过。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再给一杯尝尝。

谢月心里冷笑下。拼拼吧。都以为天王寨是个好捏的果子。等你们把人手都拼光。还不是由着老子说了算。那时候。西河县上下就要听我谢的。别说你们。完颜安国那也要看老子脸办事。

来到大旗前。翟放慢了脚步好似这里安息着无数生灵。每踏出一步都会惊扰到他们似的。每一次迈都是轻轻抬起又慢慢放下。那个动作就像是走进了鸟林一般。旗之下是一副残破的铠甲这具铠甲的甲叶少了大半。在|口小腹等的方更是变成了空洞。即便是残留的甲叶上似乎也留下了暗红的痕迹深深染进了铠甲的铁质中间。无论如何都擦抹不去。

进了聚义厅,大寨主自是上座正中,李书生坐在大寨主右手第一位,然后就请韩思古坐在了李书生下一位,其他的头领也是分别落座,见到自己这些人还没个座位,洪过皱皱眉,那边韩思古也是有些诧异,正要张口的功夫,就听李书生突然大喝一声:“来人,给我将这些奸细绑了。”

吴四六看出了洪过的心思,凑上来毫不避讳的道:“要不,宰掉算了,反正是累赘。”

就在这时,山谷里的局势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洪过也怕韩思古这帮子人再闹出些更大乱子出来,自己留下来好歹约束一二,想想就决定再住上一日。洪过带来这些人自是没什么意见,惟有温敦蒲阳温有些怨言,不过他的话现在基本就是被人忽略的。

跑不出几步,前面又没了张奶牛和那书生的身影。这下张二明可不愿放过了,也不停步,带着二十个人就撒开脚步跑过去,反正都是山路,那边张光明还推着辆破车,他们就不信自己会跑不过一辆独轮车。

洪过也不多与温敦客气,直接抢过了那货的官照,交给一名吴四六手下的官军,让这人与另外一个山上的寨丁一同下山,向那个周大户说清楚。

“不是,我不是官。”

听到吴四六的话,最里面的汉子们一起动摇了,要他们劫道谋财还有点胆子,要他们去杀官造反,怕是还真没那个胆子。

喝了几口酒,洪过和老者的儿子基本没动筷子,一桌素淡小菜几乎全进了温敦的肚子。老者无奈的摇摇头,指着他温敦的吃相笑骂了一句“吃货”,而后淡淡的问了几句洪过和母亲的近况,随后便闭口不说话,只是在那里悠闲的喝酒。

洪过早就打听明白路程,他一路带着温敦蒲阳温到太原后,这路程可就要分叉了,要去汾州,就要从太原一路向西南,至于他,可就要带人往东南了,到时候过榆次,走榆社,武乡,襄垣,上党,高平,晋城,河内,到了黄河边,直接到温县坐船过河,可就是河南地界了,到了那里,他就想办法溜过边界,那边可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南宋。一想到这里,洪过就想坐在马上仰起脖子大喊几声,要不就唱上几句“解放区的天是明亮的天”。

所以,洪过声音有些冷淡的道:“也没什么,就是不要大金国一官半职,我只用一介布衣书生的身份去河东。”

完颜亮似是心中怒气未消,气哼哼的走进了右手间,抄起炕桌上的一份奏章,不大客气的甩给了洪过。然后又指指一边的圆凳,“甭在那杵着了,自己坐。”

过的屠杀来试探下满朝大臣的心思,等到他认为时机成熟后,这才对着所谓的密谋者挥起了屠刀。完颜亨明白,虽然完颜亮是打着惩处谋反者的旗号,但是完颜亮这是在稳固皇位,准确的说,是在稳固金太祖子孙们的皇位。

这座府邸的大门极为豪华宽大,门楣上应该挂着牌匾的位置却是空空如也,自从完颜秉德起兵的消息传过来,大门上的“萧王府”牌匾就被完颜亮派人打得粉碎。

宿直将军带着两人在稽古殿门外停下,验过了腰牌后这才有小底向内通禀,很快两人就被完颜亮宣进去。这时的女真宫殿不过是草创,即使经过了完颜合剌努力学习中原汉人宫殿而修建,也才不过“汴梁宫殿十之一二”,稽古殿这座皇帝用来读书休息的宫殿自是不会大到哪里去,起码洪过很没良心的,用后世的紫禁城比较下后,在心里不屑的撇撇嘴。

正在寻思着,就见大门被人砰的撞开,对,是用撞的,对开的两扇门砰的一起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的闯进来,在这个血人身后,又急忙追进来几个人,试图将血人扶住。

直到是到了营门处,才有守卫这里的汉儿军兵士站出来,只

阿土古手腕一翻,立时将那个亲兵的脑袋卸了下来,随后大脚跟上向前一踹,就将一具无头尸首踢进了大帐之内。

滋啦——

秉德听后没有马上出声,这个姓洪的小子他也知道,当初完颜亨就是因为这个小子,才与他的家丁干了一架,从那一次之后,完颜秉德就彻底熄了拉拢完颜亨的心思,因为他看到了完颜亨是个想坐收渔翁之利的家伙,不到事情出现重大转机是不会下赌注的,这样的人不用拉拢,只要他能赢了完颜亮,事后只要一道调令就足够了。

