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学,那先生也是到学未久,见了唐缺便径领着他到了书房。

“这丫头倒是一副好本钱”,等唐缺转过身来时,meng然退回身去的兰姐儿已是满脸羞红,“伏天里太热,人一沾了暑气后头就容易犯晕,兰姐儿你要多注意了”,唐缺嘴里笑说着,手上已接过手巾,动作自自然然的bang她揩去了额头的一层细汗。

唐缺这一开口应答,愈发的让严老夫子惊诧,不论从眉眼间及身上无形流lu出的气度还是口中的言辞,眼前这年轻人显得温文有度,从没上过学就能有这番样子,那就是根子里带来的天赋,这样的人实在难得。

心里想着这些,唐缺带着一份好心情走出了庄子,但随着离jia越近,他又为说辞之事发起愁来。就凭唐张氏的xx子肯定不会容他到毒寡fu那里去bang忙,更别说还是朝夕相处。道理是讲不通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好由头把这事瞒过去,好歹把钱挣到手上才是正经。

看着唐缺双眼饶有兴趣的在书架上逡巡,看着他双臂抱于xiong前支起一只手撑着下颌,看着他脚下悠悠然漫步……总之,在毒寡fu眼中,这个唐chen的一切举动都是从没有在任何熟识的人身上看到过的,有些古怪,但这古怪之中却流lu出一种让人说不清的气度,专注,沉稳,却又有几分传说中才子们不拘礼的飘逸洒*。

她这一骂众人都笑,兰姐用汗巾子捂着嘴笑的同时已将唐缺全身都打量了一遍,虽然那身衣着很有些不伦不类的,但她显然对唐缺的chang相和骨子里带着的斯文气颇为满意,扬了扬nie着汗巾子的手道:“跟我来”。

“这条倒是很符合我的情况”,唐缺听完介绍后,心底暗自寻思道。以他如今的情况而言,对于别的学生而言最难的经义理解反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他迫切要学的反而是最基础的东西,比如习练mao笔字,简繁体字的转换等等,而这样的学习过程si下在jia里就能完chen,实不用非得耗在学堂里描红及摇头晃脑的诵经。

“青云宜麦是不假,但凡是这样的年景麦价就低,虽说多打了粮食却落不下几个,哎……”。

能在这么个xiao山村里见到如此一个衣着梳妆考究,人物风流的fu人实在不容易,唐缺等唐张氏关了men后才收回眼光来,“娘,五十文一天的工钱虽然是个均价,但别处都不管饭的,要是把两顿吃食也算起来的话其实就等于一天六十六七文工钱,的确不少了,你怎么没答应?”。

唐缺几乎是在看到这两道身影的同时就停住了脚步,心里也蓦然浮现出“依men盼归”这四个字来,在后世的二十多年里,这个词他早早学过,却始终没能感受过。也正因为如此,这个完美的诠释出jia庭qing情的词语就chen了他心中最深的遗憾与渴望,只是他却不曾想到后世苦苦渴盼不来的东西竟在一千三百年前如此突如其来的呈现在面前。

第二天一早,唐缺怀揣着四十文铜钱踏上了前往县城的道路,至少走在路上的时候他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好歹后世里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大一时英语都过了六级的,现在回到这一千三百多年前还能过不上好日子?

这下子唐缺愈发觉得农fu象祥林嫂了,不仅是她刚才的神情,也包括这只满是茧子的手。

唐缺的父母是高知,真正的高级知识份子,两人是同一所“985”大学里的教授,附着在他们身上的名头及待遇有很多,比如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博士生导师,xx学者,学科攻坚带头人,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jia等等,如果再加上他们在各种专业协会、理事会里的头衔儿,上面的那个单子就会变的更chang,chang到谁也没有兴趣去看。

说到这个,唐缺再没了刚才的底气,mao笔字他这可是刚刚起步,五天时间就算他再勤力又能如何?但避是避不过去的,明白这点他也就没故作扭nie,到案前取笔尽可能以最好的状态写下“竹林七贤”四个大字。

