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大哥,你还好吗?”张小花看到付海抓紧的拳头青筋暴露,几乎攥出血来,心中不禁升起一种痛惜。

付海面含微笑,盘坐下来,疾风剑气﹑摩云剑气﹑清虚剑气﹑煞气灭神阵﹑七星降魔阵及符篆的演化过程等等,付海所有修炼过的功法,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盘旋,自从付海明白了自己的修真之路,一直希望将自己的功法融为一炉,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功法,终于在观看了无数符篆生灭之后,有了一丝明悟,迈出了属于自己道的第一步。

“时空裂缝极不稳定,无法承受元婴期以上的力量,前辈如何进去?更何况我的神识并没有真正的由虚转实。”付海摇摇头,时空裂缝太危险,何况拿归虚石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年轻人一震,猛然回头,看到付海毫发无伤,眼中漏出强烈的仇恨。付海走过年轻人的身旁,用看死人的眼光扫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他,在坊市中如此毫无顾忌地出手,真不知道他从那来的胆量,坊市主人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呃?”摊主一愣,太直接了吧?眼珠叽哩咕噜一阵乱转,一咬牙,道,“一千灵石!”

白朗惊道:“为什么是我?”

火蛇城,五行府中最大的城邑,也是建城时间最长的城邑,其修真坊市已经达到玄级,方圆近百里,其中不只是卖修真物品,有酒馆客栈,更有红馆青楼,可以称得上是修真者的销金窟。

那人就在附近?传书玉简可以飞越千山万水,而传书符篆只能在方圆百里内使用,付海不禁有些好奇。

“杜大哥,好久不见了。”杜金龙当年曾救过张小花一命,张小花摘下斗笠,高兴地跑过去。

付海淡淡一笑,“看看有没有人跟来,对了,厨三娘呢?”

“哈!我就等你说这句话,我以前的主人老说我是个惹祸精,不允许我随便看一些未知的东西,但是有人要看就不同了,哈!”付海立刻感觉头大如斗,答应这个罗嗦的家伙实在是个错误,而罗嗦已经得意洋洋地打开了瓶塞。

一条尺许长﹑细如竹竿的小蛇,从石台中央慢慢游了出来,畏畏所所不敢上前。付海无奈只好蹲下,“哦,那个,哦,请问……”付海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蛇灵,斟酌着如何寻问。

付海拉着张小花,面无表情地盘坐下来,魔渊尊者的攻击意图在后期已经表露无疑,那时付海虽知上当,但已经不得不为,最终被魔渊尊者一步步逼入符篆中的幻阵,无法离开石台。而张小花体内依然残留黑气,付海不得不一直用凝神术护住她的神识,但此时不是驱除的好时机,魔渊尊者不灭,黑气是不会消失的,付海现在必须尽快恢复灵力,并想出对策。

“啊!?”付海呆呆地看着张小花的笑脸,好一会儿才说,“如果我没有来,或者我来了但是没有答应你,你会怎么办?”

“叫我三娘就行了。”厨三娘掩嘴轻笑,“我见过不少修士大人,却没有象大人这般随和的,大人不是苍青源的人吧?我听说大人是被一道水柱喷出来,落得了船上。”

“啊?!”白胡子老头突然觉得付海很眼熟,难道这个小子是杜家的供奉长老付海?象!还真是象!这小子从哪弄出这么多符篆?正阳草和莹月草都是一百灵石一棵,到是不算太贵,但是一般的宗派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五百株,不管了,先诈一笔再说。“大约五十张符篆可以换一株灵草,如果量大可以优惠。”白胡子老头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乱响,提高了足够的价格,即使自己无法搞到足够的灵草,用双倍的价格从别处收购,再卖给付海也能大赚一笔。

“既然如此,宋兄请吧!宋兄既非堂正而来,我也就不必尽地主之谊了。”

三个时辰终于要过去了,杜金龙从来没觉得时间竟然如此难熬。第一天的比斗马上就要结束,很多商家都在开始犹豫是否上台。

王立指指多金道人,“我早知道这届争签大会,多金道人也来了,我本以为钱家实力最雄厚,可以请到他,却没想到这小商户联盟不知用什么打动了他。”

“猖狂的小子,你只是个养精期的小辈,有什么资格跟我比?”严木大怒。

未等王立答话,突然一人跃上校武台,“钱家商号,啊,不,钱家商号联盟……”

“算算日子应该到“争签”的日子了吧?“

“现在说这事,确实不是事,公事变私事,我本就应当去,明日出发?”

