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笑着摇头,“奴婢的手艺哪有那么好,这是从大厨房拿来的,是刘厨子做的。”

前世安若雪对安府之事从不过问,大夫人在世的时候她在母亲的呵护下安然度日,老太君和安正邦也对她疼爱有加,她过得快乐而幸福。母亲突然离世,又惨遭毁容,她整日里沉浸在悲痛之中,加上那时老太君和安正邦渐渐对她冷淡,她就更加不关心安府的事务,嫁给南宫黎之后又离开安府,一心帮南宫黎打天下,对安府之事就更不上心了。

安若雨只是抱头痛哭,哪里说得出话来,而张杨则茫然地看看安若雨又看看安少卿,道:“不是你让我过来见她的吗?你说。。。。。。”

“没事为何不好好吃饭?”看见安若雪笑了,杨嬷嬷稍稍放下心来,在床前坐下。

“啊?那个。。。。。。”李尚文愣住了,他一向不会说谎,一时之间要他做出这所谓的故友姓名,还真是难到他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是啊!这小子今早不知是不是吃了地瓜,从坐下就开始打嗝,后来又放屁,污浊空气还污浊我们的耳朵。”

“是的,奴婢记得那十幅绣图当中,绣得最好的是吏部大臣安正邦之嫡女,次之是大理寺卿水博文之独女,再次则是国子监司业李水生之庶女。若非太后言明要您亲自评选,昨夜就能定出这三幅绣图,那三名巧姐也非她们莫属。”

安若雪却不相信内邢司的这个判定,以她看来,那两名女官必定是被放火之人事先弄晕了或者是弄死了再丢入库房去的,为的就是嫁祸于她们,让人不会进一步深究。

安若雪道:“你只管去打听一下就是了,回头告诉我。”

“怎么回事?”南宫宸失声低呼。刚才他跟小凤仙说好了,一旦把南宫旭迷倒之后,就打开窗户向他报信,他就会把住在小凤仙隔壁的小桃红送到小凤仙的床上,和南宫旭睡在一起,再让小凤仙躲到小桃红的屋子里。

论财力,单看黄公子束发玉带上的那粒东海夜明珠以及腰间佩戴的极品羊脂白玉玉佩,就可以看出他是个有钱人。而白衣公子自从去年用一千两银子包下她的初夜之后,每次来带的银子都只是刚够付给夜来香,连多余赏她的银子都没有,上回竟然空手而来,厚着面皮要夜来香给他赊账,难怪夜来香要叫他穷鬼。

柳昊轩道:“那也不错啊!”

“不会的,那名次都是倒着来读的,排在第一其实就是最差的。”

“这也不能怪她,她毕竟是个女孩子,那样的场合之下,忽然起了争强好胜之心也是有可能的。”老太君道:“你有没有问一下她是何缘故吗?”

之所以以本来面目见安若雪,是因为他易容的样子实在是太平庸了,担心安若雪会看不上他,连话都不想跟他多说一句,他就无法展示魅力了。另外,他也想好了,到最后把安若雪送到家门时,会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假如她真的喜欢上自己了,肯定会告知安正邦,让安正邦设法去让皇上指婚,那样就不必担心太子来相争了。

白衣男子嘴角微翘,“小姐还有何事?”

安若雪笑道:“令堂得知你入围了,一定很高兴。”

比赛一开始,台上就上来几位宫中女官,在场中巡视,严防有人偷看旁人的绣图仿照。看到那绣得精美的绣图,女官们脸上露出赞许的表情,至于瞧着那些在跟丝线打架的小姐,不仅暗暗摇头。

这回却是个男人的声音,安若雪正要回头,一个身影跳到了她面前,定睛一看,却是她的大表哥李尚文。

南宫黎张口结舌,想不到南宫宸说话那么直接,却是无法回应他,就见他一甩脑袋,跳上了马车,紧接着又从车窗探出脑袋,有些紧张地说道:“刚才我说的话你别到处去说,若是被我母妃知道我要去逛窑子,回来非剥了我的皮,懂不?”

南宫黎道,“没错,孩儿这一步棋不但要夺太子之位,还能为母妃报仇。为了稳妥起见,孩儿这回还要送一件宝贝给父皇,不仅仅是司徒明珠,后宫中所有的妃嫔都要失宠,届时那太子之位就更能手到擒来。”

陪着南宫宸一起长大的小太监小柱子一边给南宫宸递鱼食一边兴奋地说道:“主子,这回能出宫啊,实在是太好了。”

旁边的一座假山后,安若雨和安若云站在那里从山石的缝隙往玫瑰园那边看。

安若雪俏皮地眨眨眼睛,“父亲,女儿又不是傻瓜,会去争那巧姐之名,我可以在比赛中故意失手,拿不到名次,就不必进宫了。”

心中想明白了,她镇定下来,问安正邦,“父亲有何打算?”

老太君沉声道:“为娘何尝不知道,长此下去不仅仅是宅无宁日,只怕除去她那一房,其他各房都会不得善终。”

陈嬷嬷乍一听到对她的处罚,吓得面色如土,慌忙跪行至老太君脚下不住磕头,“求老太君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这时杨嬷嬷带着两个婆子回来了,上前说道:“大小姐,奴婢过去二姨娘的院子查看了,那一丛茉莉并不曾被修剪过。”

二姨娘见她不起身施礼,对自己也不似从前那般客气,心中暗恨,以为她在摆架子。却不知安若雪脚上受伤,本就不方便起身,加上恼怒她加害安少澜,就更加不想对她客气,端坐在椅上身子都未动一下。

很快,严嬷嬷就把安若雪的吩咐传达下去。

四姨娘却慌忙起身向二姨娘福了福道:“二姐您来了。”

安若雪顾不上应她,忍着锥心的痛跑到荷花池边,却见远处灌木丛中似乎有人影一晃就不见了。

“四哥,你今日是怎么了?居然连大皇兄也跑不赢了,还有表哥也是的,跑得那么慢,真是丢人。”

“去马场当然是骑马,放什么纸鸢。”柳昊轩看着南宫宸,挑了下眉,“怎样?有没有兴趣和我赛马?”

少年抬起头看着她的背影,轻笑着摇头。

安正邦的这一决定让那些想要跟他结为亲家的大臣们大失所望,只是他们虽然失望却也无可奈何,只有一个人为此大为光火,这个人就是太子南宫旭。

“哦,难得你们如此孝顺,老太君必定高兴。”安正邦赞许地看了一眼安若雪,又对安若冰道:“若冰,你带着丫鬟们先回去,父亲有话要对你大姐说。”

那时她在安府过得凄惨,安少澜也是三番五次出现意外,一次不慎掉入荷花池差点溺毙,一次从秋千上掉下来摔断了腿,还有一次上元节看灯时差点走失。后来她嫁给南宫黎,四姨娘则求了她把安少澜带到身边教养,她那时顾着帮南宫黎争权夺势,哪有精力去顾安少澜,加上又怕父亲多心,就拒绝了四姨娘的请求。后来安少澜不知得了什么病,居然常年卧床不起,安若雪被害之时他还病榻。

二姨娘依旧气恼,“那又如何?小不忍乱大谋,你这个急躁性子再不改,迟早出事。”

“大小姐心地善良,自然是不会如此狠心,不过这几个丫头就难说了。”二姨娘看着半夏几个说道:“刚才你们不是说没见过什么人进来吗?那一定是小猫爬树进来后被你们打死的。你们几个今晚就不用吃饭了,现在去院子外面跪着,跪足两个时辰才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