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黑一红两道身影缓缓地踏波而来。随着那幽蓝之光恍然而过,黑衣男子竟是忍不住叹息道:

“一个筑基中期、两个筑基后期、一个灵丹初期,不论哪个,都算得上是我道前辈中的人物了,怎么偏偏还追着一个筑基初期的小娃娃打打杀杀,说出去,不是有损诸位的颜面么,不如我出头舍个脸面,给几位调解一下如何?”

生活也许就是这样,你不找麻烦,但麻烦就不一定会不主动的去找你。比如眼下,莫小晓本想置之不理的事,却偏偏演变成人家自动求援上门的剧。

他依稀记得,对方似乎是以一个黑衣红衬、周身带着那么一股贵气天成的青年男子为。

“以前从来都没觉得自己那六十来平米的小窝有什么好的,天天上班下班一路堵车跟取西经一样,了工资还不够给结婚随礼的,一个月下来累得跟条死狗一样,口袋里搞不好还得多两张借条,你说,我以前那日子是怎么过的,居然就这么忍辱负重的活了二十多年,我真是,太伟大了有木有!”

“是。”

“柳仙子客气客气,在下呢就是一个闲人,没事可干时见这满枝的新枣,心中玩性顿起,故而也就寻了根竹竿过来,体验体验这打枣子的乐趣,无非就是打打时间罢了,不知仙子若是无聊时,有喜欢做些什么呢?”

竟意外地现自己原来还是个千杯不醉之人。

画舫突然掉头而行,莫小晓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她知道,这是对方在对她做出的一种邀请。

重新踏在略显松软潮湿的河堤岸上,莫小晓方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前辈莫要说笑了,以前辈的身手,又有谁能伤得了您一二,眼下莫仙子气血大损,晚辈手里唯有这一瓶‘九天玉露’,待日后若有再得,献于前辈便是了。”

他惊慌失措、他不知所以,他只觉得他与她的距离越的远了,她正在从他的生命中一点点悄无声息的流逝,他满脑子里仅留下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莫小小还未感谢前辈出手救命之恩,待到日后,前辈有事尽管吩咐。”

“若是因此坏了我的大计,定要将尔等投入‘迷踪之境’,受尽烈火焚烧之苦,也难平息我心头之怒。”

为什么?

“哦?”季生烟闻挑了挑眉,越邪魅地倾身过来,低语道:“那么你告诉我,到底是一件多有意思的事,可以引你如此笑?”

“人有贪心,不足为奇,贪得无厌,那便是自寻末路。”

众人见莫小晓如此小儿作态,纷纷大笑不止,更有甚者醉而拍其肩膀,好是一副宽慰的模样。

“对对对,我也听说,洛水仙子手中的那是一枚上好的仙玉,正面刻着‘北通’二字,背面则是一个大大的‘莫’字,听说正是出自北通仙城中仙人世家的莫家。”

上了船几步走进舱里,莫小晓呆呆的看着入目一片狼藉的大厅,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一抽。眼下这个场景,怎么看来看去跟政府相关部门扫黄似的场景,女的酥胸半露,哆哆嗦嗦地围在一个角落,男的则也是三五成群,一副想要冲上去理论一番可又顾虑重重的模样,男女划分一齐的两大阵营正同时死死盯着正前方一个吃喝正欢的身影。

待看清这人,莫小晓便觉得眼前一亮,此人正是她在凤桐城里曾有过一饭之缘的老乞丐是也。

尤其每每夜色降临,琼江河畔花灯其绽,哝哝小曲、华裳美人更是引得不少青年才俊前往一会,只为博得美人一笑,千金投掷,笑谈之间。

出了赵府,眼见着已是下午时分,今个再想出城的话,时间上难免实在太过赶了,莫小晓略微沉着了一番,反正眼下也没什么事,自己也不着急赶回宗门,那个不靠谱的师傅不是希望自己可以出来转悠转悠吗,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四处游走一番。

再说,她也不是心理医师,不管眼前这个人是心理疾病患者也好,还是天生就是个“十万个为什么”爱好者,她莫小晓都没有必须继续陪他坐在这里闲聊磨牙的义务好吧,不就是欠你点银子嘛,大不了我回家取了钱财后在来这一趟还你就是了!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她从没做过对不起他们的事,她的女儿更不可能做过伤害他们的事,他们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到居然会去杀一个懵懂无知的襁褓中的孩子。

所以,万般无奈之下,他便只得提前想尽办法带着她们母女二人一同逃出了魔界。

这些,你可曾想过?

莫小晓闻莞尔一笑,道:

莫小晓看了看眼前这人后,又四处观摩了一番,现除了这个看书的公子外,竟是没有其他的人在。

“这档次,看来这赵家在羊城里也算是个有钱有势的吧,若不然,如何修的成这般阔气的府面呢!”

嘀嘀咕咕地走到城门口,却被守城的护卫一把拦住,推搡间满是鄙夷的喝骂道:

当真是闺蜜的绝对不二人选!

一时间莫小晓竟是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没有意义。展开双臂,放空自己,任自己向后倒去。果然,她仍是平躺在海面之上,水不沾身,身不入水。

总而之,这就像是一个有些被神化后的扭曲世界。他明白,这个叫做仙侠,只是不明白的是,他是怎么半路出家的误打误撞地来到这样一个闻所未闻的仙侠世界里。

“为什么,为什么!前世好像一个废物一样,坐拥宝库而不自知的贱人,今世,为何却能绽放出如此耀眼的光彩!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的!这一切都该是我柳湘微的!难道前世她害得自己还不够惨吗?今世,还要如此不知廉耻的挡在她的面前!”

其中一个身着渺云宗白色兜衫,满脸虬须大汉模样的男子坐卧在两把椅子之上。像是在海边沙滩的躺椅上晒阳光浴似的,摊着两条腿,时不时从怀里摸出一个酒葫芦,喝上几口,惬意无比。

那少年闻笑着道:

不待南宫珏煌开口说话,莫小晓连忙继续讲了下去,道:

莫小晓则是微挑着眉道:

想清楚这些,柳湘薇的心里稍稍平静了几分,可随后,又再次烦躁不已的握紧了双手,暗自道:

罢,也不多留,四处张望了一番,双眼猛地一亮,随后“唰”的一声再次挥开了手中的折扇,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迈着八字步,风度翩翩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