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会变成土肥圆的,雪兰忧愁的看着碗里的红烧猪蹄。因为家里来了客人,丁氏可着劲做好吃的。

北方最高等的妓|女称为‘清吟小班’,次一等的叫‘茶室’,再次一等的叫‘下处’。

“胡扯。”雪兰一头汗地说,“外面三四十度,你给她捂汗?赶紧去请医生啊。”

雪兰想了想说:“还是买一套房子吧,离报社近一些最好。我家一共四个女人,没有别的要求,只想寻一处安全的居所。”

“先生,其他人咱不管,但是报社指名道姓,您和几个重要的作者都要送走,就怕你们有什么闪失。您放心,沪市那边的住处都是现成的,先生放心过去就是了,等北平这边安生了,您再回来。”许编辑又看向李氏,“夫人,时间紧,火车站人山人海,咱们的票来的不易。”

“这里是二十五万存票,我听闻王先生乃是北地有名的慷慨义士,一直组织商会为中原和陕北地区的灾民赈济粮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先生能帮我把这些钱换成粮食,运到该去的地方。”

雪兰追着李氏去了院子,她正坐在外面的槐树下纳凉,春喜在给她扇扇子,李氏看到雪兰后,又站起来走回屋子,雪兰也跟着她屁颠屁颠回屋子。

“是他没错,我看过他登报的照片。”

身边的女同学失望地叹了口气:“不是这里啊。”

而且报社里也一下子收到了大量的读者来信,都在评价《燃秦》的电影,有很多人询问,是不是真的可能发生穿越这种事。有个让人很无奈的读者,据说是一位研究物理的大学老师,他从不知道哪国的物理学家、数学学家的著作中,引经据典,跟雪兰证明穿越的确是可能存在的,但是你穿越的方式不对,应该照他研究的方式写才有可能符合科学的理论,才真正有可能穿越,巴拉巴拉,一部论文那么厚……

李氏在旁边抿着嘴笑了,并不插言。

“哎呦,真真,真漂亮,可见是要当新娘子了,家里都准备好了吗?要帮忙的时候跟婶子说啊。”李氏拉着人家的手说。

而湘水偶尔从附近村民口中得知了南方的兵祸,于是不顾门规离开古墓,毅然来到了南方。

“您的作品值得最好的,怎么能让一个歌女来演绎呢?我推荐张大家或者陈大家……”

“带上看看,好不好看。”

“没听到刚才的差爷怎么说吗?你们就在家等着吧,警|察迟早上门,我们可知道你们家的地址,甭想把这事赖在我们家。”

几个帮佣都很高兴,但大妮当时就哭了,哭了半天说,自己七八岁就被送出去当丫头了,给先前的主家看孩子,挨打,挨骂,还不给饭吃。主家非逼着她时刻抱着那孩子,不让放下来,那孩子两岁大了,她抱不动,只好用布缠在腰上,夏天腰上磨破皮溃烂,差点死了,还是邻居看她没了爹娘可怜,找人介绍了新主家,没想到主家待她这么好……

“等你嫁了人,还不是一样在家里靠男人养活。”李氏生气地说,“你出去找工作又有什么用!听娘的话,在家里准备嫁妆,娘已经跟许编辑说过了,人家会帮忙相看。”

很快,《射雕英雄》的第一本书上世了,连带的还有李氏的唱片。

李氏依然很犹豫:“可是……我早就不是戏子了,又再回去操持贱业……”

不仅仅是风云人物才能称之为侠。

“呸!什么收过路费的,我是来找你的。”那人往桌上一跳,坐在雪兰对面说,“我来找你啊,雪后山岚。”

发生了这种事,李氏也是六神无主了,对三姐道:“这几天你就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怕就怕那女孩子的父母找上门来,要跟我们打官司,怎么说也是你和人家打架才……哎!叫我说你什么好!要是……要是人家……我们还是上门瞧瞧她,送点东西为好。”

“啊,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但为了安全起见,得提醒先生一句,这个关于政府官员的故事,不妨少写为妙,莫谈政事,莫谈政事嘛。”赵主编笑道:“我们文学报虽然各种文章都刊载,但对于针砭时弊或者含义太深的文章,我们也是谨慎发表的。

等回到家里,她却扑到床上,委屈地哭了起来。

三姐一副大姐姐的样子,教训雪兰道:“你女孩子家的,别胡说八道。”

