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个眼神,居然猜中自己的想法。小闲实在无语。

胖贵妇依然第一个动手,取了一个咬一口,赞道:“色泽金黄,皮酥馅甜,确实美味。这是什么?”

虽说各人的举动神变化只有一瞬间,但陈氏瞧在眼里,还是十分不快,脸色不由一沉,唤过在旁边侍候的明月,道:“今儿的点心谁做的?”

为了自保周旋在两人之间,不好吗?难道非得站队,待两人分出胜负之后,或被卖,或死于非命?

书宁很快回来,同来的还有一个仆妇,恭谨地向锦香行礼,道:“汪嬷嬷让奴婢回禀姑娘,府后山体下滑,嬷嬷派人培土,分不出人手,还请姑娘见谅。待过两天抽调出人手,再过来修理。”

翠烟是江嬷嬷举荐的,自然是江嬷嬷的人,这么多年来,汪嬷嬷对锦香多次伸出橄榄枝,不过锦香自忖有叶启足够,没有握住这些机会。这次的危机,让她主动靠了过来,汪嬷嬷自然欢喜不已。

那是人家的私信,你怎么能喧宾夺主呢,再说,今儿几人相约到此吟诗作对,虽是以文会友的借口,谁不是心知肚明,那是与叶启这个皇帝新宠打好关系,以讨好他为目的的,万万不能以晚生后辈对待。这样不顾主人在场,抢夺人家书信的事,实是做不得。

这事实在不能乱开玩笑。她眼睛睁得大大的,道:“嬷嬷,您不能乱说啊。我什么时候对三郎君有别样心思了?我的心思,是服侍好三郎君,做好一个丫鬟的本份。”

在场的人都听出味儿来了。

她自己愿意干活,乐此不疲地干活,大家都欢迎,可是让所有人跟她一起以干活为兴趣,大家就受不了了。

床前散坐几个丫鬟,七嘴八舌道:“小闲也真是的,怎么这样不识趣。”

小闲又坐了一柱香功夫,告辞道:“明天还要早起,这就回去了。”

皇帝示意内侍给叶启端碗煎茶,然后拿起奏折开始办公。

锦香已经陷入半晕迷状态,疼得不停冒汗。

“袖袖!”小闲惊喜地喊,从芍药丛后窜了出来。

锦香大怒,喝道:“怎么说话呢!掌嘴。”

“有啊。”小闲道:“刚才传膳,我去了东厢房。”

锦香不满地白了书宁一眼,道:“我们郎君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

小闲转身看叶启。

书棋自然不在小闲邀请的名单之内。为这事,她昨晚气得一宿睡不着,脑子里盘旋来去,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薄如蝉翼的生鱼脍,在清汤中载浮载沉的“玫瑰花”,软糯却味道刚好的甜品,酥香的点心,无一不冲击贵公子们的视觉味蕾。

起居室里,锦香已煎了茶。

“你个臭小子,有这样对待父亲的吗?”叶德尴尬极了,佯怒要打叶标的屁股。

明天元宵节,城中到处爆竹声不断,叶标早把放爆竹当成职业了。

叶启往榻上一坐,道:“好教嬷嬷得知,书房有人侍候了。”又对锦香道:“你安排一下,给书棋派一个轻松些的差使。”

不管愿意不愿意,丫鬟们还是菜了,各人忙着使劲儿去。

“你要怎么请我,先说清楚,我再接着往下说。”三皇子耍起了无赖。

丽蓉赌着一口气,道:“偏不。”

“值得什么,就得感谢。”锦香笑拉小闲的手,道:“你识识墨,以后少不得有麻烦你的时候,哪里就用得着这样客气了。”

如果卖去青楼勾栏之地,怕是早就没有活了。小闲明白她的意思,照这么说,好在小闲穿成小丫鬟,要是穿成一个艺工作者,她同样没有活。

小闲道:“郎君已查明所有的事都是你搞出来的,只是想大事化小,所没有追究罢了。”

书棋从屋角走出来,曲膝行礼,道:“今儿的事你都知道了,锦香勾结双儿陷害我。我在这儿势单力薄,你何曾不是如此,不如我们结个联盟,一起对抗锦香这个强大的存在。”

钥匙古se古香,花纹繁杂,可见叶启对书房的重视。

卢国公府门口,送礼攀交的,通家之好互送年货的,热闹非凡,各府的车排成长龙。

锦香连连点头,对小闲谢了再谢。当天晚上,拿了一对赤金手镯到小闲屋里来,非要往小闲手上套,倒把小闲吓了一跳。

书棋眼中阴狠的光一闪即逝,曲膝向锦香行礼,叫了一声:“锦香姐姐。”

叶启吩咐小闲:“做几个菜,加四样点心。”

小闲微微一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买些笔墨纸砚,一直出不了府……”

“我向哥讨你过去,你专门给我做点心可好?”她紧紧盯着小闲道。

书棋呆住了,终于明白大家为什么看她像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