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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付海运起凝神术粗暴地将杀气排出体外,不少经脉也在这粗暴的治疗中破损,不过如今已经无暇顾忌,内力流失殆尽,全身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如果动作不快一点,只怕流血也流死了。

明清离开不多时,丝丝杀气开始迷漫整个山崖,付海也不再隐藏,一步跨出洞穴,心中一片空明,气息全身流转,瞬间将自己的觉识提到了巅峰。

昆吾山众人互相看了看,缓缓地点点头,只有清冶子有些犹豫地看着清莫子,清莫子看了看清冶子,似乎明白他的顾虑,但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清冶子无奈地轻微叹息一声,默默地退出了大殿。

“无为而无不为。”付海也露出了笑容,“好,那就这么定了,我把昆吾山留给这帮家伙,不过我会把所有重要的道统典集都带走,这些还要烦劳二位了。”

付海在祭坛上缓缓站起来,“所有人都给我滚,三日内离开瀛洲,否则格杀勿论。”付海在祭坛上怒吼咆哮,虽然极为厌恶金﹑玉两家,但他们毕竟是侍奉主子的奴仆,懒得跟他们计较。金﹑玉两家族人仓皇逃窜,付海重重哼了一声,走下祭坛。

付海疑惑地伸出手,刚要拿起令牌,却被崔冲一把推开。崔冲一脸严肃,手中法诀不停地打入令牌。

朝阳观中,崔冲微笑着转头对身后两人道:“长须道友﹑清玄子道友,我二弟来了,虽然比预计的晚了一年,却也不碍,决战之期已近,将这些杂鱼都清理掉吧!”崔冲眼中寒光闪动,一脸的肃杀。

付海和李四一起皱起了眉头,揉揉太阳穴,付海最看重李四,经常带李四外出游历,让他增长见识,一如崔冲带自己一般,而李四跟随着付海时间长了之后,许多动作及处事手法竟跟付海颇为类似。小丫嘻嘻笑道:“大哥要不是跟师父的年纪相差不大,说不定会被当作是师父的儿子。”付海和李四竟同时苦笑着摇摇头,众人哈哈大笑,离愁也少了许多。

“可是,可是,……”付海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夺眶而出,堂叔如今是自己唯一的亲人,难道真的就这么看着他逝去么?

付海心中凄然,如今付家只剩下自己和堂叔,还说什么过去将来,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付海刚要说话,却被付大龙阻止。付大龙自知时日不多,趁着今天的机会要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不然自己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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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海必须弄清楚玉家和金家的目的,金阳疯了,那就要找玉千里了,何况僵尸必须除掉。付海单手一挥,一张符篆飞出,当空极速旋转,僵尸残留的气息被吸入其中,“灵符引路!”付海并指一点,符篆立刻向远处飞去,付海紧随其后。

与想像中僵尸肆虐的情景完全不同,付海抓着符篆的手停在半空,体内的真气却猛然一跳,付海吃惊地看向环形美玉,心头狂跳,灵虚界石?!

“因为那边也满了,我这边的客人就是从那边过来的。”店掌柜还是陪着笑,不过付海感觉他的笑有点奸诈,“在下这边虽然没有了上房,但还有两间通铺,勉强也可睡的,一两一晚,物美价廉,而且还提供热水洗澡,如何?”

“不敢不敢,小子受教!”道童对明扬拱拱手,从怀里拽出一个黑斗笠,带在头上,喃喃自语,“不带这东西,竟然没人认识了,真麻烦。”

付海默然,今日一场大战,松涛城中的百姓也有许多受到无妄之灾,那么他们应该恨谁呢?恨僵尸?恨清空子?恨长须?还是恨崔冲和自己?付海不知道,也不知如何评判众人的对错,唯有默然。

付海身影如鬼魅,身形一转,已避开田必达的刀锋,出现在田锐金的身后,起脚反踢,“砰-”,田锐金被踹得直飞向田必达,付海同时右臂贯力将长剑猛然射出,“喝!”付海大喝一声,双腿一顿,借力旋身,一脚将身旁的小火炉踢飞撞向中央火炉。第三人,这回看你怎么挡。

