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疏白眉头又紧了紧,温衍扭头看他,忍不住笑了声,“徒儿你这是什么表?年纪轻轻别长皱纹。”

岑岳笑着看向她:“你若是昨日黄花,那南朝其他女子连黄花菜都不是了。”

说到这里,云绯想起了什么,转头问简疏白:“师兄不是说,派人去打听一下吗?这朝廷的人都是吃白饭的么,消息呢?”

简疏白的视线在温衍和云绯身上来来回回,若有所思。

和她的声音同时响起的,是另一个女子的声音。

一只手指伸到下巴处,将她的脸缓缓抬起,原是陈驰扯住了她手臂上的纱,将她拉进了怀里。

即使陈少夫人已经失踪,但她并未亡故,所以尔兰还是只能做妾。

或许这几日习惯了叫杜鹃为问梅,云绯一时也改不过来了。

海棠瞪她:“我只不过随口说说,你还真收了。”

杜鹃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肩头,又看了看海棠和云绯,而后象是决定什么般放下手来,任衣领顺着她滑腻的肌肤慢慢滑下。

杜鹃一愣,一颗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直直落在帕子上,泅湿了一小块,犹如她心上那一块斑驳。

云绯正想问是哪个陈家,就见走廊尽头一扇门被推开,海棠探身出来对怜儿喊道:“怜儿!去找身合适的衣服来……咦,云绯,你怎么回来了?”

看着方倩没有任何谊的眼,岑岳冷笑了声,以侧身的动作掩住眼底那一抹黯淡,“我自然记得。所以叫你来是要告诉你,温衍来了。”

“大人该回去了,这么久了,他们该起疑了。”收拾好的碧嫣看着于桓,不带感地说。仿佛之前那个柔弱的她只是错觉一般。

去往京城的马车在密林中停下,于桓骑着马从最前面过来,吩咐大家原地休息。路过碧嫣的马车时,他顿了顿,却只是让服侍碧嫣的丫鬟带着碧嫣四处走走,在马车上坐了一整天,估计也不太舒服。

云绯起身扑过去,“师傅,我错了!我犯的错,我自己承担!”

简疏白则起了头,“江湖中门派层出不穷,最出名的你也知道,红教,又称官教。因为有朝廷做后台,南朝建国至今,红教的展也算是蒸蒸日上。而红教的特长和我派一样,秘术。你说的碧嫣被毁容之事,很明显是用的秘术,而对方显然也知道破解秘术的方法。但是我们是小门派,和红教向来没有什么冲突,如果你也没有得罪红教的话,应该不是他们做的事。”

在简疏白进院子之前,就已经有人过来点上了灯,所以此时里面已经是一片明亮了。

当然,这是云绯想象中的画面,至于实际上是不是这样大概只有碧嫣知道了。

“无事,没有什么好报恩的,不过是徒弟犯了错,做师傅的替她弥补罢了。起来吧。”温衍先开了口,语气极为客气。

云绯咳嗽了一声,说:“这是丞相家的小公子的朋友送给徒儿的。”

当听见这话的时候,云绯还以为简疏白只是客气,可到了后来知道了那些事后,她才知道,简疏白忍了多久。

简疏白拿一只手指将云绯推出去一些,上上下下打量了番她,感叹道,“啧啧,两年的时间,我的小师妹就成了这幅模样。”

看出云绯的疑惑,温衍只是冲她眨了下眼,而后倚着栏杆朝于桓轻轻笑了一笑,直笑得于桓三层皮掉了两层:“你不认字儿?”

“哦?”云绯微微一挑眸,清光流转,“可是我记得前不久,大人可是从我们轻波阁带走了一位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