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我草草嫁给苏齐大哥,我就会幸福吗?”就算她愿意嫁给苏齐,可苏大娘也不愿意吧?毕竟,这里的民风如此,那天她又是亲眼看到她和姚宸之的那一幕。

众人瞧着,不由浅笑。

古闻清也笑着附合,道:“没错!可收不得老夫人的东西,这无功可不敢受禄。”

钱妈妈便和豆蔻一左一右的扶着姚老夫人朝怡心院走去。

“这个丫头不简单!”姚老夫人由衷的赞许,随后又轻叹了一口气,“只可惜我们宸之与她无缘,若是不然,将来把【济世药堂】交到那丫头的手里,我也就真的放心了。”

“你还不走?”杜父举起了拐杖,作势就要朝那妇女砸下去,他恶狠狠的骂道:“你若再不走,就休怪我打女人了。你回去告诉那姚景之,我家闺女是人,与他根本无法般配。你请回吧。”

邰氏微笑着朝赵氏点点头,“嫂子,我早就忘记了,你也别放在心上。”

“娘,这样不行!你怎么能够相信她呢?”朱红花不依不饶,干脆张开手臂,拦在赵氏面前。

杜雅汐垂首咬了咬嘴唇,强逼出几滴眼泪,然后抬头一脸难过的看着赵氏,道:“大娘,雅汐只是想扶你起来,你为何要推雅汐呢?你若是不愿,雅汐让旁人扶你便是。”说完,又难过的垂下了脑袋。

想到这里,杜瑞兆转身就往竹林下跑去。

众人一听,全都起身围了过来。

这小子,就是死鸭子嘴硬。

丫头们立刻低眉顺眼地奉上茶水。

宸之现在的身子,如果娶妻,只会害了别人爹娘捧在手心里的闺女。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真的没有想过要嫁人,她是真的打算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一辈子。

苏大娘一听,立刻赞道:“红花真是好姑娘,想得就是周到。我这可以了,你先去帮雅汐上药吧。”说着,她看向杜雅汐,“雅汐,你就上了药再回家,也省得回家后,你娘看着心疼。”

“既是如此,打他出去。”

想到这里,他突然轻笑出声,满目龌龊,“臭丫头,你说你有这般姿色,为何要跟着这么一个行将就木的药罐子?据我所知,他不仅是个瞎子,那方面还……”

他看不见,马车被姚景之逼到了水沟里,他还未从马车上下来,就听到姚老夫人的惊呼声,后面的情况就更乱了。眼前一片漆黑,他徒然的睁大眼睛,四处张望,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姚灵芝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一个做娘的又怎么会和自己的孩子置气?我只是没有想到她竟已情根深种。她也不想想,若是真嫁给宸之,她还能有幸福可言吗?”

“好!”邰氏轻轻点头,没过一会,她又出声担忧的问道:“远砚,你说前辈不会是真的想收那姚家少爷为徒吧?他那人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我可是听说了,这姚家二房心思不纯,处处打压姚家大房。”

邰氏听到声响,便抱着杜雅兰从屋里走了出来,当她看到身穿华衣的一老一少,还有那提着大包小包的仆人,不禁愣了愣,疑惑的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奶奶,还是你疼我。”姚景之笑着点头,又朝向北看去,“向北,立刻去准备马车。”

越是想不透,村民们就越是好奇。

不仅如此,钱海当年是跟着姚宸之他爹的,算是看着姚宸之长大的人。

姚宸之装昏迷的事情,除了姚老夫人和老何,就连胡荽那都是蒙在鼓里的。

突然,她有了兴致,无声的走到一旁,静静的坐着端看着她。

“燕儿,你……”

哒哒哒,马车内,三个人各怀心事的坐着。

刚刚那人总是悄悄的偷看杜雅汐,他不是没有发现,那人瞧着长得贼眉鼠眼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突然,杜瑞兆将火堆上的鱼连同串鱼的木棍一起塞进了杜雅汐的手中,利索的从溪中打来水,把火堆烧灭。

突然,耳边传来潺潺水声,杜雅汐不觉的加快了脚步,嘴角微微的翘起。她回头看了一眼杜瑞兆,道:“瑞兆,马上就到了,咱们走快点。”

嘎吱……

“无妨的,苏大哥也是正常的反应。小妹只是想了解一下姚家孙少爷的情况,再从中分析一下,看看会是什么人在背后动了三七的手脚。这事不难看出,药农不送三七,背后一定是有人捣鬼。”看着苏齐惚然大悟的样子,杜雅汐又交待,“苏大哥,这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好,姚家的忙,我们尽力帮,但帮也要帮得隐晦。”

她手里哪有三七可送,她正打算就近挖完茯苓再上深山去挖三七。

说着,她抓紧了钱海伸过来替她拭泪的手,焦急的央求,“当家的,这事你可得帮着老夫人,一定要让药堂度过这个难关。你让人去收购三七,各地都去收,一定要收足要送的量。”

夫妻俩,一个站在姚老夫人的后面,一个站在姚老夫人的面前,三人都不说话,一时之间,房间里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对未来充满希望。

谁能比他更了解祖母的辛苦?而祖母最大的辛苦,就是因为有他这样的孙儿……

她虽读了苏齐手抄的医书,可医书只是一些文字描述,像她一个不识药理的人,如果说仅凭医书的只言片语就能认识草药,这说出来大概无人相信。

“雅汐,你的病刚好,送鱼腥草这事我和瑞兆去就行了。”这天清晨,邰氏拦下了杜雅汐,不放心由她去做这件苦力活。

其实她并无大碍,只是那天淋了雨,接着又几天没有休息好,这才会有点发烧。记忆中,就是这一次,邰氏发现了她失贞的事实。杜雅汐任由邰氏将自己按着躺在床上,目光平静,面色无异,突然,她拉住了转身离开的邰氏。

再不似以往那般亲近。

见天已亮,杜雅汐也没有再上床睡觉的想法了,悄悄的拉开房门,背着竹篓拿着镰刀就朝昨天挑水的小溪方向走去。昨天,她在溪边发现了不少鱼腥草,虽然这东西不是很值钱,但是有胜于无,那一片鱼腥草割下来晒干,也许能换几个钱。

……

天啊!又来这一招。

她怀疑什么也不能怀疑自己的女儿。

“二姐,你看这样行不行?”杜瑞兆停了下来,指着石板上的草药。

杜雅汐站起来在床前转了几个圈,笑道:“爹,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哪会有什么事情?待会我就去给爹煎药,爹喝了药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