“吼-”一个浑身被火焰包裹的僵尸跳了出来,空气中瞬间充满了燥热,“这是什么?那僵尸怎么变成这样?”青屏山弟子顿时乱成一团。各种符篆胡乱地向僵尸扔过去,“吼-”,僵尸一声咆哮,身上火焰大涨,各种符篆未等近身就被尸火烧毁,更有数人被尸火沾染,仅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就倒地身亡。

付海和长须透过敞开的窗户看到,昆吾山众人竟然真的吃喝起来了。“看来真的是有恃无恐啊。”付海喃喃自语。

云风上前一步向众人见礼后,也不废话,将自己所见所闻和盘托出。

晨曦初露,崔冲和付海已经进入了松涛城。“大哥,我们来这里到底做什么?”付海带着宽大的斗笠,边缘有厚厚的黑纱垂下来,将整个面目遮住,这不仅因为付海的脸上伤疤太多怕吓着别人,更因为摩云剑中有一门通过气息感应人和物的功夫,叫做凝神术,遮住视力方便练习。

男子名为崔冲,修真界炼器宗门下弟子,如今已近四百岁,五十年前金丹初成既遭仇家暗害,只得逃至世俗界,世俗界灵气稀薄,伤势一直不见起色,最多还能活十年。

“没事!不过以后多练练剑法,也好哄你爹开心,好歹你爹在江湖上也有名有姓,你这个当儿子的也不能太差。”林玲很明白丈夫的心思,但是也不愿意强迫儿子。

“怎样?”付海隐藏行踪,去而复返,进入倚月的藏身处。

“如你﹑所料!”倚月也很兴奋,追踪了半年,今日终于可以找到玉家族人的的藏身地了。

“本来只是想把动静弄得大一点,引出一些好奇的人,没想到,梁兴为了战胜我,竟然选择变成魔奴,据我所知,这种魔奴可不是随意就能形成的,如此以来,玉家或金家绝不会轻易放弃他,本想引出几个小虾米,没想到却来了大头鱼,到时,我就会将他们连根拔起。”付海看似鲁莽之举的背后,却隐藏难以预料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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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吾山绵延数百里,藏几个人实在是太容易的事,即使是更大东西也能藏,更何况昆吾山的道长们正忙着争权夺利,谁还在乎山里藏着什么?

在一处深入地下的溶洞中,两个蒙面人抬着梁兴匆匆而入,在一处石门前跪倒,“玉春江﹑金四方,拜见老祖宗,梁兴已经带回。”

一阵机扣的活动声传来,石门轰隆隆地向上提起,一个苍凉的声音响起:“将他抬进来!”当两人走过石门后,石门缓缓落下,此为禁地,未得老祖宗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

石门内是一段不长的石廊,这段石廊宛如另外一个世界,身在其中时,似乎所有细不可闻的声响都被放大,两人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而梁兴的心跳声似乎因为受伤的原因,听起来特别的杂乱,竟扰得两人也烦躁起来,脚步不自觉地快了起来。

幸好石廊不长,当两人走出石廊,都不禁松了口气,突然传来一声暴喝:“你们是谁?”两人呆愣,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两个老者。

“哎呀,好累。”嬉笑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骗过这个辨音阵真不容易,不过幸好我这个朋友对它有点印象。”

两人吃惊地回头,只见两个十岁的年轻人并肩而立,男子温温轻笑,卓然而立,女子病若西施,轻婉相依,宛如一对金童玉女。“玉纤纤!怎么是你?”玉春江骇然惊叫。“我族的启灵者?”其中一个老者沉声道,听得出他正压抑着即将爆发怒火,“很好,自动送上门来了。”

“呵,玉纤纤?你以前的名字蛮好听的。”年轻男子轻笑一声,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眼中闪烁着剑锋般的寒芒,“不过,她现在叫倚月,昨日因今日果,到你们偿还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