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还用你小子说!”阴阳腾空跃起,想要跨过面前的空气球,从风里行的头顶一刀劈下。

“这家伙已经受了伤,我来对付他,你去把他俩救下来。”

“砰”地一声,就在剑锋触上水晶之时,那名黑甲卫连人带剑被弹出去数米远。机会来了!我举起拳头,向着那人攻,了过去。

看到如此惨烈的死状,我心有不忍,抬起手替余管家理了理头发,五指伸去,那一头黑发便散落满手,当我将她扶正之后,最后几根零落的头发也掉尽了。白起说他的祖奶奶老了之后剃发为尼,她在死后回到正常的年纪,头发掉落也是难怪了。

刚爬了不过十几步,突然感觉身后有东西袭来,我慌忙一闪,一条水链出现眼前,直接绕上我的脖子,紧紧勒住,我的身子被那铁链飞速拉开,悬于半空。我陷入窒息,呼吸不上,握起拳头向那水链攻击,被我攻击到的地方,水流断了一下后立马复原,根本无从下力。

“白起,和蕙娘有染的那个。”我故意刺激他。

我和白起同时要追上去,突然两眼一抹黑。面前出现一个黑衣大袍男子,此时正用撑开的斗篷挡住了我们两个,待我看清了来者的相貌,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居然是阴阳。

整个大殿里,能发出这种非人类声波的只有一个人吕蒙。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招数,这一声低吼的声波,被极其深厚的经络之力打破了原有的频率,传入我们每个人的耳朵里,超出了大脑可以接受的声频范围。

“嗖”地一声,一个叶片一样的东西飞了过来,张元手中的铁链登时断成两截,笨重的锤头落在了飞沙头颅的两寸之外,“咚”地一声闷响。

“风前辈办事果然很有逻辑,天下长相相似之人数不数胜,仅凭这一点便可下狱,那天下的牢房怕也不够塞的。”

风里行摇摇头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老夫混到今天这个岁数,论功绩却还不及少将军的十分之一,怎敢在这里倚老卖老!”

这样一来,我们义军被分成了两拨,我与白起、小风还有小风的父亲,坐在大厅的右侧,而何老则带着林虎、张元以及小风的哥哥坐在了左侧,我们之间至少隔着二十来张几案,遥遥相望。

林虎都快听不下去了:“这不是瞎搅和嘛,少爷,你那祖奶奶就算活到现在,少说也得八十岁了,俺们碰到的那个管家最多不过五十岁,咋可能是你的祖奶奶!就算她有本事返老还童,又为何要拿这面具来控制自己的小太孙呢!”

我站在队伍的最后,却也被这气氛弄得十分紧张,前面的义军都已经将手伸向后背戏袍里,就等着稍有不测,便提前行动。我也跟着伸手进袍……擦!衣服穿的太急,我都忘了塞把剑!

“不是不是……大姐,我没……我哪敢瞪您,您您您儿子他拿了我的面具……哎呦!”那胖女人根本不听我解释,一只油腻的大手掌就要向我肩头推来,我赶紧倾身向后躲开,侧眼一看,已经有不少人在往我这边望,事情可别弄大了,我脚不移步,反身向下一转,从那胖女人的腰间绕过,直接来到那小肉丸子面前,轻手一抄,一阵风过去,就取走了我的面具以及他的冰糖葫芦,然后撩起裙摆,一眨眼的工夫混入了前方的人群里,后面响起了肉丸子的哭声:“阿娘!她偷了阿盘的糖葫芦!我不玩了!”

张元听了白起一番话,双颊因为羞愧胀的通红,说道:“少爷教训的是,属下考虑不周,差点犯下大错。”

何老说道:“少爷,虽然不知道是何人暗中相助,但他既然在这深夜冒险将面具送了过来,想必有助我们进府的必然把握,却之不恭,更何况我们现在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进府了,不如就孤注一掷,戴着面具过去,看看是哪位高人相助。”

阴阳一阵大笑,喝到:“好,好!是我的不对,怠慢了这么水灵的娘子,来罚酒三杯!”正好羊肉也上了桌,众人也顾不得春十三娘的美色,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我一边四处看着一边跟随前面两人上了三楼。此时的戏楼已经空空荡荡,三楼是储物层,一间间房屋走过,有的挂满戏服、有的置满兵械,一直走到最里面的那间,白起停了下来,推门进去。

再往里侧望去,本该躺着花姑娘的位置却空了出来,枕头上还有凹陷,被子杂乱无章地搭拉在床上。这是唱哪出啊?白起带我来逛窑子难道是为了看这丑男人的酒后失态?