过了几天,雪兰和三姐瞒着李氏,找许编辑帮忙,雇了四个帮佣。

“在下并非刻意纠缠,既然韩小姐不喜,那在下告辞了,只是在下的心意是不会变的。”一个穿着黑西装,打了白领结的男人向她点点头,然后坐上了身后的汽车。

“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这位是刘五姐,刘同学自我介绍一下吧。”男教师说。

说书的先生连修改都不用修改,照着她的小说念,不识字的大老粗都能听得津津有味。所以她并不需要修改自己的风格,没有人规定只有阳春白雪才是上佳的作品,只要能被大多数人接受,那她的文笔就算被评为土坷垃也没问题。

自从《文学报》开始连载《燃秦》,它的成书销售量成基数倍增长,已经赚了这么钱时,去计算钱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那已经变成了一个数字,给雪兰再多的钱也不会让她感到更快乐。

李氏奇怪,嫌她:“你这是破费什么?咱们家离着又不远,你在这里住什么住?”

然后她们又去了隔壁的首饰店,雪兰想把李氏卖掉的首饰补回来,毕竟一个女人,积攒那些东西也不容易。

也许正统的文化界认为这书上不得台面,也许会像秦风一样到处挑刺,可即便如此也无法阻止这本书浪潮一样的涌起之势。如果你问一个路边根本不识字的青年,如果他也说听过《燃秦》里的韩海龙,那么这本书即使没入殿堂,也早就高于殿堂了。

但雪后山岚不一样,只看《燃秦》就知道了,主角韩海龙一身正气、嫉恶如仇,而且很有平等博爱的思想,一看作者就是主张自由先进的新青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碰鸦片。那《京郊晚报》的人自以为聪明,实则自作聪明。他们既然要把这等天才拱手相让,《文学报》也只好却之不恭了。

雪兰看着许编辑道:“我要先跟您说一声抱歉,我让您为难了吧。”

雪兰笑着哄他道:“许编辑别生气,我一连给你十几章存稿,咱一天发三章,气死他们,他们吵上天,也阻止不了咱们发文章不是。”

接着把‘*过后’扩充近三千字。

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拿出了一本白色封面的书。

“哟,这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护上啦,跟我们说说,山岚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啊,许编辑弄得这么神秘,都不让人知道……”

雪兰根本不知道《燃秦》已经火到了什么地步,连《京郊晚报》都被带动长了一倍的销售量,只给她千字八块,还真对不起这增长了一倍的销量呢。

李氏没有意见,只说:“你们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我跟着你们。”

雪兰写《妻妾成群》的时候,是特意设计了剧情的,其中有旧时代的牺牲品,有压迫下扭曲的灵魂,有新时代青年的呐喊,中心思想表达了对旧式封建家族的憎恶之情,是符合当代实事特点和需求的作品,改变成话剧自然是能成功的。

“是,上头讨论了,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几天的功夫,咱们的刊印量增长了你知道吗?以往报社总有存报,但是这几期的报纸卖了个精光,还有不少店家来询问呢,特别是《燃秦》刊载的第一期,许多报摊一次次来要,最后没法子,报社又补印了不少。”

“您说……”看对方这么严肃,雪兰有点紧张。

雪兰想,这得问第一个发明穿越的人,她不过仿造罢了。

雪兰马上就出门买了一份,找到当期的报纸一看。

“没事,这街坊邻里,我过来打个招呼。”

“是十五块钱没错。”雪兰点点头说,“信上说了,他们杂志社里新人的稿费都是千字5角,我这是三万字,当然是十五块钱。”

雪兰套上厚厚的棉衣,迎着风雪出门了。

在这里随便一问,就找到了赁房子的人。

这车票是一张白纸,用红油墨印刷的,字又密又小。

雪兰知道她纠结,也许还是害怕吧,在宅门里养了十多年的女人,除了这一亩三分地,外面的世界太大太陌生。离了这宅院,三个女人怎么过活?万一没成功,又被抓回来怎么办?为了亲骨肉才鼓起勇气,可这勇气却敌不过毫无准备的手足无措。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老爷也答应了,你们走吧,我这里还有些事要办。”

然后,家里就来了个大夫,先给刘老爷看了半天,又挨个姨娘瞧病,也过来给李姨娘看了。

如同《射雕英雄》,雪兰也给这篇小说配上了一首歌,歌名叫《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这首歌原本是讲述恋爱心情的,但雪兰给这首歌改动了几个地方后,就把它改成了一首怜惜‘玫瑰’的歌曲。

而且雪兰也找到了歌曲的演唱者,那位盲人歌女,正是她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