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躺在榻上沉沉地睡去。

就在紫娟继续说下去时,杜姨娘冲了进来,拽着一个婢女,二人跪在许谷诚面前。

春棠不解:“娘子为何急着用晚膳?”平常都是一个时辰以后。

许诺没有反应,待许倩尴尬的转过头准备和杜大娘说话时才回答:“不识字,只是图像还是能认出一些的。”

许倩露出淡淡的笑容,声音柔和:“我不过是个小辈,哪有脸面在丁老太爷的生辰献礼。”话毕若有若无地看了一旁的许诺一眼。

许谷诚看了,心中一软,强忍着才没有扶女儿起来。

张氏将茶盏戳在案几上,冷哼一声:“先不说别的,单她顶撞长辈,也得被罚,老爷!”话毕看着许老太爷,似乎在说他不立刻应下来就要翻脸。

春棠一走,许诺立刻起来,走了两步又返回来从案几上包了点心,而后到后窗那里将窗户打开,翻身出去。

丁氏没有阻止许二娘,而是似笑非笑地向吕氏打招呼:“弟妹来的可真早,娘定是很欢喜吧。”张氏生许诺没有晨昏定省的气,她是知道的。

“四姐不能去丁老太爷生辰,怎会让祖母不快?”许诺不由想起怡涟院这几日传过来的琴声,许倩似乎练的很用功,而春棠说她是为了丁老太爷的生辰在练习曲子。

没等她说完,叶娘子便道:“茶道的学习与性情有很大关系,六娘子初学,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话毕开始用茶巾擦拭木勺,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

休息的间隙,几个人的婢女进来,跪坐着为自家娘子的汤瓶灌满泉水,又给燎炉添了炭火。

许诺扭头看了一眼,转回头时嘴角勾起,笑吟吟道:“四姐最心疼的就是我,想必我坐在这里她不会说什么,叶娘子,你说对吗?”

这样的盛况必须得亲自去看看。

“虽然我不记得以前喜欢吃什么,不过这个我看着就想吃,你有心了。”许诺不再说话大口吃起来,看得一旁的吕氏十分满足。

“神医来了啊,大夫人早早就叮嘱小的让小的在这儿候着呢,说您今日一定会来。”管事笑着拱手施礼,请纪玄进去。

他原本就想这样做,只是平白无故地帮人,他实在有些不习惯,毕竟他从未主动帮过谁。

心中却不由猜测,肖远那日出现在天盛赌坊,莫非是朱商请他来参加这个比赛?而他没有答应?

二人一起摇了小半盏茶时间,同时放下骰盅。

“大,压大!”

许诺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也不顾忌失礼,开口问道:“三日内可能研制出来?”毕竟十日后便无回转的余地。

待二人离去,她便轻手轻脚地开了后窗,快速翻出去。

许诺抬眼看了李嬷嬷一眼,嗯了一声,伸手拿起一块就塞到嘴里,吃完才不经意得缓缓道:“嬷嬷,神医明日大概会来。”

杜姨娘提着食盒,尴尬道:“六娘或许忘记了,四娘自小不喜鸽子汤,所以……”

“哐!”

朱商分明知道该怎样做,却不说出来,真是可恶。

又向前走了百八十步,便看到了今日的目的地“天盛赌坊”。

吕氏笑着点头,待许平启走后,又招呼许诺坐近些。

丁氏端起新换上的茶盏,目光在屋内环视了一圈,氛围顿时凝重起来:“主子受了伤不知认错取药,却向旁人求饶,这种不长眼的婢子,我许府不要也罢。”

丁氏的娘家是苏州丁家,大郎丁谓有过目不忘之能,是个全才,淳华三年登进士甲科,今年又担任了参知政事。

吕氏的屋中弥散着淡淡的药草香味,摆设精致,不乏古玩名画,屏风上绣的柏图十分逼真。

李嬷嬷说话时许诺才想起母亲吕氏在自己昏迷前误食了哑药,自己醒来一上午也不见她过来,便有些担心:“嬷嬷,母亲现在如何?”

许倩拿着帕子擦去眼泪,眼圈已经微微泛红:“六娘的记忆可是全没了?”

钱暧是怎样的人,许诺不知,但是二十一姨性子张扬,成了钱惟演的儿媳,恐怕过得也不大痛快。怪不得说起公公时,眼神语气间都是不屑,甚至和丁二夫人一起调侃。

从二十一娘的话语中许诺推出她伯父是吕蒙正,兄长是吕夷简。

从穿越来的第一天许诺就知道母亲生于望族,却没想到是出了三位宰相的山东吕家。

原本以为丁氏娘家已经很强了,没想到母亲娘家才是厉害的那个。

自己竟然是名相吕夷简的外甥女!

这样说来,丁家和吕家相比差远了,怪不得丁氏在家中也不敢明着给母亲脸色看。

许倩那边传来一阵笑声,随即一群人疏疏散散地离去。

春棠看到那几人离去的方向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悄悄给许诺说:“丁家有两棵百年老槐树,有个特别高的秋千,说是苏州城最高的秋千,府里许多姐姐都见过了。四娘子她们定是去荡秋千,娘子我们也去吧。”话语间十分羡慕。

许倩说说笑笑和七八个小娘子在前面走,杜大娘和许二娘也在其中。

许诺点了点头应了春棠,脚步缓慢坠在这几人后面,春棠急地跺脚:“娘子,这阵子秋千那儿排队的人多的很,您不快些去,到午时也排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