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泉水拿了出来,天天喂智远喝一点,吊着他最后一口生机。因为她很清楚她与哲格木在一起是必然的事情,哪怕中间困难重重。姚花从未想过放弃,因为智慧的关系她这辈子都会与寺院牵扯不清,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她也愿意帮寺院一把。但有些事情并不是姚花一人可以作决定得。

“光是寺院的支持还不够,关键在于佛子。”周有才边说边走到姚花的身边,趴在她耳边一阵低语。

两人骑马来到丘陵之下,迎面远远的就看到,哲格木带着一群人骑马朝他们而来,转眼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而跟在哲格木身边的人却忽然分散开来,把他们围在了里面。

哲格木边说边仔细的看着姚花,但看到她眉头紧锁时,他急忙地接着说道;“我与有才已经计划好了,有才是我们部族的军师,到时候就说你是有才的远方亲戚,这样族人们就不会怀疑什么了。”

阿里木虽然这样想,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六年不见,花儿越的光彩照人了,以前不见她时,他虽然会时常的想她,但不会像现在这样,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她的笑,她的美,甚至只要想到她会嫁人,他心里就很恼怒,他不知道该如何排解心中的这缕不甘心,也许等姚花真正的出嫁后,他就会放下她了吧!而且他明白如果得不到他就必须要放弃,他早已经成亲生子,为以后考虑他也不能这样了,他早已经没有追求她的权力了。

“我在一大树上睡着了,谁知醒来都这个时候了。”

阿法芙听了白依拉的话,不但没有气消,反而更加的恼怒了,这些年阿哥对她都是宠爱有加,现在他竟然为了姚花而迁怒她,更是说出那么严重的话,伤她的心,她不知道原来在他的心中姚花竟然比她这个妹妹还要重要,只要这样想一想阿法芙就恼怒的慌。

而她要与哲格木在一起的事情,她并不打算瞒着兰因寺院,况且这件事情也瞒不住,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兰因寺院知道的时候。兰因寺院那些老家伙们,为了寺院的利益,到时候肯定会站在她这一边,她相信通过她上次的提示,他们肯定已商量好了对策,就等着她上门,不过这些事情,她到是一点也不着急。一时间姚花的大脑高的运转了起来,她开始为以后谋算、打算。

姚花听着哲格木这么直白的话,哪怕她心里承受能力再大,哪怕她脸色无丝毫的变化,心中难免也有些羞涩,她不由地眯起了眼睛;“哲格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姚花走在山间的小道上,露水在阳光的反射下,晶莹璀璨,异常的漂亮,放眼望去四周郁郁葱葱,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看着四周的山景,她的心情别提有多好。姚花走到半山腰时,已采了不少的草菇与野菜,趁着四周没人,她把空间里的草菇与水果拿出来一些放在背篓里,这才拿着一桃子,找了一块石头,坐在地上吃了起来,边吃边想中午做些什么野味吃。自从离开晋城回到桃县,她已经很少吃野味了,现在想一想还真是怀念。想着那烤的香喷喷的野兔、野鸡,姚花口水直流,不过她知道,她也只是想一想,她可没有那个本事打到兔子。

姚花把包袱里的吃食分给围着她的一群孩子,又陪着村里人寒暄了片刻,告诉他们会在村里待很长一段时间,她们这才放她离开,说是她刚回来肯定累了,催着让她赶快回去休息。走到周有才的身边,姚花朝他笑了笑,然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村人们还是如以往一样的热心。

阿法芙看到姚花脸色一僵,随即恢复了平静。

“周姨都是我不好惹花儿生气了。”阿法芙哽咽地说道。

周虎伸手本来是想安抚一下阿法芙,但接触到周氏的目光时。他急忙地收回了手,心里疼的不行。

两人来到禅院。就见阿法芙有些窘迫地站在周氏的身边端茶倒水,周虎是满面春风,看起来精神很不错,他的视线时不时的会落到阿法芙的身上,双眼中满是柔情。

“可有想去的地方?”周有才很是风度地询问道。

说道正事周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我明日下午就得离开,今日回晋城特来看看你,等明日回去再见见阿娘,下午就回去了。”

“我早上的时候告诉道信了。让他重新用你的方法炸一些丸子出来,这会应该已经在炸了。”

姚花紧追在青铜的身侧,转过路口,走在青石小道上,她余光瞥了一眼青铜沉默地侧脸小声地叫了一声;“青铜哥哥!”

和尚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黝黑,廋高廋高,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他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着姚花脸上露出一大大地笑容。

“花儿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周有才的今日,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当然是他们的主子,不过我也知道这段时间你见他们的确不合适,所以我已经替你回绝,你能否告诉我昨日你与智远大师他们说了什么?为何我感觉这两天兰因寺院好像要变天了似得?”周有才双眼盯着姚花,他余光往外瞟了一眼询问道。

“阿娘也很想你,你回晋城也有三天了,吴春兄妹想要拜见你,你可愿意见?”周有才放下茶杯看着姚花问道。

哲格木听闻有些讪讪地收回了手,他蹲在姚花的身前,一双蔚蓝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认真地说;“我不喜昨日你那般对我,你不该赶我走!”

