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们顺着地宫回到大悲塔的大堂,外面已经是黑夜了,那个年少义兵此时正半倚在大悲塔大门前,身上依旧穿着乞丐的破旧衣裳,全神贯注地放哨。我抬起头望向那尊巨大的佛像,还是低眉浅笑的安详神态,我进入地下不过几个时辰而已,却恍如隔世。

我还在石化中……

我将双手再次搭上石像侧面,闭起眼睛,学着白起聚集灵力来感受手掌上的每一条经络,一丝电击般的酸痛在我的手掌上蔓延开来,当酸痛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双手变得无比巨大,可以延伸到观音雕像的每一个角落,随即发力。

“但凡习武之人都懂得内外兼修的道理,姿态招式和内功修行缺一不可。所谓内功也就是以运气为导向,加速周身的血液流动,使得血流之力凝结于身体的某个发力点,瞬时提升数倍的力量。然而这还不是一个人所能提升的最大力量,另一个更加强大的力量之源是经络神经之力。”

在屋子的中央是一座一米多高的小型千手观音雕像,身后两侧伸出的手掌上依次捧着香炉、烛台、法杖等物件,而垂于腹前的两只手上好像捧着一颗类似黑色鹅卵石的石头,这就是舍利子了?

“没事是吧?没事就别挡在路中间装死!挡着我们哥几个走路,老子就真的让你死在大街上!”

这声音好清晰,不仅清晰,简直响亮的如同在我耳边发出的一样。这次醒来,身体里压抑疼痛的感觉就几乎全部消失了,局部还有点麻麻的,但是和之前比起来已经微不足道,现在全身轻松,只感觉有股巨大的能量从身上的每个角落往外涌,比聚精会神地提气触发的内力还要强大,阴阳到底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看来并不是在害我……我睁开眼睛,静静感受了一会这老坛酸菜牛肉面般的阵阵酸爽……

蕙娘当着身后黑甲卫的面把阴阳和风里行的祖宗三十六代都问候了一遍,虽然我知道她是故意为了表现出偷听谈话之后的愤慨之情,但是不得不说,这表演也尼玛太浮夸了!幸好跟着我们的那两个人也是一对傻叉。

风里行仍然面带笑容,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突然这老头身子微微抖动了一下,然后以肉眼都难以分辨的极快速度向着阴阳对冲过来,在距离阴阳横在胸前的鬼舞刀还有一寸的地方全身骤然停住,连惯性都没有,伸出两根手指对着阴阳拔刀的手背一点,刚出鞘半尺的鬼舞刀硬被打回了刀鞘。

我深刻怀疑帕尼洛认错人了,这货真的是他口里的阴阳吗?

出去之后,我便在旁边的白菜大棚里盯着地面上的雨点发呆。渐渐地我发现有点不对劲,对面山涧流下的清沥溪流开始变了颜色,红色不断加深,到后来只感觉是一条血流涌来。

说完,血月便消失了。

此话一出,血月一个翻身跳了下来,抽出冷灵剑架在了阴阳的脖子上,歪着头说道‘我怎么那么讨厌你们男人说这句话呢?你不是想要拯救我吗?我给你个机会,这间宅子里上上下下一共有81口人,我今晚会血洗这间宅子,咱俩就来比个赛,到明天早上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看是我杀的人多还是你救下来的人多。’

阴阳虽然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但以为对方不过也是个小毛贼,因此并没有在意。

我一个翻身起来,蕙娘递过我一块木板:“先把这个招牌挂到大门口去!”

“少废话,你要是有钱就拿钱出来,没钱就给我留在这酒馆打杂,直到把钱还清了为止!”

他们下一个检查的地方应该就是酒窖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糊弄过去。

但是蕙娘的口气完全不给人拒绝的余地,我背起柳如霜的尸体,就跟着蕙娘往外走。

白起这方听到我的尖叫,立刻回头,徒手攥住了对方的匕首,那青色刀刃已经被鲜血染红,白起的瞳孔惊骇地放大:“如霜,你……”

“只要把人救出来了,这点小事还算事儿吗?白起,你先去忙你的吧。”

符生好不容易憋住笑:“这个人是镇子里有名的疯剑客,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使剑,反正永远背着一把从来没有出过鞘的剑,天天疯疯癫癫地满大街乱窜,还老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家里啊,有个80多岁的老母亲,也管不住他,好在他也没真的闯出什么大祸,后来镇里的人也都习惯了,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阿通’,他真名大家早就忘了。不过,镇里人能容忍他,那高天齐可忍不了,有一天,阿通拦住高天齐的轿子,大喊一声‘狗贼,哪里跑,我乃常山赵子龙!’当场就被捆了,在这都关了小半年了,只是可怜了阿通的老母亲,隔三差五地来看他给他送吃的,每次都哭的不成样子。”

“福生?你这名字还挺吉利的。”

这时候,那个检查我文书的守卫开口了:“周一尘,我们在这等了好几天,可算是逮到你了。”

我闭上眼,强忍剧痛去捕捉脚踝上的那一根神经,终于感觉脚掌那一块有了反应,便尽力向左一掰,又是伴随着痛意的“咔”的一声,我一刻不敢停下,紧接着是膝盖、屁股、后背、手肘,一直到最后的肩膀,完成了一圈复原运动后,我整个人都精疲力尽,大口喘着粗气。抬眼看了看道仙,尽管神色依旧淡定,但是额头上全是汗珠。吕诗本就十分焦急,现在看我终于顺利完成,眼泪都要出来,忍不住弯下腰抱住我:“太好了,太好了,你真的成功了。”

“所以你想通过这些水晶穿越回去?”

那场大战相信所有亲眼看见的人都不会忘记。

之后有的村民想要回到自己的家乡离开了村子,也有一些流民不小心发现了这里被我们收留,除此之外,清水村与外界依旧隔着层层森林,并无其他沟通。”

敌人显然也没料到我们如此能拼,一下死伤八十多人,先退了下去,不敢贸然上前。

“吕……女侠,你出现在这里还算正常,我一介丝,来了也帮不上忙,怎么也穿过来了呢?”

还没等我说完,对方便破口大骂,“谁是你大妈啊?!你管谁喊大妈呢?你才是大妈呢!”

将军慢慢放下按压伤口的手掌,给二狗闭上眼睛,与军士道:“先将他安置在临时帐篷里,等战争结束再好好安葬。”

“高大人,别来无恙。这次中元节我不便来访,请你收下我这份薄礼。顺带帮我问候血月,你有这样的得力助手真是三生有幸啊。什么时候,她能来我这里护卫,你开个条件。”落款,惊云拜上。

血月!阴阳的手不禁一颤,这个血月难道是自己找了十年的血月?他不顾内伤,向老者问明了云侠镇的方位,便孤身启程。

还是那轮夕阳,他回头看了一眼化为废墟的“抱金阁”,没有回头,迎着夕阳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