书房中,付海放下手中书籍,算算日子到修真界已经两个多月了,自从来到杜家,日子过得很清闲,一直在杜家的书房看书,修真界的情况已经基本了解,或许只能说了解苍青源。

府郡之中的官员一部分是一些修真门派的门人弟子,一部分是普通人。当然也有军队的存在,军队是由修真者和普通人混搭组成,但是其主要任务不再是征讨邻邦,而是维持正常秩序和应对因环境恶劣出现的突发状况,真正的争斗是基本上只发生修真者之间,不会影响到普通人。

“既然如此,那就起帆吧,此地不易久留。”此次意外,不但与倚月分散,而且连祖传木简也丢失了,付海的心情遭透了,对任何人都没好脸色。付海的目光冷冷地罩定杜金龙,“我初来贵地无处落脚。”

“真的是个修真者,哈!这回发达了!”杜金龙喜不自胜,帮忙船工放下年轻人后,让船工退下,亲自给他更换衣物,却发现此人全身上下只有一个破碎的玉简,别无他物,心中略感失望,但仍不敢怠慢,守在旁边照看。

法阵再次震动,中心符篆终于浮现出来,一条荧光闪烁的虹桥将法阵和玉家连通,倚月一步跨出,“不要!”付海大急,出手一拦,依然慢了半步,倚月已经一只脚踩在虹桥之上。

“刚得到消息时,我也心存侥幸。”大限将至,冯德无意再隐瞒什么,“于是我就派冯三去往江北城,准备将付海的弟子擒获作为人质,没想到在此期间魔影宗被攻破,冯三只是抓到一个女孩,立刻感到血气如沸,于是急急地往回赶,但是依然慢了半步,血禁发作,结果就变成那副模样。”顿了顿,冯德又苦笑道,“血奴阵不是那么容易破的,一个主阵眼四个副阵眼,破除时必须遵循一定顺序,而且这个顺序会不停地变化,破除时顺序不能有错误,这样才可以将魔奴完全禁锢在原地,否则魔奴便会逃脱的机会,破栏而出,一哄而散,付海呀付海,你真的好厉害,好狠的心啊。”

小宝的话音未落,“轰隆隆”的马蹄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让本来喜庆的春节充满了凄冷的肃杀。

“是!”媚蛇满心喜悦,急急地退下。

“老兄你还没进山呀?如今恐怕想进也进不去了,朝阳观那帮道士已经把山路封了。”那人的言语中已经没有了对昆吾山门人的尊重,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成份。

“我宁愿吃虫子,也不吃肉。”

当第四遍疾风剑法施展完毕时,付海突然感到身体猛地一沉,一种奇妙的感觉从心头升起,周围的一切变得无比缓慢,付海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金家老祖宗出掌时小指轻轻地摆了一下,一个带有倒刺的螺旋尖锥,缓缓探出,身后带起一条明亮的金线。

付海点点头,露出一丝笑容。极目运眺,虽然月光明亮,但远处依然昏暗难明,付海似乎发现了什么,嘴角的笑容更盛,转身而去。此处离付海与梁兴大战处已经很远,文行暂时无力回去,也不想回去,就慢慢起身,找到一个背风处,盘坐下来。

月如银盘高挂天际,月光清凉如水,往日倚月早就开始吸收月光精华,而今天她似乎满腹心事,倚坐在一块大石上,手中拿着她珍如性命的古玉,不断地抚摸,古玉上一道裂痕清晰可见,这正是她忧虑的原因。当初付海一剑,让古玉多了一道伤痕,初时微不可查,但是这道裂痕却越来越大,而且因为裂痕的影响,古玉吸收月光的功效也越来越差,近半年来,倚月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功效。倚月心中很害怕,害怕没有了古玉自己会变得跟其他僵尸一样,毫无意识地到处吸血,无休止地杀人。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付海会不会毫不犹豫地杀掉自己?一个毫无来由的念头突然从脑海中跳了出来,倚月被自己吓了一跳,我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他?倚月有些心慌地四下张望,看到付海正向自己走来,急忙低下头。

不多时白衣人抱着付海的尸体重新出现,身形直直地拔起,瞬间消失。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中等身材的蒙面人有点惊慌失措,声音中带着止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