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娘可不认为这个黑瘦汉子能帮到自己。

而若是出了函谷关,过了黄河,便到了河东郡,这河东郡,便是秦赵两国交界的地方,也是先下生战乱的地方。

“前路茫茫,混沌未知……”墨娘拿过神女手中的龟骨,那龟壳上裂纹繁复,轻轻一碰,轰然碎裂,跌落一地骨尘。

墨娘便开始迷茫了,她迫切的想忆起一切,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可以找回自己的记忆,现在师傅又说她是天道一族的人,她又凭空多出一个族人来,这让她本来就不平静的内心更加动荡不安。

“应该是没错了,那天道一族的人运功的时候,额头中间都有粉色桃花形的印记。”花喜儿伸手从袖里乾坤中拿出一枚水蓝色鸡蛋大小珠子:“十九年前,师傅被魔修追杀,一路逃到昆仑虚,想借着昆仑虚天道一族的手逃出魔修的追杀,没想到逃到了雪山顶上,却现昆仑虚山门已倒,山顶白雪皑皑竟没有一丝人的踪迹,那天道一族也不知所踪,就在为师筋疲力尽的时候,遇到了你。”

花喜儿一身朴素的灰色袍子,头高高束起在脑后,圆圆的脸盘此时一脸凝重,拐棍老头说的话,花喜儿恍若未闻,她只全神贯注的伸手运起功来,一股柔和的火灵之气将那丹炉盖子缓缓推上了半空中。

墨娘这会儿也现自己的契约灵植妖藤青奇不见了,不过她完全没有把青奇的失踪跟秦王的失血过多联系到一起。

墨娘这会儿还在打坐未醒,神女便站在一旁等她。

墨娘继续坐在玉石床上摆弄传讯水晶,青奇就在她脚边蹲着。

白羽却不答她的话,而是伸出手好奇的抚上了墨娘眉心那枚花瓣样的印记:“为何额头上多了这个东西,你好似不记得我了。”

“他身上有魔族异宝,具体是什么不知道。”神女插话道:“而且他魔化之后居然还保留着自身的意识跟记忆,实在是怪的很……”

却说武安君的主院这边,武安君正抱着藤蔓青奇的花盆跟青奇一起晒太阳,武安君身后的阴气正不住的被他怀里的青奇吸收着。这几日,青奇都跟武安君在一起,也不过几日间功夫,它已经长得足足有小孩胳膊大小了。

“呃,可我正在为大王占卜……”神女拿着手中的龟壳一脸纠结:“上仙说大王近期有血光之灾,我得赶紧仔细推演出细枝末节出来,免得事到临头没个准备。”

大厅中央有一张高台,台上一个塌位,其实这偌大的大厅,也就只有那一个能坐人的地方。

绿姬闻长缓了口气,看来这墨娘真是劈坏了脑袋。可她刚说什么?不会伤害自己?绿姬嘴角闪先出一抹冷笑,你不伤害我,就别怪我要伤害你了,两军对峙各为其主,谁也别怨谁。

“这是墨娘,我儿白羽的媳妇,便是前不久跟您报备过的那个清水宗的弟子。”武安君话音一落,前面走着的神女也转头望向阿绿。

武安君瞪着眼珠的猛瞧绿姬,瞧了半天,那绿姬好生不自在的理了理衣衫,站起身来,她莲步轻移,走路的姿势说不出的曼妙婀娜:“不知道武安君深夜大驾光临,墨娘不胜惶恐。”

“不是白羽的,那是谁的?”楚灿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你还跟谁有一腿?”

婷儿闻笑了起来:“绿姬一向是个心大的,她来王宫的第一天就侍了寝,第二天她就把自己那屋子下人都撵了出去,说是无事的时候一概不准停留,免得破坏她的兴致。咦?”婷儿顿了顿,接着又踮脚朝着大屋方向自己望去:“七公子,你瞧那绿姬是不是朝着咱们招手呢?”

这医女的话一落下,整个大屋里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秦医生伸手拿起窗边的烛台,举着烛台走进了墨娘,将蜡烛的光线投射到墨娘的脸上,半晌,秦医生放下手中的烛台,又叹了一口气,他转头看向了阿绿:“我瞧你搬来的这个女子,长得并不是倾国倾城,只胜在气质出尘,你又为何要跟她换呢?”

