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胜局,许诺与完胜唐七的人互相施礼,落座。

话毕坐回榻上,胳膊肘撑在凭几上,食指轻轻敲着几面,另一只手举着茶盏十分悠闲。

宅斗太费力了!

许久后直起身子,从药箱里取出通白的帕子擦手,药渣被他分成两部分:“不知如今距离许二夫人喝哑药的时间有多久?”

不就想让母亲知道你受了委屈,不该被罚,想让母亲替你求情吗?

许诺看后很是满意,笑吟吟道:“春棠,日后我的首饰匣子你来管,头发也由你梳。”

许倩向来聪慧又善解人意,无论在府里或是在外,她向来是被人称赞的那个,今日这般的羞辱却是从未有过的。

许诺先将手中的包裹扔到墙那边,而后借助七月爬上墙头:“七月,你去找大伯母,告诉她我这边有些事,请她过来一趟。”以七月能瞬间明白自己想做什么的聪慧,想必她知道该怎样和丁氏说。

许诺稍稍回忆,便回答:“是和益堂的纪大夫。”

“嬷嬷放心。”许诺弯了弯嘴,带着七月快步离去。

记忆中二郎性子向来冷淡,不像同龄人那般疯疯闹闹,更喜欢读书写字。

在背后没少说六娘子是个野种是个闷包,甚至说过二夫人矫情随便找了个乞丐当闺女疼。

难不成这次失忆让娘子忘了在外生活的那近十年养成的习惯?

李嬷嬷催着春棠和环儿拿着披风跟上,自己也穿上鞋急急追了出去。

“许家祖上便是茶商,一直在苏州经营碧螺春的生意,只是苏州茶商众多,许家也并不显赫。直到老太爷接手家族产业,开始做杭州龙井茶的生意,生意才有所好转,几十年下来也成了苏州的大族。老太爷七八年前将生意交给大爷,大爷也颇有经营手段,又做了其他的生意,添了许多铺子,生意可谓蒸蒸日上。”

“六娘!”许倩目光关切,绕过屏风直向床榻走去。

朱商愕然,许六这狮子大开口的的做法是从哪学的?

“这可不成。”朱商想也不想直接摇头拒绝,吃亏的买卖他是绝对不会碰的。

许诺冷笑一声,扬声说道:“今日要是天盛赌坊输了,害我去了其他赌坊,许家定是饶不了你。而且你不赔我点什么,信不信我让我爹爹砸了你这赌坊!”她父亲许谷诚是苏州知州,要想让一个赌坊开不下去,办法有的是。

和朱商这种人打交道,口舌上肯定占不了上风,毕竟对方是白手起家在商界打拼多年的狐狸,得用点不一样的法子。

朱商摸了摸下巴,许谷诚是怎样的人他了解,不会做砸赌坊这种事。

但是许六娘会不会亲手砸,他可就保不准了。

记得景平前年带许六来天盛赌坊时,自己说了一句玩笑话,惹的许六黑了脸,等景平出去办事的间隙,她砸了三间包厢。谁也挡不住,到最后里面的东西没一件是完好的,连承尘都被扯下来了。

若不是景平及时归来,许六差点就拆了楼梯!

虽然让她做荷官抵债,但那日的场景他实在是忘不了。

想起许诺两年前的光荣事迹,朱商无奈道:“那就多帮你一个忙,不要和我讲多余的条件。”

许诺听后,脸上瞬间阴转晴,转过头看着纪玄,笑盈盈道:“纪五郎,你应该知晓毒哑我母亲的药物,这可是新配出的药?”

纪玄过去从未见过有人敢和朱商顶嘴,敢和他讨价还价,而且让朱商妥协了!此刻惊讶的合不拢嘴:“是的,过去不曾见过。”

许诺点头,眼睛笑地弯成月牙状:“不知可否将这个方子写出来,交给朱掌柜。”

不待纪玄回答,朱商低声问:“给我做什么?”他隐隐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情。

许诺眉梢一挑,对上朱商质疑的目光:“当然是为了让你完成帮我忙的愿望,我就勉强成全你。查出这个方子是哪家医馆的哪位大夫开的,又有哪些人知道这个方子,五日后我会让人拿着玉牌过来取消息。”苏州医馆很多,而且药方是不能外传的,查起来肯定要费不少功夫。

话毕许诺扯着纪玄的袖子夺门而去。

留在包厢里的朱商眉头越锁越紧,他今日是吃亏了吗?

许诺打一开始就想让自己多帮一次忙而已,要玉佩不过是声东击西罢了。

景平,你可真是给我留下了个麻烦精。

许诺拉着纪玄出来,才走了几步便听到各种喧闹声,显然一楼正热闹着。

二人沿着从楼梯下来,走了侧门,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马车。

纪玄小心翼翼地扯回自己的袖子,小声道:“六娘子,男女授受不亲。”

许诺抬眉,借着灯笼的光,目光停留在这个清瘦的少年身上。

上次在吕氏屋中见到他时,他戴着面巾,不曾见到他的相貌,但他那如同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的眼让人过目不忘。

此刻借着灯笼柔和的光,便见纪玄面容白皙清俊,两片嘴唇紧张地抿着有些泛白,白净的面上带着些许红润,眼睛依旧如泉水般清澈见底……

纪玄被许诺看的不自在,抿了抿嘴,不安道:“六娘子先上车,我去楼上取药箱。”刚才出来的急,没带上药箱。

许诺也注意到了,却推着纪玄让他上车:“没事,等会自然会有人送过来。”

被许诺轻推了一把,纪玄惊地向后退了一大步,结结巴巴道:“六娘子如何知道的?”

许诺笑了笑:“先不告诉你,等会你就知道了。”话毕踩着杌凳钻入马车。

果然,二人刚坐稳,药箱就从车帘外推进来,一只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将药箱完全推进车帘后迅速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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