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南宫宸很坚决地说。

剩下的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瞧着你,都为对方绝美容颜倾倒,还是小凤仙先回过神来,含羞带怯地唤了一声,“黄公子,里面请。”

柳昊轩眼睛一亮,“若是这样,你就有机会了。”

安正邦脸色更加难看,声音却低了下来,“那你还敢违背我的意思?说了不能赢那比赛,你却偏偏不听。”

“怎么会这样?”老太君听了也是吃惊,安若雪作为安家嫡亲长孙女,一向懂事,无论做什么都很懂分寸,既然说好了要故意输掉比赛,就不会去赢,可是今日怎么会出现变故呢?

柳昊轩瞪他一眼,“你就不能想想办法?这回她若是被选为巧姐进宫去见太后,难保不会被皇后看中,到时候许了给太子,你就再无希望了。”

白衣男子温柔地看着安若雪,那目光似乎满含深情,让人瞧着就醉了。

安若雨松了一口气,慌忙拜谢,起身捂着脸下台找二姨娘哭去了。

安若雪已经绣好了一大半绣图,用去了五根丝线,每一根丝线都是正好用完。大多数女子都是把七枚绣花针穿好丝线一起绣,她却是拿起一枚绣花针绣完那一色丝线再绣另一枚,这样可以避免针线缠绕,速度也会更加快一些。当然,她是已经计算好了每一根丝线的用量才敢如此动作,其他的女孩子心中没有底,自然是每一根丝线都一起,看着来绣。

“若雪,你叫我什么?”水含烟怔住了,有点反应不过来安若雪为何会如此称呼自己。

南宫黎哭笑不得,“四哥怎会如此怀疑我,我不过是想着出门在外,若是能够一起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王淑云甩开南宫黎的手,脸上现出愠色,那刀疤更显狰狞,“母妃怎会不想念你?可是如今非常时期,你千万要忍耐,若是有一丝差错,一切努力就白费了,母妃还等着你把我从这冷宫里接出去呢!”

柳月如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这事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给本宫办好了,为了宸儿,本宫忍了!”

“是啊,快来帮大姐摘花。”安若雪拿过花篮和剪子走向玫瑰花丛。

安若雪心中一喜,“父亲,这是好事啊,您为何如此忧虑?”

“原来是给太子殿下诊病。”弄清楚整件事的经过,安若雪原本焦虑的心安定下来。

看着安正邦喝了一口茶,老太君问,“还要问吗?”

众人齐齐向老太君行礼,有人拿了椅子过来给老太君坐下。

安若雪目光一闪,“二哥,妹妹我并没有说是你故意把小鸟放出来的,也没有说三弟是为了看你那只鸟才跑到树林去的,你这么紧张可是心中有鬼?”

这一套连环计实在高明又阴毒,若不是凑巧被安若雪看见,今日安少澜必定会被害死。这二房一屋子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二姨娘对她和安少澜无情也就罢了,没想到安少卿也那么冷血,居然向亲兄弟下手。然而想想前世安若雨也是这般毫无人性地对待她,安若雪也就不觉得奇怪了。一个娘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品性自然也就差不多了。

“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二姨娘心中一惊,怎么要召集所有的下人?难道安若雪还知道了什么?

这时门外响起嘈杂声,二姨娘那尖利的声音一路传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三少爷怎么会掉进荷花池了!”

才走了几步路,就听见荷花池那边传来扑通一声落水声,安若雪心中一颤,暗叫糟糕,也顾不上受伤的脚,撒开步子就飞跑起来。

就在鼓声响起那一霎,南宫宸飞快地向柳昊轩递了一个眼色,柳昊轩会意,眨了眨眼,然后把缰绳一拉,随着鼓声拍马上前。

柳昊轩瞟了一眼他手里的书道:“今日天气不错,闷在这里看书有何趣味,不如出去走走。”

“可是人家好无聊啊!这两日下雨一直闷在屋里,难受死了,难得今日放晴了,你快别看书了,赶紧陪我玩。”

