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挚脚一顿,无声无息停了下来。

“敢问太子!这决策可是晋献公所,还是太子自主决定?”艾萧双手作揖大声说道“太子可莫要以父之名欺骗他人!”

“我~”

“你把头抬起我就告诉你名字。”艾萧只能见到她头上双平髻,感觉年龄应该挺小的。

年长也有点黯然,垂“快了吧。我现在胡子都长出来了,每天都得刮,皮肤也变得粗糙了。”

“你怎么这么慢!”凌歌埋怨地看了艾萧一眼,转身想去扶靠在一旁墙上的先轸。

凌歌嘴里塞着布团只能出呜呜的声音,四肢完全被三人轻而易举禁锢,余出的手不断在凌歌身上游走,甚至从袍下伸了进去。

“公子明鉴呀。这事可不止我一人知晓,昨日参加过太子论道会的可都知道。此人不但生得面白皮嫩明眸皓齿,还与凌歌走一处。除了那些蛮横的武士,哪位文士愿意会和凌歌走到一起?除非物以类聚,哈哈哈。”

一想昨日居然与先轸同床共枕一夜,只是被一脚踢下床,艾萧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对。我觉得事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我一定要亲自。”

“哼,我们把田地无偿借给平民,组织他们先耕作我们的田又有何不对?我们既得益,平民又得食,两全其美有何不好?”

凌歌见艾萧不说话,眼里都带上了乞求“我只是想离先轸近些。”

文谦也一脸诧异看着艾萧,轻摇的扇羽都停了下来。

骊姬伸了一个懒腰,舒适地靠在枕上,被褥往滑下一半,巧巧掩在胯间,越显得腰肢纤细。

跟之前的漏雨马棚相比,艾萧对新住处还是非常满意,特别是角落的浴桶更是看得她眼热。

“艾萧贤士为何不说话了?本公替你回答,自古以来皆是国富民后强!贫民奴隶天生便是伺候服从天子贵族,从未听闻天子贵族要为那些贱民考虑的。”

艾萧就像一只无头苍蝇胡乱转着,也不知方向,待她停下来歇息的时候,竟跑到晋城的最南边,而这一带皆是晋宫范围内。

艾萧蹑手蹑脚走到窗边,开了点缝往里一瞅,这两人早已迫不及待颠鸾倒凤起来,木床有些咯吱地晃动起来。

谁也不知道这个仇家会不会又突然回来。

"嗯?什么事?"

"你说取消井田制,我当场听着也觉得荒唐,半夜却深思无法入睡,想着想着竟然觉得取消井田制也不一定就只有弊端。但可能真不适合现在。哎,其实我也说不清什么感觉罢了。"文谦为自己语句前后矛盾有些懊恼,但又确实是他这几日所想。

"但是,我很肯定艾萧你是个有异才之人。"文谦正色道,双目灼灼看着艾萧。

艾萧被文谦盯着脸红得不了,有些不好意思摆手道"我哪是什么人才。"

"你可千万别妄自菲薄。今日你能在太子等人面前保全而退更能说明这点。也许现在很少人现你的才华,但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大放光彩!"

听闻,艾萧终于抬头对视着文谦,有些触动"你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文谦手轻抚着扇羽,微笑道"我之前见你在太子论道会上失神落魄,不知为何心里总想劝慰你。"

"谢谢你,文谦。"艾萧很诚恳说道"被你这么一劝解,我觉得我就是个旷世奇才。"

文谦怔愣,扑哧一笑,有些无可奈何摇摇头"艾萧你呀。"

艾萧看着文谦,也不好意思笑起。

与文谦道别后,艾萧心非常愉悦,直到看见站在门口的凌歌时,才将笑容收起。

也不与凌歌有过多视线交集,正想推门进去的时候,凌歌拦住她。

"你不可以进去,莫力在给先轸擦身换药呢。"

艾萧不知道为何听到是莫力给先轸擦身换药时,心底舒服了一些,但要她和凌歌单独在外头站着也挺尴尬无聊的。早知道不如和文谦多聊点。

艾萧琢磨着不如随意转两圈再回来,凌歌又开口道"你以后真不喜欢男人了?"

艾萧可从来没说不爱男子,她说的可是不好男风!她是女子不爱男子还能爱谁,只好回了一句"与你何干。"

"你!"凌歌气噎,想反驳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捏着嗓子说道"今天可是我帮先轸喂食呢,原来莫力要帮忙,先轸拒绝了,非要我呢。"

艾萧用无聊眼神看了凌歌一眼"与我何干。"

"你!"

就在凌歌要怒的时候,莫力将门打开,看见艾萧也在,笑道"艾萧回来了,正巧我和凌歌也要走了呢。"

艾萧也朝莫力点头示意,没办法,伸手不打笑脸。

"谁要走!我还没进去看先轸呢!"凌歌急忙反驳,抬腿就想往屋里走,被莫力一手拦住。

"你还进去做什么,先轸要睡了,别打扰他了。"

凌歌有些不依不饶,但只能被莫力推走。

艾萧进来时候,先轸正靠坐在窗边,看着棋盘思索着什么。

先轸此时只穿着白色单衣,许是要入睡了,黑随意披散在肩头,不见任何柔弱,反而有种猖狂不羁的气势,大有千军万马帷帐中,指点江山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