洪过诧异的看看眼前这个俊俏的好似女人的家伙,怎的刚才急嚯嚯的叫住自己,现在又看着自己发起呆来,难道说,这个家伙对自己有意思?洪过就感觉全身一阵冷颤,暗骂一声罪过,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念头来?忙摇摇头飞快走开,许是昨晚睡得不好,趁着中军还没开拔,赶快找个地方补一觉吧。

块木牌作为信物后,就拱拱手离开了。

上京路境内本来就没多少州县,全是安置下来的猛安谋克屯子,现在这样的大乱,不少人四处掳掠,也很是有些人死死守住自家的屯子,不过,一些靠着大路的屯子也在开发自己的盈利项目,比如说,收路费。

驱,小弟也立即效命军前,”说着,完颜亮这才抬起头,就在在躬身之间,他眼中已经满含热泪,望着眼前的完颜亨道:“哥哥,小弟一切都拜托了。”

“其实,还有一点下臣也禀告陛下,”完颜亨笑呵呵的道:“起兵之初下臣自筹了些粮草,不过这阵子人吃马嚼的业已见了底,若是再不把些人马脱手,下臣可着实养活不起他们。”

望着唐括辩的背影,洪过微微摇头,或许唐括辩自己还不知道,他的死期已经不远了,不过吗,同为宰相,这乌带又能躲得很久么。

不过,出乎徒单阿里出虎意料的是,他刚刚带人出城到南城外五里埋伏下,东面就是一阵的人喊马嘶,这时才有探马来报,东面出现一支大军,前锋已经到达上京城下。

完颜亨自是知道洪过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没有过从军经验的人,是无论如何不会想到军营里的味道有多冲鼻子,普通人闻到没有被熏的在地上打滚就算好的,不过,对他这个老行伍来说,只有这种味道才是平生最爱。

听到阿里出虎的话,在场的武卫军士兵一起发懵了,刚才只说有贼人图谋不轨,可没告诉他们是传旨的天使啊,不过,为什么同在上京城里传旨,这天使竟然带着大队的侍卫亲军出来?怀疑归怀疑,要这些武卫军公然射杀天使却做不到,别看武卫军为唐括辩控制许久,上次完颜亮弑杀完颜合剌时候武卫军就安坐没有去勤王,这不代表武卫军上下就有足够的胆子去公然对抗朝廷和皇帝,更何况,这些武卫军士卒的家都在上京附近,要他们站出来去弑杀皇帝或者天使,怕是这些士兵也会反弹的。

明知道这么一个巨大的破绽,秉德不应该不知道,既然知道还犯错那就只能说明是阴谋了,可是,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谋划过,无论是否阴谋,一旦控制了上京连带控制整个朝廷,就等于抓住了官员任免和政令发布,顺带还能握住都元帅府达到掌握军队的目的,这样巨大而且甜美的诱惑面前,即便有什么阴谋完颜亮他们怕是也不会顾忌了。

过了好一阵,冯狗在下面赵顺的催促下,终于跑过去伏在赵顺耳边,想要说出刚才看到的东西,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撕破空气的呼啸声从院外响起,带着一种怪异的声音划过众人头顶,轰,撞在了院子里,立时将一间仆役住的屋子砸的房倒屋塌。

见着冯狗很快隐入漆黑的夜色中,严五愣了下,终于没有追上去,反是向着山下的天庆寺飞奔而去,这个时候的天庆寺里的喊杀声已经小了很多。

这小底乃是女真人和契丹人的习俗,意思是近身侍从,并非是那种宦官,只是一个侍从,下面还是完整的,而且这种小底放出去就能做大官,谁让他们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呢。

现在的情形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样子,赛里虽然不懂这句汉人的名言,但无论赛里如何不愿,他都不会再出什么狂妄的话,看着那些被堆成小山一样的人头,如果还不明白完颜亨今天没安好心的人,不是痴呆就是装傻了。

有了寺主的一声令下,整座天庆寺一起动了起来,大小和尚睡眼朦胧的被人召唤起来,随便塞上一根木棍或者一把钢刀,紧接着就被人推着往前院走。

听到这话,洪过简直就想保住羊蹄好好亲几下,瞌睡时候送来枕头,简直是最好的搭档啊。

洪过静静的等完颜亨说完,这才开口道:“如果天庆寺加上松蓬山周围六十个谋克一起谋反呢。”

洪过急忙跑过去,接着月光看到黑影的脸,他一下愣住了,竟然是水叶子的哥哥,那个叫刘明镜的小沙弥。

大嗓门小马有些恼怒的冲着洪过大叫:“小子,别以为吃定老子了,你小子看起来是个领头的,只要抓住了你,就不愁下不得山。”

说完,洪过再不去搭理那些麻木的脸,双脚一夹马腹,就这么冲着北庄子的家丁们冲了进去,这些个家丁吓得一哄而散远远的躲开去。

就在这时,洪过突然感觉自己的发髻被人解开。

洪过摇摇头,“我们去王府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