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怎么回事?”

虽然这是小时候常有的事,但如今不是小时候了,何况云绯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对温衍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现在被这么温柔地对待,忽然有些慌了心神,也没听清简容楚后来说了什么,直到简容楚离开了院子,云绯才后知后觉地把手抽过来,平息了下心说:“师傅,如果那皇帝真的要招我进宫,该如何?”

云绯眸子一转,差点脱口而出一个“你”字,结果内心里先被自己吓到了,说出口时却变成了“徒儿觉着,周王殿下这样的就很好。”

在这么*的氛围中,听到这么一句低低的问话,云绯莫名感到一丝丝晕眩,“……好看。”

到了温衍所在的房间,云绯连门都没敲,径直就走了进去,直奔温衍靠着的最爱的那张红木罗汉榻上,握着一卷书册在看着。

那时候碧嫣微微垂,头上簪子边垂下的珠子划过她的脸颊,荡到空中,像是将她的声音也带进了空气里。

看着碧嫣这样子,云绯满腹疑问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了,只是看着面前这个女子,却好像再也看不见当初那个眼神坚定的碧嫣了。

按照常理来说吧,这老皇帝正在气头上,不论是谁来,他应该都会吼回去来着。结果没想到老太监通报完,皇帝虽然脸色还是很臭,但明显没有继续砸东西掀桌子的趋势了,而是疑似深呼吸了几口,道:“朕在忙,让她先回吧。”

简疏白自然不知道自家小师妹已经在脑海中给他上演了一副真人画像,他只是嘴角带着冷笑道,

“王爷,云绯姑娘。”

云绯微微蹙眉,正要说什么,简疏白和温衍却异口同声道:“不去。”

云绯反驳,“要是心上人敢见异思迁,徒儿一定让他从此生活不能自理,看他怎么思迁。”

“为师记得之前在金陵的时候,有一次探过青莲楼。在顶楼的房间中有看见一张琴。因形似古琴凤尾,我便多留心了一下。现在想想,刚才云紫抱着的那张琴,和凤尾似乎很有些相似。”

云紫似乎被这一连串几乎没有停顿的问题问得愣了,只是看着云绯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简疏白似乎急了,唤了声:“云绯!”

周围一阵阵抽气声过,接着传来低语声,无非是说云紫虽然好看,但绝对不能和云绯相比,或者是说简疏白怎么放着云绯不要,去要个云紫,简直犯傻。

她扭头看去,竟见印象中几乎不近女色的简疏白正扭头看着纱帐,似乎从一开始就没移开视线。

而这个云紫并不是老师,只是这一届的一个学生,不过她在琴上的天赋极为惹人注意而已,不过她刚入学没多久就以一曲琴夺了清音坊今年头筹而已,不过刚好她又模样出众而已,总之,她成功地家喻户晓了。

听到这话,另一边的简疏白噗嗤笑了一声,低声道:“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下之意是,云绯啊,你和师傅一样自恋了。

想到这里,皇帝就急了,他摁了摁桌子,又有起身的冲动。瞧这架势,估摸不仅想起身,还想直接翻过桌子冲到云绯面前,直接把她抢走。但是,似乎是衣服勾到了桌角,他低头去扯的时候,幡然醒悟自己还是个皇帝,又不得不坐了下去,转而看向云绯问:“云绯……姑娘,瑞王说的都是真的?”

但简疏白还是做了表面功夫,同老太监客套了会儿,不知道做了什么,逗得老太监脸开得跟一朵桔花似的,连连点头:“杂家明白的,明白的。杂家这就进去跟皇上通报。”

简疏白没有妹妹,第一次被这么一个小女孩扑过来的时候,慌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只能以别扭的姿势扶住笑云绯。而被她扶住的小姑娘在他怀里抬起脸来,笑盈盈地唤了一声“哥哥”,声音甜糯,直直戳到了简疏白的心窝里。

几人客套完,简容楚让下人带着去了暂时休息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