我的右手已经开始发酸,擦,是不是弄错了?难道我根本就没被选中,这面子可丢大了。

“周一尘,你连吴国的大门还没进又想放弃了吗?”吕诗的声音好像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吕诗?你在哪里?

原来这水晶是一个能量转换器啊,也不知道吕诗是否已经知晓这件事……我接着问道:“这阴阳替我打开经络之力到底是想帮我还是害我?”

“没有没有,只是蕙娘被黑甲卫看的很紧,没办法出来,便让我易容了过来告诉你一些消息。额……我们就在这说话吗?”

说完将那大锣翻了个身,向着围观的群众伸了过来。士别三日刮目鄙视,符生你居然连死人的钱都赚……他那一席话像是勾起了围观群众的伤心往事,都纷纷解囊,多多少少出了一些银子。

“只不过这人皮面具的制作十分复杂,一般要十天才能做好一张,所以你只能先就着我手头存着的面具用一下。”

“你小子反应挺快啊,这一拳呢?”“呢”刚说出口,一记左勾拳从下方刷的出现,我慌忙后倾躲避,同时出右腿对着阴阳的侧腰连续横踢,阴阳回拳不断挡格,正在我抬高胯骨准备对着阴阳的头顶踢上一脚的时候,他直接用手臂一把夹住我的右腿,我想都未想,抬起左腿对准他的裤裆便是一脚。

那半瓶子酒壶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摆着茶具的巨石正前方,那精美的茶壶嘴正趾高气昂的对着摔成半截的葫芦兄。

阴阳眯起眼睛往银锥看了两眼,说道:“是谁如此大胆!我怪侠阴阳在此,也敢放暗器!活得不耐烦了么?”他一把将银锥抢了过来。

惊骇之时发现屋子对面的火光,那片山坡上的小树林生起了一片大火,大火从外向内,圈形包围,想要围住的中心区域,棵树已经被拦腰砍断,或者从上至下被劈开,消失的树木造成的空地上躺着一副浑身是血的强壮身体,是阴阳!

那些‘和尚’见到阴阳闯了进来,神色并未慌张,淡定地停下手中的活,从打坐的佛祖雕像身后不急不忙地抽出齐眉棍,然后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将阴阳围住,使棍直捣过来。

‘那是自然,不像你这个江湖上的老人家,已经不思进取了。’

阴阳尽管也会干点打家劫舍的勾当,但是从不伤人性命,他一直觉得自己对任何一处地方都仅是一个‘过客’,而这世间的善恶并非一个过客可以看清楚,所以就算打抱不平,也从不出手杀人,现在有人在他眼皮底下杀人,而且还是对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下手,他一时意气兴起想要帮助那个男子,将手伸到背后,准备拔刀。

而他醒来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老板娘,有酒吗?”

这样想着我已经来到了酒馆的正门,“等闲酒馆”四个大字在月光下映的发亮。

我眼看着唐大人就要过去揭开那“冰镇”酒缸,那颗脆弱的小心脏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蕙娘抚了抚自己的头发,解开上衣最上面的两枚扣子,露出漂亮的锁骨和白皙的皮肤:“当然是去会会这些冷酷无情的黑甲卫了,我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我尹湘蕙搞不定的男人!”

白起一旦回过神来,立马变得专注起来,眼珠上下转动,在找柳如霜动作的破绽,与此同时,白刃半出剑鞘。

白起陷入沉思,应该是半信半疑,说道:“你说华雄曾经来攻击过你们村子?”

再看监狱那头,看守林虎和张元的黑甲卫意识到事情不对,立刻提高警惕,拔剑出鞘,但是因为害怕白起从别的地方突然出现,不敢擅自离开前去阻拦阿通,而是寄希望于门口的狱卒过来营救。我拍打旁边已经惊呆了的符生:“快准备好,咱们准备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