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苏齐大哥又要给二姐医书也说不定,如今二姐想要卖草药,多看一些医书也是有必要的。

真是懂事的孩子。

【济世药堂】里许多病症的配方都是自出这个残疾少爷之手。

可是,这一次他却在泡了四十天药浴时出现了意外。他竟突然的发作,而且还失踪了。他们找了一天一夜,这才在离破庙不远处的大树下找到了昏迷中的他。

“哦,知道了。”姐弟三人齐声应道。

邰氏和杜父对视了一眼后,杜父轻轻的点点头,看向杜雅汐,笑道:“呵呵!想不到我家雅汐竟也成了一个女郎中。既然你有信心,那么爹很荣幸可以成为你的第一个病患,你可要用心一点。”

见状,杜雅汐心中一暖,嗔道:“真是傻瓜,姜汤这么烫,你就不会先放在厨房里,等我换完衣服自己去喝吗?你若是烫伤怎么办?”嘴巴上尽说些埋怨的话,可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嘴角的笑容更是如雨后的春花般绽放开来。

也许是因为她下山的方向改变了,也许是因为她还改变了时间,所以,这一次,她不会再遇到那个人。

她的好生活才刚刚开始,她期盼已久的家终于就要拥有了,可她怎么就又失去了?老天爷这是在玩她吗?她难道命中注定就不能拥有一个家吗?

杜雅汐刚离开,一个妙龄女子就从上面的竹林里走了出来,此刻正双眼喷火的瞪着她的背影,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她恨恨的朝雅汐离开的方向呸了一口,咒骂道:“不要脸的狐狸精,哼!咱们等着瞧,我一定不会让你抢走苏齐哥的。”

风儿吹过,竹枝晃动,吱吱作响。

然而,深度气愤的女子却并未嗅到异常。

“啊呀……”

突然,惨叫声响彻竹林,杜雅汐回家的步伐却是更加的轻快,仿佛闻所未闻。

这个女人心胸狭窄,且自私自利,害起人来连眼睛都不眨。如今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权当是给前主出一口气。只是,可惜了那一窝的黑蚂蚁,她正想着改天取下来配药呢。

邰氏焦急的从院子里跑了出来,看到不远处的杜雅汐这才松了一口气,“雅汐,你没事儿吧?刚刚为娘在厨房里听到惨叫声,还以为你怎么了?”

“娘,我没事。”杜雅汐笑得一脸灿烂,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邰氏见她不似在说谎,眸子轻转,踮脚朝竹林里望去,自言自语的道:“不是你,那会是谁呢?”说着,她突然面色一变,“不行!我得去瞧瞧,也不知是谁出事儿了?”

杜雅汐一把拉住了邰氏,“娘,你别操心了,能出什么事?走,我随娘回厨房帮忙。”

“可是,那叫声怪渗人的。”邰氏还是放心不下。

“娘,我好饿啊。你摸摸我的额头,我好像有点发烧。”杜雅汐拉起邰氏的手覆在自己的额头上,可怜兮兮的看着邰氏。

她不会让邰氏去帮忙。

朱红花那是活该,今天她所受的,哪及得上前主所受的千万分之一。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嫉妒而向外透露前主有身孕的事情,那前主又怎么会被人沉塘?

烫手的温度让邰氏惊慌,她立刻忘记了要去竹林一探究竟的事情,焦急的拉着杜雅汐就往家里走去,“你这孩子,怎么生病了也不告诉娘?快,快进屋躺着,娘给你熬碗姜汁。”

“好!有娘亲的孩子就是一块宝,呵呵!”杜雅汐嘿嘿的笑了起来,亲昵的搀着邰氏的手臂。

其实她并无大碍,只是那天淋了雨,接着又几天没有休息好,这才会有点发烧。记忆中,就是这一次,邰氏发现了她失贞的事实。杜雅汐任由邰氏将自己按着躺在床上,目光平静,面色无异,突然,她拉住了转身离开的邰氏。

邰氏疑惑的回头,笑着拍拍她的手,道:“雅汐,你先躺着,娘去给你煮碗姜汤过来。”

“娘,女儿没事,睡上一觉就好了。”

“傻孩子,人都烧起来,怎么还会没事?乖,娘亲去去就来。”

杜雅汐拉着邰氏的手不放,“娘,你先坐下来,女儿有事要跟你说。”

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以其突然得知,一家人乱成一团,还不如由她说出来。

邰氏愣了愣,目光在雅汐的身上打量,“好,娘亲不走,娘亲听你说话。”这孩子是怎么了?以前,她性子较内向,有什么心事就是问也不会说。

今天是怎么了?

感觉到她的异样,邰氏的心无端的跟着紧张了起来,一颗心七上八下起来。

杜雅汐拉起衣袖,露出了厚厚的一层白纱布。邰氏移目看去,立刻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凑前察看,豆大的眼泪叭叭的掉在了杜雅汐的手臂上,“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受伤了,怎么不告诉娘呢?雅汐,你一定很痛吧?”

杜雅汐握紧了邰氏的手,轻声的道:“娘,那天雨下得大,女儿滑了一跤,这手臂被溪中的石头划伤了。娘放心,女儿已经上过药了,不用几天就能养好。”

这个朝代,女人贞节比命都重要。

她不能让邰氏知道实情。

那天换下衣服后,她忍痛把自己的手臂弄伤,尤其是守宫砂的位置,她狠心用针细细的划花。守宫砂不会自己不见,除非失贞,为了让邰氏相信,她唯有在那里留下伤口。

后面的事情,她已经有了打算。

“雅汐,我可怜的孩子,娘亲对不起你。”邰氏的泪落得更猛,这个女儿,她亏欠太多太多了。

女子身上留下伤疤可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伤口还在这个位置。

邰氏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担忧之中。

“娘,你别担心!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的。”杜雅汐轻声安抚邰氏,见她的眼泪停不下来,眸波轻转,轻声的咳嗽起来,“咳咳…娘,我有点困了。”

邰氏拭去眼泪,伸手替她掖好被单,起身泪眼婆娑的深看了她一眼,“困了,你就先睡上觉,娘亲去厨房给你煮碗姜汤去。”

“好!”杜雅汐点点头,突然又喊住了邰氏,“娘,你不要这样,女儿看着你这样,心里会很难过的。女儿落下伤疤不怕,女儿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

“嗯,好!”邰氏哽咽着应道,抬步急急离开。

为了不想让杜父担心,邰氏和杜雅汐默契的缄口不提。

杜雅汐没有想到,病致如山倒这事会发生在她的身上,不知是太累了,还是那天淋雨了,又或是这几天神经绷得太紧了。她断断续续的昏睡了几天,缓慢的好了起来。

本想给自己煎药喝,可一想到是药三分毒,腹中还有一个小生命,她又忍了下来,每日只喝姜汤驱去风寒。

杜雅汐病了几天,杜家的其他人却没有闲着,邰氏带着孩子们收割了溪边那一片的鱼腥草。现在他们只等苏齐的信,只要有了准信,他们就会有一笔或多或少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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