墨娘连着退了七八步,那攻击才停了下来,可身上却也被结结实实劈了一道。

高氏气的眉头竖了起来:“我是该找老刀,可我一介女子,斗不过他,便也只能从你这下手了,不过无论高为何而死,你总是起因,所以我今日来找你,你不冤。”

“你的钱!”城儿捧着钱袋子追出来,却只呛了一鼻子灰,哪里看的到老刀的身影。

城儿一个人呆在洛阳城里,没有朋友,终日无所事事,最大的爱好便是去渭水河边吹吹河风。秋天的时候,九月九踏秋祭神,城儿一个人又跑到了渭水边。由于在举行祭祀,渭水河边热闹的很,三五人群载歌载舞,城儿沉甸甸的心也跟着蓬勃的人群沾了不少朝气。

白羽伸手把躲在自己身后的墨娘拽了出来,声音阴冷低沉的能拧出水来:“城儿都说什么了?”

墨娘脖子上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好重的阴气,她抻着脖子往街口的方向望去,却见一个披头散一身红衣的女子正一瘸一拐的往这边移动。再自己瞧,却现那不是女子,却是一个女鬼。

师傅:“我炼丹还需要一块墨玉,武安君府家大业大,你帮为师找一块,为师过两天亲自去取。”

白羽拿着竹简的手有些僵硬,脸色不虞,忍墨娘拽着袖子墨迹了好一会,便终于忍不了了。

听墨娘这么说,东鹊便将注意力转向了正疯狂对着武安君伸展叶子的青奇,果不其然,这妖藤早上抱过来的时候才只有一个手指的长短,这会居然窜高了足足有一倍。

那小厮愣了一下,随即赶紧点了点头:“谢谢白管家了。”他要是跟白管家一起去书房,便能免了少爷一顿咆哮了。

那楚灿却抬头灌了一大口酒,说话间几乎带上了苦音:“不遇明主,你便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国破家亡,即使你再努力,也只是在赶死的道路上徒劳挣扎,自己的家,自己的国,便就这么眼睁睁的,无力回天。”

帷幔里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赢果儿站起身来,挑开帷幔站到了众人面前:“好一个局外人,墨姑娘可真是伶牙俐齿。”

一踏入咸阳城,墨娘就被震撼住了。

赢果儿觉得跟白羽说话还是直接点比较好,便竹筒倒豆子的说开了:“白哥哥,可还记得我们当初的婚约为何取消了?”

“跟周延说一声,让他带着队伍回军营集结,我一会直接跟长公主跟李丞相进宫面见秦王,不必等我。”白羽冲着墨娘喊了一嗓子,紧接着他策马灵巧的闪过身侧的少女,一溜烟的追着长公主跟李斯去了。

“我家公子有请。”那绿衣女子眉头皱了起来,没好气的又说了一遍。

墨娘的脸瞬间绿了,她耳力奇好,一字不落全听见了。扭过头,墨娘又回了车里面。

柔婉闻顿了顿,又接着写到:“有道理……”

弓箭手箭尖的火苗就像是催命的更鼓般,敲打着柔婉的心脏。

午后时光,马车内又是晃晃悠悠,墨娘开始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马车颠了一下骤然停了下来,墨娘身子一个前倾猛然醒了过来。

墨娘闻气呼呼的,索性换成了语音模式。

墨娘低头看着青奇:“你得喝多少血?”

他这会有点郁闷,本来准备偷喝一口血的,结果现自己的精神力压不住人家,便只得直接跟着墨娘回来了。

“我还没出师,收不了徒啊。”墨娘婉转拒绝。

墨娘的眉毛又拧了一下:“你好好想想。”

因为用力过大,那胖子整个人倒飞了出去,落地的时候摔了个嘴啃泥,待他抬起脸的时候,整个左边脸颊高高的肿了起来。

它觉得只要自己神不知鬼不晓的溜进白羽将军的房间,吸了血又静悄悄的回来,墨娘根本就不会现。

蝼蚁尚且偷生,她也不过是个小姑娘。

“你是说将军腿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墨娘的眉头皱了起来。

“墨姑娘!”春花见状差点惊叫出声。

“不是不是。”墨娘连忙摆手,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我是将军的新娘子,应该跟将军住在一起吧。”

空气中出滋滋的摩擦声,不过那滋滋声几个呼吸便消糜不见了。

墨娘一闻这味,胃里又开始火烧火燎的难受起来。

墨娘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瞬间将头埋进了膝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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