尽管他已经很努力了,但不得不说的是,这四个字写的真丑,丑的连他自己都看不过去。

看到他写出这四个字后,先生chang出了口气,严老夫子倒没如唐缺想象中的那样皱眉,反而微微颔首点了点头。

这才正常嘛!若说在诵书上有天赋倒是尽说得过去,毕竟自

《尚书》以来,在前朝史书中关于“过目不忘”的记载就不绝于缕,但字确实要一笔一划,一天天一年年磨砺出来的。就是书圣王羲之那也是日日笔不离手才有了后来的chen就。要是唐缺提笔就能写出一手好字,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严老夫子仔细将四个字看了看,“你习字取的是王右军法帖?”,王右军指的就是王羲之,因他生前任过右军将军,所以后人们喜欢依官职称其为王右军。

“是,我现在用的正是

《圣教序》法帖”。

“由易至难,这个法帖选的好”,严老夫子点点头,又仔细看了看字后才道:“不过路子却是错了,行书写来容易,但得其神髓却最难,若是前期掌握不好废了手,异日就算再下苦功也断难寸进。由楷入行嘛,看来虽是走的笨功夫,但历来都是地基坚密才能得建高楼,少年人立志高远自是好的,但好高骛远却实是大忌,于此一节上你要戒之,慎之!”。

唐缺对书法知之甚少,只是知道王羲之字写的最好,所以寻思着自己要练时自然就该找他,又怎会知道其间的men道?严老夫子这番话听来没什么,对他却是助益颇大,就不说古人重字,单是避免自己南辕北辙这一点就值得心生感ji。

唐缺不是个不知好歹的,闻言收了脸上的笑容正se道:“多谢夫子指点”。

“孺子可教!”,心下这般想着,严老夫子微微点了点头,“恩,你既有意明经一科,想必也存着将来科试的念头,需知本朝取士法度是科试之后更有吏部关试,这关试‘身,言,书,判’四科中,书就指的是‘楷法遒正’,单从这一节而言也该先练好楷书再说其它。今日回去之后你就暂舍了

《圣教虚》,改练钟元常的

《还示贴》吧?”。

唐缺还不知道钟元chen到底是谁,虽觉着该是魏晋六朝中与王羲之齐名的书法大jia钟繇,但终因不能确定就没有多说,只答应道:“好的,我回去就托人bang着从县城带”。

“倒也不用废那么多周折,我那里就有一本,你且取去用就是”,严老夫子口中说着,人已开始迈步向外走,边走边对跟着他的唐缺道:“钟元常书法各尽法度,实为楷书之祖,尤其是他的

《贺捷表》颇有鸿鹄飞张之态,南梁武帝萧衍评其为‘群鸿戏海,舞鹤游天’,此诚然确论也!习练他的法帖时不仅要手勤多写,更要心勤多思。待练好

《还示贴》后再来寻我要

《贺捷表》,以你的资质及勤力,两年之后或许能重叩右军men径也未可知”。

说话间两人已出了房,先生没有跟来,见严老夫子心情甚好,一副谆谆教诲的神态,唐缺忍了忍后还是开口问道:“夫子口中的钟元常该就是三国曹魏时的钟繇吧?”。

“除了他还有那个钟元常?”,说完,严老夫子顾自失笑,“你资质虽好,但基础太差,开meng又太晚,所以比之别人更需勤力,

《兔园册》就到此为之吧,回去之后就开始

《千字文》,都是四字格韵文,但这篇不过千字,我给你两天时间,两日之后你来寻我检查课业。”

听严老夫子有将自己收入men下之意,唐缺岂会迟疑,“是,学生一定努力,定不让**失望”,就此一句坐实了二人的师徒**。

严老夫子并不住在村学中,他在这儿的就是一间书房,房间很大,除了一桌一椅之外基本全都是书,唐缺目测了一下,总有六七百本之多。

取了

《还示贴》,严老夫子又将

《千字文》给他讲解一遍后,天时已近日中,唐缺也就不再耽搁的起身告辞。

唐缺回jia吃了饭,躺倒休息两柱香后,就起身往毒寡fu庄上赶去。

“上午测试怎么样?”,今天要测试的事唐缺昨天请假时就说过,是以兰姐儿也知道,端着木盆的她人还在往进走,嘴里已先问了起来。

“就那样,不好不坏。倒是你大中午的也没休息会儿,脚好快,看着倒像等着我来似的”,照例是一身汗,唐缺边说边*了半臂,依旧是赤膊擦洗,有这几天下来,兰姐对此也惯了,倒不像第一天那样还脸红,反倒是拿着mao巾大大方方的瞅着,“夫人早xx下了,我还不是怕你来了没人招呼,就没见过你这号人,好心还要当驴肝肺?”。

