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闻言将琉璃茶盏重重置于案间眉宇间生出冷怒:“让你去幽州是我的主张哪个小人敢生出口舌!”

“哼……”

他语气不重但说话间叱咤沙场的威势却让人不敢辩驳。

“可是却也有一等枭镜禽兽居然丧心病狂为敌张目!”

黑衣人冲了进去下一刻宁静便被打破只听得杀声震天慌乱中刀剑入肉的惨叫声混杂着兵刃交加的清脆声响将这平静小院变成了修罗杀场。

“封剑!”

皇后笑声中带着嘲讽她扶了扶身上嫣红氤氲的镶金丝半臂在珠玉璀璨间笑得哀怨沉痛那双黑而大的眼因着笑容仿佛一池深潭被惊起波纹支离破碎。

果然皇帝下一刻便点了他的名――

瞿云从宫中退出来到她身边好奇问道。

他放下手中湖笔抬起头看着那梦中佳人一身清健飒爽由外而入渐行渐近――

她伸出玉指朝着窗外指了指阴云密步的天宇。

“我们忙碌了两天竟是这样一个局面!”

何姑姑的冷笑在少女直起身时慢慢停歇她本能地感觉不对劲。

左侧旁那扇被瞿云失手捶坏的门板在院中散落朽坏那一侧厢房只露出一个黑黢黢的门洞。

“你们是为了太后而来对吗?”

元祈正要回答忽然外面有人来报却是静王殿下赶到了晨露连忙回避躲到了屏风之后。

她嫣红莹润的蔻丹紧紧靠着太后青白色手腕皇后仿佛是抓什么救命稻草一般。

郁公子口中如是说着手中却也费了一番周折让棋子落于盘间。

两人正欲推门进入却听得里面一阵清晰的争执――

晨间的一幕仿佛成了横亘于两人之间的深渊任你如屡薄冰一步十丈也不能从容而过。

周贵妃凝视着她最终她第三次开口道:

她银牙暗咬纤纤十指不由的缩紧心下再也忍耐不住起身一拂将桌上这些金玉珠翠并胭脂香粉都狠狠摔落于地。

她凝望着元祈温润大眼满是哀怨却又有些躲闪不敢看他。

太后瞧着自己儿子见他并不动筷知道是因着自己的缘故莞尔道:“皇帝你不必拘礼我知道你孝顺却也不必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

宫人们端来几案置于周、齐二妃身后除去规模略小其余都一模一样。

两人今日颇是奇怪居然联袂而来并肩而立毫无平日的剑拔弩张晨露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心下也很是佩服齐融与周浚两人的胸襟与气度。

她眯起眼清冽瞳仁中是不容错认的憎恨炽焰――

她的美不在于面容只那一双瞳仁就让人甘心醉死其间永不轮回。

真是个傻子!

一声轻呼只见晨露身着对襟宫衣被撞得直直跌倒元祈连忙扶住她。

母亲以死相逼让自己逃要是没有听从就好了!

“你当年做的孽总算还阴差阳错的得了善果。”

“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

那畜生仍想故伎重施不想那棋子回旋而来正中鸟头。

林宸在黑巾掩饰下笑了有些小小得意――她自创的‘玉琥’如此厉害终于让这等高手都着了道。

这是他最后的念头。

他正悬在空中电光火石受这一吓反射性的一松手整个人立刻向下滑落。

――一人一旦看入简直连魂魄都要被摄去。

只听得一声龙吟太阿剑已然出鞘她静静伫立剑尖遥指二人。

当年她去的突然没想到平时木讷的瞿云却尽力维持着没有让它烟消云散清敏帝姬又是冰雪聪明接手后很快就让它展壮大成了目前的极大局面。

旁边路人都在议论纷纷有的赞国公府排场煊赫只娶个小妾也如此兴师动众有的人揭出新娘不过是个青楼名妓竟然也攀上高枝了。

“每次看到你都象十二月冰雪让朕凉到骨髓……”元祈苦笑着说出感受心下却不期然冒出一句——

经过前世那场噩梦晨露每日都是亲自来取回院后更是仔细验过才会食用今天也不例外。

却说周贵妃见皇帝动了真怒只是微微冷笑她毫不惧怕地迎上元祈的眼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皇上对家父早有疑忌臣妾无话可说……”

一盏茶后她来到梅嫔的寝殿外贴着窗棂小心地把窗上轻绢挑开一条逢。

“扶植北郡六国的定策是先帝时定下的为的不是什么威抚海内的名声而是以六国的势力进可远击鞑靼退可拱卫中土。有些人鼠目寸光是否以为先帝和朕都是为好名?朕告诉你们你们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