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海重新看向石鹰镇,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说:“修真界真有意思,似乎处处都有秘密。”付海嘴角含笑,摇摇头走入内舱。

罗嗦尴尬地抖抖尾巴,“我无法离开本体百丈,没想到这张桌子正好在百丈之外。”

付海露出淡淡的微笑,象是问候一个老朋友,“我的问题不劳阁下费心,你可以安心地去了!”神识微微一聚,“砰”地一声,黑雾被灭于无形。

“不如说说阁下是被哪位大神囚禁于此?”付海突然冷笑道。

“啊?”付海有点莫名其妙,这种感觉怎么象是张老爹特意离开,而张小花特意在等待自己?“那你在这里是?”

法修可以神融天地﹑神化天地,而身化天地﹑天地即我身就是体修。付海长啸一声,声震四野,身合自然,引起涛声轰鸣,大船随即被推离岸边,不等船工起浆已经逆流而上。在这一刹那,付海就是大船,大船就是付海,二者合为一体,大船就是付海所能感受到的天地。

“啊?啊!”白胡子老头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跳出来了,一下子拿这么多符篆出来,一般的修真小家族也不可能,难道这小子的家族是专门制作符篆的?“这符篆的品质还不错,交换一个储物袋应该足够了,这三个储物袋你随便挑吧!”这种品质的符篆最少十块黄品灵石一张,白胡子老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免得付海听出什么异样。

演武场中无论是普通人还是修真者,都心有余悸,甚至王立都有点心驰神遥,暗自感叹,想不到我金丹初期,与他金丹后期的差距如此之大,唉!怪不得师叔经常称赞他,而我只能在这小地方当一届督军。

付海不再言语,继续安坐喝茶,而杜金龙却烦躁地走来走去,不时有下人来报,这公子那小姐请杜公子结盟,杜金龙统一大吼一声:“滚!”所有下人皆都悻悻然而去。

如果他们知道无影刺还能够,控制敌人的行动,恐怕会毫不犹豫地交换或抢夺此术,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交战时一瞬间足够决定生死,反噬这个缺陷,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这个在未来可以震慑一方的术法,就此与两人失之交臂了。

“啊-”,付海大喝一声,全身剑光闪烁,藤条被割得“铮铮”作响,但依然完好无损。“哼!无知的小子,认输就放你一条生路。”这条紫金藤已经生长五百年,严木虽然还无法把它炼成法宝,但也一直用心血培炼,早与它心意想通,用它对敌向来无往不利。

“三个时辰后?那时,今天的比斗就快结束了?!”

“那到不必,就照最低的,五五分帐吧,我日后所作的事,可能对你杜家有所影响,到时还要多仰仗杜家。”

“付长老请讲!”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杜金龙知道付海绝对不是一个满天要价的人。

“哈哈哈,好,上道,上道,哈哈哈。”杜金龙几乎是手舞足蹈地下船去了。

“是是是。”船老大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他不是傻子,看得出付海为了不伤及船上的人才跳到空中与黄松争斗,身为修真者却没有傲气,有这样的人做自己的船简直就是一个免费保镖,这样的好事绝不能让它跑掉。“靠岸这十几天费用就免了吧!就当跟公子爷交个朋友了,等我交代一些事情,还要到府上拜访,日后还要多多仰仗公子爷。”

付海向船舱下一点,长剑被一道如链的剑气卷起,落入手中,“船老大,这船还能走吗?”

杜青鸾点点头走入内舱,杜金龙嚷着要照看年轻人,就随着两个船工去往厨三娘处。

“不能停!”倚月大吼,双眼泛赤,目露凶光,嘴中的獠牙若隐若现,玉家的景像引发了倚月的怒火,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只想冲过去撕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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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哪个小宝?啊?!你是小宝?”付海惊叫起来,这个就是那个初见还在襁褓中,离去时只会蹒跚行走的婴儿?“小宝,你怎么会在这里?李四他们呢?我平时是如何教导他们的,怎能让你一个小孩子独自乱闯?”

“属下失职,据说此女子自昆吾山就跟随付海,但无人知其来历。”

吉祥酒馆是沐浴镇上最大的酒馆,聚集的人最多,很多人来打尖吃饭,更多的是来打听消息,整个酒馆闹哄哄的,比集市还热闹。

“倚月,倚月,……”付海心痛地抱紧倚月,双眼盯着玉家老祖宗,几乎喷出火,狂吼,“闭嘴!闭嘴!我会灭了你们所有人,所有人,啊-”

“这是你逼我的!为什么要逼我?!”金家老祖宗疯狂地大叫,一脚将付海踢飞,同时身体各个部分不断地膨大变形,但是血红的双眼一直死死地盯着付海。

付海出掌硬接,“砰砰”两声,身形只是微微一顿,“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痴心妄想,好好品尝自己被自己吞噬的滋味吧!”

