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越多,对我们越有利,快点走吧。”白起一边说着,脚步又加快了一些。

“少爷,”林虎先抱拳说道,“九姑娘怕是来不了了。”

那中年义兵说道:“少爷,你当年从高府逃离出来就已经昏迷不醒,也许那府里还有别的幸存者,一直暗中观察我们义军的动静,此番得知少爷将要杀回高府,才想要助以一臂之力,但又恐那高天齐发现了他的身份,才不便向我们禀明。”

阴阳已经两天没有吃饱饭了,便来黑雪镇接一趟镖,宽宽手。“好,爽快!矮个子商人脸上堆出一个笑脸,“今晚,去‘抱金楼’好好吃一顿酒,有马子就玩两个。明日丑时出发!”阴阳混在那一堆被雇佣的镖师里,径直往那“抱金楼”行进。

“园子……到底什么园子?”白起突然起身向着远方奔去,我留着满心疑惑,现在也只好跟上。这样又跑过了不知多少个屋顶,在我感觉都快要跃过云侠镇的高墙时,白起才终于在一座三层亭楼前停了下来。

白起面向我说道:“走吧!”接着借佛像的身体着力,白起双脚腾起,在佛像的膝盖、手肘和肩膀上各点了一下,一下子跃到了塔楼四层,对着我招手。

白起这一番话说的倒也实在,我席地而坐,冷静地想了想。张角在清水村已经展示过他的强技,但是等我附身的时候,他的全身经络好像又被那个姚道仙给复合了。

待到水流恢复平缓,白起指了指那个黑洞,对我点点头,然后一个翻身,头向下进入洞中。我也赶紧翻身下去,只盼着有个出口可以快些离开水底,闭气潜水这么久已经快接近我的极限。

“不错,人的身体无处不是布满经脉,你的血管、肌肉、骨骼,甚至是每一寸肌肤其实都有着释放力量的潜力。但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利用经络的力量,只有内功修行深厚之人才具备打通经脉的能力,阴阳正是看到你的内力极佳,才点了那几个穴道打开了你的周身经脉。”

我举起火把小心地从洞口往下走,这段楼梯显然粗糙狭窄的多,就好像从地面硬凿出了一条一人宽的通道,四周一片漆黑,我下的极慢。不知道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走了多久,我隐约听到了水流的声音。这不会都走到地下河了吧?

这几人就这么大笑着走进旁边的酒楼,刚才倚在门口被吓到的酒楼老板这一刻鞠躬哈腰的迎了上去:“官爷,今天来的早啊,想吃点什么,小店刚刚进了一批新鲜的鱼翅,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我迅速挺身坐了起来,一个翻身下了床,我去!这轻盈的感觉,简直要起飞了!

蕙娘立刻躲到了我的身后,叫道:“阴阳,你好歹是一代大侠,怎么如此不分黑白,这几日是谁收留的你照顾的你,你去和风里行见了一面就和我们拔刀相见,算什么好汉!”

阴阳很是气恼,紧跟着再次拔刀,又是刚拔出半尺,被背后伸出的一只手反点刀鞘,鬼舞又“砰”地回到了黑鞘里。

蕙娘早就没耐性了:“帕先生,你准备这样小鸡啄米似的要啄到明天午夜吗?让开!看我的!”蕙娘深吸一口气,然后用狮吼功喊出来:“桂花酒啊!冰镇的桂花酒啊!紫檀居的桂花酒特卖啦!”

我拼尽全力也喊不出声音来,在意识越来越虚弱的时候,就看着一个撑着红色木伞、手拿一把不断流血利剑的女人向着阴阳所在的屋子缓步走去。

阴阳心想如果真的要拯救血月只有让她脱离夜刹坊的控制,但是强行离开只会遭致无穷无尽的追杀,唯一的选择就是捣毁夜刹坊这个组织。可这谈何容易,就算阴阳武艺再高也抵不过一个杀手组织里面的所有高手相加。

就在这时,架在阴阳脖子上那把剑倏地不见了,再一看,血月已经绕到了那女子的身后,女子还没叫出声来,就被血月一剑割破了喉咙。

男人手里拿着一条锦带对着妻子说:‘皇上今日将这个东西交到了我的手上,但是丞相已经注意到我,我是走不了了,你带着锦带去找你的义弟,让他今夜就把这个送出城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惊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蕙娘这牛叉的市场营销,早了脑白金好几个世纪啊!

擦!才想起来我的钱袋包袱还有七星剑都被扣在那些狱卒手里呢!

我轻身出门,沿着墙边小心翼翼地来到二楼的楼梯口,正好可以隐约看到酒窖内部,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我和蕙娘走在二层楼上,发现刚刚收纳从监狱里逃出的流民的房间也都空了。

袁天对着发楞的白起大叫一声:“白起!你傻了吗!这不是如霜,一定是别人易容的!打败她才能知道如霜去了哪里!”

我也有很多事情想要知道,便点了点头,和白起、阿通三人进了一间房间。

“小尘、小尘,快醒醒!”这是谁在瞎喊,我浑身酸痛,慢慢睁开眼,看到符生正在用力摇我,“这才几点?让我再睡会……”“有人来了!”

“你这名字……起的还挺随性的……”

过了一会,大家都恢复了一些,吕诗将我扶起背靠一块石头坐好,这时复原道仙向我们作揖:“吕姑娘,恩情已报,慕清还在村外等我,小女子便先行一步了。”

“你们那个时代是不是有个成语叫做‘很傻很天真’?”

华雄也是一介名将,并不急着叫嚣,倒是他身边那不中用的三叔华三省一直吵吵嚷嚷要进攻,华雄理都未理他,只在那里静静等待。

吕村长没等我发问就接着说下去:“你肯定很奇怪,那些树林都去了哪里?其实从董卓大乱到赤壁之战,清水村受到外界的影响都非常小,真正让村子成为兵家必争之地的是半年前突然出现的几颗水晶。”

这时候吕诗也来到我的身边:“我真是没想到你和这身体适应的这么好,按照你的招式,我感觉你身体之前的主人可能更习惯双兵器,这里有另一把斧头,拿上试试。”

没想到我的灵魂和这个二狗的身体还是天作之合?

这一声巨响立刻吸引了身边所有人的注意,连那对吵架的男女此时也维持着扭曲的造型望向我这个方向,真是跳到黄浦江也洗不清了,我慌忙摆手:“我什么都没做啊,这大妈自己倒下的……”

中年男子急忙走到将军的身旁:“子龙,丞相可是命我们秘密行动啊,对方几万的兵力,这一仗打起来可收不了手了,更别说我们人数差距如此之大。”

那年长的义军此时趴在窗台,向外张望了一番,确定没有人注意我们这间侧室后,白起说道:“我们就在这里讨论一下接下来的计划,不过先把这面具摘了再说。”

张元立刻叫道:“这面具真是见了他娘的鬼,怎的越来越紧,再不摘掉,老子气都透不过来了。”

他这么一提,我也想起自从进了高府,这面具就越发用力去粘合我的皮肤,来到大殿这一路上,我的脸都好像一直被一个巨大的手掌捏着,五官都要挤在了一起。

“妈的!这面具好像揭不下来了!”我顺着声音望去,张元两只粗大的手掌都紧紧攥着面具的上方边缘,用力往下拉扯,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爆出,但是那面具动也不动,怎么都拉不下来。我看着都心生恐怖,再这样拉下去,不会顺带拉下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皮吧!

“大家都不用试了!我刚才用了经络之力也没能将面具扯下,”白起低吼了一声,“看来这高府里有人在操控这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