姚花看了一眼青铜微微一笑,把腰间的一个玉葫芦解了下来,然后站起来走到青铜的身侧把并不是很大的葫芦塞到了他的手里;“这是我送与你的礼物,可惜智慧并不能喝。”

“师兄可否告诉师弟这些年你为何不回兰因寺院?”这是智远几人心中共同的结,智戒从踏入兰因寺院的那一刻就知道,当年的那些事情必须给智远以及寺院一个交代。

周有才见此不由地揉了揉眉心,看来他所担心的事情还是生了,他叹息一声语重深长地说;“我又怎会不明白,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我也看的出来智慧对花儿的感情不寻常,但我们都知道他是高高在上的佛子,从一出生他就是佛子,自从来到兰因寺院,他就不可能再离开了,这个佛子他注定要当一辈子,在这种情况下,他即便对花儿有痴念,他又能如何?他的身份根本就不允许他作出有违常理之事。对于他我丝毫都不担心,他之前即便是想把花儿困在兰因寺院,也紧紧只是困,他并不能作其他什么事情,也不敢作出其他什么事情。哲格木你知不知道我最担心的反而是你。”

智慧看着姚花,表情越发的柔和,脸上慢慢地露出一抹笑意,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姚花很美,但他没有想到她已美的这样地动人。

智慧听了姚花的询问,瞥了一眼哲格木,他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朝着青铜挥了挥手。

“不小了,我们族中的女子像你这么大都嫁人了,大爹一直都在催我大婚,花儿你嫁给我好不好?”哲格木看着姚花恳求地说道。

城门外,姚花听到这声狼吼,她浑身一颤,心猛然地一缩,下意识的抬起头就见城门上一强壮的男子,忽然跳了下来,她不由地惊呼一声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大大大地,只见男子借着手中的一把钢刀,下跳的过程中,把钢刀插在城池之上,纵身三跃已重重地落到了地面之上。同时一阵尘土飞扬,遮掩住了男子的身形,过了片刻男子忽然站了起来,就这样直挺挺的出现在了姚花的视线之中。

姚郭氏看着姚花的背影,靠在姚强的怀里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等几人来到桃县,姚峰早已经在那等候,他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眼姚花轻声嘱咐道;“不要在那里多待,尽快的回来,不要让阿爷、阿奶久等!”

“这怎么可以……”

“这两年我的事情倒也没有瞒着阿妹!”

“阿姐喜欢儒雅一些的,有书生之气,就像马宇那样的读书人。”姚洁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羞的是满脸通红。

“这个局面是我寺院,朝廷都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我们必将会出面阻拦,如果事情真像你所说的那样,你也不会这样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了,周有才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朝廷早已经把食盐牢牢的抓在了手里,你是从那里得来的那些食盐,我曾派本家的人查过,并未查到一丝的蛛丝马迹。”智慧很是疑惑地看着周有才询问道。

“你虽然查到了一些事情,不过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既然我们达不成共识,那就暂且不提这些恼人的事情,我们还是说一说开心的事情吧!八月份我阿哥大喜,不知那日能否得到佛子的祝福?”周有才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一个成真实义的笑容询问道。

“阿姐也这么大了。她很清楚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作,阿娘就放心好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人太不是东西,配不上阿姐这件事情我也不会管,所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她去吧!”姚花背靠在椅子上很是懒散地说。

姚郭氏走进上房,绕过屏风,就在姚洁坐在窗户边的榻上,低头正在绣一件春衣,那么亮丽的意料,她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春衣估计是给花儿绣得,她的脸上不由地露出一个柔和地笑容坐在了她的对面道;“又再给你阿妹作新衣?”

“今个高兴上午我们喝两口?”姚守看着姚强笑呵呵地询问道。

“嗯,从五品游骑将军。”

“那是阿娘从来没有吃过,花儿也是给在佛子身边也吃了几次,不然我也不会知道,竹笋可以吃。”

姚花转身急忙地跟在了姚洁的身后,两人走到姚守的面前,姚花伸手扶住姚守,姚洁则扶着姚王氏。

姚郭氏一开始听了苏荷的话,虽然有些惊讶也有些疑惑,但当姚花开口时,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这三年在晋城她也不是白待的,见识头脑都很是灵活,因此她配合地点了点头道;“苏姐等我们商量好了会尽快地给你答复。”

姚郭氏听了姚花的话,看苏娘子虽然在算账,不过看起来的确很悠闲,她心中思量了一番,当即朝苏娘子走去。

姚王氏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姚郭氏,又瞥了一眼兴奋地姚洁道;“你们怎么会有这想法?”

姚洁下意识的拉住了姚花的衣袖担忧地问道;“怎么办?”

几人最后送走了姚峰的三个同窗,姚王氏眼神似箭地盯着姚郭氏道;“你随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