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开门!我们必须正常营业,现在黑甲卫将我们几个看的死死的,如果再不闭门不出,我上哪找机会溜出去通风报信……”

“额……为了引诱阴阳去报仇?”

“没想到阴阳大侠还真是个情种,这怀里有了妩媚的老板娘,自然记不得十年前处处与自己作对的丫头片子。也罢,大侠有话好好说,不如先与老夫品一品这刚摘出来的龙井……”风里行压根没有理睬阴阳的满脸怒气,自顾自说着,还弯下腰来准备倒茶。阴阳哪里会听他的,风里行这边刚弯下腰,阴阳便横举着鬼舞刀冲了过来,一边向前跑,一边拔刀出鞘。

蕙娘一个箭步冲过去,捡起银锥,看见了上面的字条,惊道:“血月?!那个歌姬卫大人夜空血月?她她……竟然和阴阳有仇?!”

他们哭成一团,我怕自己也跟着落泪,便找个借口出去:‘雨下的这么大,不知道昨天刚种下的大白菜有没有事,我出。’

就在这样的游戏中,阴阳也发现了一些规律,血月下手的对象多是政客,而且是当朝的要职人员,这些人在那个曹操把持朝政的年月里,都是支持汉室的党派之人。阴阳猜测夜刹坊是曹操控制之下的杀手组织,专门替他清除异己。

‘这怎么能叫算账呢?你该感谢哥哥我啊,我这是在帮你积攒德行。你们干杀手这一行的,杀一个人得折一年阳寿的,还是听哥哥的早点收手吧。你生的这副模样,干点什么挣不到钱啊?’

他开始和往年一样讲起两年间在外面的经历,只是这次的话题始终没有离开过一个女人——夜空血月。”

我揉了揉眼睛,看向草棚的隔壁,两只猪兄正一脸鄙视的看着我,真是虎落平阳被猪欺。

蕙娘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小心翼翼走到阴阳身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确定睡着后,便双手齐上,在阴阳的脸上左扭右捏,嘀咕道:“还真是他啊,怎么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说着,她抬起头对着传教士道:“帕尼洛,你居然认识阴阳?”

我用颤抖的手摸到封住我穴道的那一针,用尽全力将其拔出来,周身血液又畅通起来,渐渐缓了过来。

我疑惑地看看蕙娘,这才发现她手里不仅有个水桶,还多了一只鸡。

“白起,小心!”我大喊一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柳姑娘如同一个幻影,左右闪动一下就从原来的位置消失了,下一秒便紧贴在白起的身后,手中掏出一把青木色的匕首,正要向白起刺去。

我再次打断符生:“前面有个草堆,我们到那里的时候,你看我信号就跑。”

“这又是什么人?”

“晃什么晃?没见过这玩意吧?这可是西洋货,有人从姓高的那里偷出来,我搞到它花了不少银子呢。”说着话,那个人摘下墨镜放在手里把玩,一边看着我。

那守卫面无表情也没有接话,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另一个守卫立刻警惕的盯着我,我暗自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事已至此,跑是不可能了,只能随机应变。之前那个守卫转身离开,大概半分钟之后,我就已经被10个黑衣守卫团团围住,全部拔刀对着我。果然是认出了张角的脸吗?我开始思索该怎么为自己开脱。

然而这样的柔情眼神只持续了两秒钟,吕诗立刻恢复一名黄金圣斗士的样子:“注魂术属于比较高级的法术,你整个过程都要高度集中注意力,除了目标张角,脑子里什么都不要想。”

“这些水晶的力量白送我也不要,我不过是想回到我自己的时代,这里成天打打杀杀,动不动就小命不保,我觉得好像不太适合我……”

当初华雄占领了广宗,将整个城翻了个遍,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张角,为了尽早让他那两个还拥兵自重的妹妹死心,他便对外宣传张角已经病死,实则暗中到处搜寻张角的下落。

但那个时候,光武帝刘秀即位,天下又恢复了太平,百姓都在自己的家乡安居乐业,这里还是维持着平静安宁。

就在我有这个念头的一刹那,腰部向左一转,右腿提起便是一个横踢,对方立刻被踹飞3米之远。

果然是科幻片……

一个皮包立刻向他后脑勺砸了过去,“你嘴巴放干净点!你说谁更年期啊?你一个大男人跟娘们儿似的絮絮叨叨的没完……”

“是……是红色的,确实……最高……最高等级那种,就在书院……里面,重兵把……”这句话还没说完,二狗瞳孔放大,一动不动了。

我打断了符生,接着问道:“这刘叔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符生严肃起来道:“怎么?原来你扮成这样是来找刘叔的?他一个江湖郎中,你找他做什么?啊……该不会刘叔和白起……这就难怪了……”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大喘气?刘叔到底怎么死的?”

“这事儿本就蹊跷,刘叔是我们云侠镇数一数二的老好人,医术又高,大家都对他很敬重,从没有过什么仇家。但是三天前的早上,药庐没有照常开门,第一个来抓药的人发现药庐的店门没有关紧,就推门进去,结果发现刘叔和他的小侄子双双倒在了血泊里,手腕和脚腕都被挑了筋,致命伤在喉部,衙门来人把俩人尸首抬走就再没有别的动静了。我当时怀疑是黑甲卫做的,但是又想不到理由,今天你出现在这里,我算是明白过来了。你看看,我当初怎么劝你来着?白起的义军跟不得的,动不动就小命不保,小尘啊,苦海无涯、回头是命啊……”

我已经听不进符生后来又说了什么,三天前,那是风里行和阴阳相约见面的日子,他当时说蕙娘是现在唯一知道白起在哪里的人,可是蕙娘和白起接触又只能通过这个刘叔,风里行如果先找到了刘叔,又何必引诱蕙娘上钩呢?不过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刘叔死了,我要怎样找到白起呢?

“……所以我说,还不如做个算命的呢,小尘,你既然出来了,就别回去了,跟我混,我罩着你……”符生还在喋喋不休,我很快又没了耐心,说道:“你快回去吧,再和我在这呆着会让人起疑,我必须找到白起,你只要别透露遇到我的事情我就很感激了。”

符生叹道:“哎,小尘,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你自己保重吧。”说完,他便敲着锣吆喝着回到了人群中。

我有点沮丧地坐到了地上,掏出胸上的窝窝头啃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到天黑混进那个药庐,看看刘叔临死前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这又要耗掉半天……我伸出头望了望已经破败的药庐和门前挥舞白纸的人群,心想这可有的等了。

这个时候,我手里突然一空,有人抢了我的窝窝头,我扭头一瞧一个乞丐少年的身影向着巷子深处跑去。老子就靠这两个窝窝头要撑到半夜呢,这他妈都敢抢,简直比符生还没有良心,老虎不发猫,你当我病危啊。

我四上四下看看,确实没有一个人,便运了点轻功,飞快跟去。我与那少年在七纵八横的小巷里追了半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每次我快要追上的时候,那少年都会突然提速又与我拉开距离,他也是会轻功的,要带我去哪?我们在迷宫一样的巷道里跑了大概一个时辰,突然少年向左一转,便消失了。

我也左转后,发现自己已经跑出了巷道,眼前出现一座巨大的高塔,塔上挂着一面三字招牌:“大悲塔”。向着正门里面望去,可以看到一座巨大佛像的下半身,佛像前站着刚才那个少年,此时已经转过身来正面看着我,原来是越狱那天在监狱外清除了狱卒的义军小伙,果然是白起领我来这里的。

我又弯下腰,装作老太婆的样子,缓缓走进大悲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