数日之后,吏部尚书安正邦之嫡女安若雪许配给了太医院院判董蒲龄之子的消息传遍了京城,谁都想不到,安正邦会把如此出众的女儿许配给一个小小的六品院判之子。这董蒲龄的儿子名叫董文熙,是一名御医,在宫中专门负责给嫔妃诊病。虽说董文熙年少英俊,医术高明,但是毕竟只是一名小小的七品官,比起那些王孙贵族就差得太远了。

安府的几位小姐,除了安若雪之外,就是安若冰的性子最纯良温顺,这与她那个亲娘有关。

杨嬷嬷又迟疑了一下,才压低嗓音说道:“大小姐不是说怀疑大夫人早产的事是二姨娘所为吗?既然二姨娘会对那未出世的孩子下手,难保不会把手伸向三少爷。如今这府里就只有二少爷和三少爷两个男丁,若是三少爷有个什么事,将来这偌大的家业岂不是都是二少爷一个人的了?四姨娘之所以那么怕二姨娘,应是就为了这个缘故吧。”

孙嬷嬷神色紧张,“快禀告二小姐,大事不好了!”

“就是,自己做的事还不肯认账。”安若云附和道。

对才见鬼呢!安若雪克制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我没功夫看你们演戏,是不是都寻过了?没有就赶紧走人,别在这里让我看了恶心。”

安若雪见她眼里含着泪花盈盈欲滴,一副忍气吞声的模样,心里就乐开了花,这戏也演得差不多了,自己也该表示一下了。

“这事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让老太君和你父亲对若雨改观,否则她这辈子就完了。”如今恶名已经在外流传,二姨娘实在是担心安若雨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只有让老太君和安正邦重新喜欢上她,还能给她找个好婆家。

半夏满腹疑云,不明白这深更半夜的杨嬷嬷为何也不睡觉,还跑过来要求值夜,她身为大小姐的奶娘,可是从来都不用值夜的。心中虽是不解,却也不敢多问,她向安若雪告退走了出去。

“什么,怎会是她?”站在一旁的半夏失声惊呼,今日在寿宴上确知那绣图是安若雨派人偷窃之后,她心里一直在寻思会是谁在何时偷了去,想来想去都没想到会是这屋里的大丫鬟半青。

“哈哈,大哥,我怎么觉得你说话像那天来我们家的那个媒婆一样,还尚未娶妻,哈哈!”李尚玉瞧着宫成笑,又扭头看安若雪,“大表姐,是不是很好笑?”

二姨娘心疼女儿,扑到老太君脚下,拽着她的衣袖嘶声哀求,“老太君,若雨身子娇弱,怎能经受得起如此重罚,请老太君收回成命。”

“你给我住嘴,还嫌不够乱吗?”安正邦已经被那说话之人气得要死,现在见三姨娘也傻乎乎地跟着符合,气得他真想冲过去把三姨娘那张嘴给堵起来。

今日他怎会出现在此?她记得前世老太君六十大寿时并未请皇子们参加,第一次见到南宫黎是在十五岁那年,那时她的容颜已毁,又遭到未婚夫退婚,老太君和父亲对她十分厌弃,她在安府的地位一落千丈,无人再愿意上门求亲,谁知南宫黎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以皇子身份屈尊纡贵迎娶她入门。那样尊贵的身份,那样俊朗的风姿,一下子就打动了她那颗饱受创痛的心。

“表姐,你怎么还坐在这里不去给老太君祝寿?”

那是一副花开富贵百鸟贺寿图!

坐在上首的位子上,南宫旭满心期待地等着他今日最想见到的安大小姐出来。

“呵呵,好聪明的脑袋!”安若雪点了一下半夏的头,笑弯了眼。

果然,安正邦的脸色稍稍缓和了,“这事也不能怪你,那样的奴才,也是她咎由自取,只是以后你一定要引以为戒,好好管教下人,不可纵容,也不可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