“我都说什么了,值得你扯上驴肝肺来说事儿?嗯,mao巾递我”。

“你自己擦着就跟猫抓似的,衣服上都得沾一身sui,还不得我bang你”,兰姐儿口中说着,手中一直nie着的mao巾已朝唐缺身上抹去,不管言语还是手上的动作,都没给唐缺留半分拒绝的余地。

他既如此,唐缺也就坦然受之,有美nvbang着擦身子若还推着拒着的,岂不显得太过矫情。

兰姐儿细细的将唐离背后的sui迹抹x后就转到了前面,如此以来两人就呈面面相对之势。

兰姐儿身形**高挑,站着正好在唐缺鼻子高度,因是两人隔的近,如此面面相对,唐缺赤膊的xiong前几乎能感觉到兰姐儿呼出的鼻息。等他不经意间再一低头时,眼底的场景更是不得了。

这可是三伏天哪,人本来穿的薄也就罢了,更那堪唐人的服饰素以式样开放闻名?夏日里nv子的宫装裙只是包裹到xiong部,上面再披着一袭时下流行的泥巾领子罢了,既是披着自然就难以贴身,遑论此时的兰姐儿还在抬臂擦汗。

她这般一动作**紧,只将大半个肩膀都xx了出来,唐缺早在前几天第一见面时就觉得兰姐皮肤nen滑,此时这般近在咫尺看来,兰姐的身子远不只nen滑而已,更得天独厚的占着一个“白”字儿,且不是那种枯x的苍白,而是芳信少nv独有的yu润肤光。这样的白与柔nen杂糅一起,就使眼前的这段肩膀像极了nen的提不起来的sui豆腐,rou光致致的huo人眼目。

若说这段xx的肩看着倒还让人能忍受的住,随着唐缺眼神顺势下滑两寸后,眼中所见已是令人发指,实难再睹。

兰姐儿身上所穿的裙子用料虽然平常,但式样却是跟着夫人裁剪出的“拂拂jiao”,这种式样本是出自chang安内宫之中,传说是一位贵妃于落日余晖中登楼远眺,看见西天彩霞铺展的样子绝美,乃命宫中染院据此作“霞纱样”裙样,这种裙样最大的特点就是下幅很宽,比时下流行的七褶裙足足多了五褶之多,身材曼妙的nv子穿上之后走动起来,裙裾飘dang处恰似彩霞飞展,但在宽松的裙幅上,霞纱样杀腰极狠,几乎是不留半点余地,如此做的目的自然是为凸显腰肢婀娜。

但如此以来就带来了另一个效果,因为唐裙腰身收的都高,譬如这霞纱样杀腰就仅在nv子xiong下,在这般**的位置杀腰太狠,其直接后果除了愈显nv子身材高挑之外,更多的是衬出穿裙人xiong部的丰ting。

这个新裙样一出,当即风靡内宫,随后流入民间,百姓们却叫不惯“霞纱样”这样拗口的名字,乃另取了一个“拂拂jiao”。

兰姐儿本就是身形xx之人,就是平日穿着宽松也掩饰不住xiong前bobo涛,更那堪拂拂jiao的拼命杀腰,当然,她若不是这个zs倒也罢了,毕竟还有那条宽大的挑hua泥巾领子可以遮在xiong前,此时杀腰既狠,领子也因为手臂的动作被撇开,其后果列位看官自然明白。

兰姐儿xiong前两团腻白柔nen的绵软经裙子一挤后更显丰ting,在中间那道深邃的沟壑映衬下rou光夺目,随着主人手上的动作,这两团绵软也微微dang起轻bobo,一bobo又一bobo,都如海啸下的巨lang重重拍打在唐缺心上。

这丫头是存心勾引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