付海从倚月那里知道,自己被人用木简刺入心脏,而木简在心脏中似乎落地生根一般,无论倚月用何种办法都无法取出,但是倚月凭借僵尸天生对生气的感应发现,付海一直生机未断,所以才一直照看了付海将近一个月,若是其他人恐怕早就放弃了。如今付海因祸得福,疾风剑气进入先天后,付海功力更胜从前。

众道士终于相信,付海与仇家两败俱伤,不过付海的情形却显得有点诡异,付海已经被制住,众人心情放松,一边猜测付海的伤情,一边随意地翻找满地的碎布。“啪!”一个木盒摔了出来,众人眼光齐齐盯着它,清阳子暗悔自己手太快,这时木盒突然“啪”地一声四分五裂,露出一段黄绸和一根木简,原来是付家家传之物,木盒年代久远,早就脆弱不堪,付海一直小心收藏,但是付海发狂时,木盒连同衣服一起摔了出去,当时就已经破碎,只不过被碎布缠绕,没有裂开,如今被清阳子无意中抖落出来,立刻就碎开了。

有毒?!付海挥剑挡住尖锥,不等其他三人围上,就借力后退。四人紧追攻上,付海一挡再退,四人再追,再退再追。付海与四人竟兜起了圈子,付海受伤不轻,无法一下子甩开四人,而四人也无围住付海,在兜兜转转之间,付海离受伤的高大蒙面人越来越近,而其他四个蒙面人也在有意地逼迫付海靠近他,付海眼底闪过一丝阴冷,应和着四人的逼迫,慢慢靠近高大蒙面人。

“在下也想,一同前去如何?”

入夜时,昆吾山上风雪更盛,付海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遥望朝阳观,那里灯火闪耀,宛如天上的星光,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但是付海知道在这看似繁华的背后隐藏着无数争权夺利的。付海微微叹了口气,透露出丝丝无奈和惆怅,两年多在朝阳观中的生活,竟让付海有了一丝归属感。付海骨子里喜欢当学者多过喜欢当武者,朝阳观中数千年的传承氛围,很容易让他融入其中。

半个时辰后,明清﹑文行在剑光的接引下来到付海面前,剑光若有灵性般没入付海体内消失不见。明清看着付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发出体外的剑光还可以收回?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明清对先天武者的认知,看来五年不见,这位付长老的武功已经成长到世人无法理解的地步了;而文行对于付海的变化毫无所觉,他甚至分不清,前方引路的是剑光还是符篆。

“你祖宗在俗世界养魔奴,你在俗世界养僵尸,一样的无耻下贱,一样的无胆鼠辈!”崔冲左手一招,一个招魂铃飞出,正是清空子遗留下的那个招魂铃,这时铃铛上浮现出一张面孔正是封不灭,“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是自作自受!”

当付海平定气息抬头看时,大吃一惊,自己竟然已经站在朝阳观的大殿前,刚才一瞬间自己竟然跨越了数百丈,崔冲的身影在大殿中清晰可见,付海顾不得深究其中原因,急忙走进大殿。

“我也不知道。”李四苦笑,“要不是发生变故,我也可以跟义父学武的。”

假道士的话起先让付海觉得轻视,继而转为愕然,最后变成了震惊,心中翻起无数惊涛骇浪,“逆天改命?!”付海喃喃自语,父母、二叔和小弟的容颜不停地在脑海中闪过,“挣脱命运?!真的可以把他们从命运救岀吗?真的可以吗?我可以吗?一定可以!!!”付海的心中从未象现在如此渴望强大,热切地渴望自己去往修真界,因为那里能让自己变得强大。

“原来你还是把自己当作人。”付海明白了僵尸的意思,暗自松了口气,自己所做还不算太错。“你是说,你杀得都是象你一样的人,而没杀过象我一样的人?”僵尸用力点点头,神情竟有几分喜悦。付海轻笑,将长剑用牛皮包好,背在背上,“生前事你记得多少?”僵尸茫然地摇摇头。

一个人影从暗处跳出,追踪僵尸而去。过了一会儿,又一个人影从暗处走出,慢慢来到付海身旁,此时的付海趴伏在地,身体微微起伏,一副重伤后奄奄一息的样子。那人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缓缓伸手向付海背后的长剑抓去,手到中途突然一顿,身形迅速后退一丈,右手急速地按住微微振动,几欲脱鞘而出的宝剑,宝剑有灵,通灵示警。

玉千里在玉家地位不低,若不是事关重大,根本不会离开辉洲,平日位高权重万人敬仰,更是玉家最年轻的先天高手,岂容人轻慢?仗着自己是地头蛇就不在乎我这强龙吗?坐井观天之辈!玉千里心中冷笑,还真以为玉家是普通的大门大派吗?今日大事为重,借助你的力量,事成之后就是你的死期。“小友说笑了,在下一个侄女携带家传宝玉,到瀛洲游玩,不想瀛洲僵尸肆虐,我侄女不幸在此处遇害,虽然传出信息,但远隔重洋,已经无法救援,来此只为找回侄女尸首和家传宝玉,也好对宗族有所交代。”玉千里叹了口气又道,“没想到,此处僵尸遗毒未清,折损不少人手,近日听说阁下颇有异能,在睡梦中外人也不得近身,故来相请协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