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的疏忽我的疏忽,对不住对不住,”崔冲一说话,长须哪有不明白的,顿时大包大揽,不由分说地拥促着众人往回走,顺道对自己的弟子说,“明扬,去跟着,有消息马上回报,不可私自动手。”

“不敢,不敢,二位这边请。”胖子陪着笑引路,心中对梁兴极为不满,东家千叮万嘱不准外人进炼场,你梁兴仗着自己是最年轻最有前途的炼器师,平时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这次竟然放外人进场,看你在东家面前怎么说。

“那么还请崔兄赐教。”

付家的疾风剑法是付家的嫡传剑法,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传长不传幼,付家不知道第几代祖先曾凭次剑法创下赫赫威名,后来付家不知什么原因败落了,人丁也愈渐单薄,而疾风剑法似乎也变得不像传说中那么神乎其技了,但是这个传统还是很好地继承下来了,付海依稀记得幼年时,自己有一个堂叔曾因剑法传承的原因跟家里的长辈大大出手,后来离家出走不知所踪。最终付家的嫡传也只剩付大威这一支了,而付大威仅有付海这一独子,而付海习武无长性,付大威害怕祖传武功失传,无奈之下只能将剑谱让付海如读书一般记下,期待付海的子孙辈有喜欢练武者,也可保得这份传承,方不负祖先。如今的巨变也因这份传承给了付海努力的方向。

付大威冷哼一声,“小海﹑小滨,过来说话。”付海的笑声戛然而止,如老鼠见猫似的,灰溜溜走到近前,赔笑道:“爹﹑娘﹑二叔,早!”

在俗世界绝大多数修道者认为,五行僵尸根本就是先辈们猜想出来的。但是清空子是个野心很大的人,对一些威力强大的东西都很着迷,五行僵尸自然是其中一个,何况养尸术在俗世界流传还是很广的,于是颇费心思地研究了很长时间,虽然最终发现在俗世界不可能形成五行僵尸,但是也了解到不少事情,如今即将成形的五行僵尸突然出现在面前,真是让他心惊肉跳,要知道当初看到先辈的描述后,自己可是被吓得作了好几天的噩梦。五行僵尸一旦成熟,清空子可不认为昆吾山和青屏山有能力压制他,到时整个瀛洲都要遭殃,清空子虽然心狠手辣,但是还没疯狂到覆灭整个瀛的地步。

“布阵啊!你们愣着干什么?”清空子转头一看,云风等二代弟子全都捂着肚子蹲在地下,清空子脸色大变,

隐隐也感到自己的肚子不舒服,真气一转症状就消失了,不禁松了口气,心中暗骂,原来是巴豆,云风四人虽无法布阵,但却无生命危险,只能与青屏山联手了。

看着崔冲离去的背影,清空子心中充满悲凉,我清空子自予聪明绝顶,年不过五十修为已是昆吾山第一人,假以时日,必可到达前人未有的高度,没想到却因妄想长生的贪念,被人欺骗,弄得生灵涂滩不可收拾,只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侩子手而已,机关算尽却一场空。“云风,你们四人尽早离开,回到昆吾山告知掌门师兄,那人不可信。”长袖一甩独自向崔冲追去,另两个一代弟子对视一眼,毫不迟疑地追随清空子,“清空师弟,我们同去!”“二位师兄大义,若有来世必牵马提凳以做补偿。”“师弟何必自责,你所做一切皆为山门,纵背恶名亦不悔,今天就世人知道我昆吾山纵然穷凶极恶但也是敢做敢当之辈。”

崔冲已经不管什么形象了,连吼带骂地催促布阵,看到清空子也来帮忙,不禁又气又无奈,“如果这次除不掉五行火尸,你们昆吾山就是瀛洲的罪人!”

清空子脸部肌肉猛地一颤,沉声道:“清空自知闯下大祸,如今唯崔道友马首是瞻,旦有吩咐莫不遵从。”

“好!”崔冲也不推辞,“七星降魔阵不可使用,退求其次,我们四人组成四象阵从左侧过去,你们三人组成三才阵从右侧过去,围住僵尸后组成混元一气阵,再将其灭杀。”顿了顿,崔冲皱眉道:“火尸为了灵物来松涛城,难道这附近有什么灵物?我怎么感觉不到呢?”

付海突然说道:“大哥,天火号!天火号有灵物。”

崔冲恍然,“不错!二弟你马上去天火号守着,若我们无法困住五行火尸,你就先把灵物毁掉,万万不可让它落到僵尸手中,快去!”

“僵尸冲过来了。”突然有人大喊。

“吼-”一个浑身被火焰包裹的僵尸跳了出来,空气中瞬间充满了燥热,“这是什么?那僵尸怎么变成这样?”青屏山弟子顿时乱成一团。各种符篆胡乱地向僵尸扔过去,“吼-”,僵尸一声咆哮,身上火焰大涨,各种符篆未等近身就被尸火烧毁,更有数人被尸火沾染,仅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就倒地身亡。

崔冲等人看得心中直发寒,噩梦终于成真了,“僵尸一旦离去,则遗害无穷,杀了它!”崔冲沉声喝道。众人惊醒,再不迟疑,结阵冲了上去。付海未入先天,无法使用灵力,根本帮不上忙,于是急速向城内天火号飞掠而去。

天火号的炼场中依然火焰飞腾,中央的大火炉更是烈焰汹汹,火苗不断地飞溅出来,只不过少了无数的炼器师和永不间断的叮当声,这是百年来天火号第一次停止炼铁。而此时所有的炼师和胖掌柜都站在腰挂长刀的两个人身后,胖掌柜等人对前方两人异常恭谨,因为他们是这炼场的主人--天火号的东主--田必达和田锐金父子。

胖掌柜本想到每半年一次的交货时间,在东主面前告梁兴一状,没想到傍晚时父子二人却突然出现,从京城赶来,竟然谁也没通知,而且到达之后就关门,然后让所有人留下,就在这里直楞楞地站着。就在不久前,一道冲天的火光从城南升起,然后本来已经将近熄灭的炉火,突然猛烈地燃烧起来。

“爹,炉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田锐金终于忍不住问父亲田必达。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是你祖爷爷传下来的。”田必达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此举是对还是错,咬咬牙,田必达抛却一切顾虑,提高声音说道,“百年前,你祖爷爷受一个高人指点,建了这个炼场,这个炼场不但护佑我们田家百年,而且也是帮那高人炼器的百年,今夜子时是百年期满之时,那时高人会派人来取,若无人来取,则这个器物归我田家所有。在场众位若此次帮我田家取得此物,则可成为天火号供奉,年奉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