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姐要我去作证。”安少澜却不肯走,一边小手拽着安若雪。

安若雨扑上拽住安少卿的手,哭啼啼道:“二哥,我的雪儿好可怜啊!”

“语儿和月儿都在帮忙寻了。”半夏利索地把她的头发梳好,“不过冬菱带来的两个嬷嬷很无理,在我们院子里四处翻,不像是寻小猫,倒像是来抄家一样。”

不一会儿,二姨娘领着安若雨走了进来。

二姨娘的精神还好,她只是被老太君责令在菩萨面前请罪,除了不能吃荤腥,还是准许她吃饭的。寿宴结束之后,她先是把周嬷嬷和半青给收拾了,又吃了晚饭才来到静思房,跪了才一个多时辰。

“你只要好好办事就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健硕女人打断了他的话,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这是生肌止痛药膏,你让人给她擦上,再给她找个大夫瞧瞧。记住我的话,若是人死了,剩下的一半银子你也别想拿到了。”说完,转身开门离去。

二姨娘一出去,站在老太君身边的张嬷嬷道:“老太君,奴婢以为二姨娘所言并不可信。”

“呵呵,你们两个我都谢。”安若雪四下看了看,寻找李尚文的身影,却见他站在不远处,正跟一名穿着月白衣裳的男子说着什么,那男子背对着她,看不到他的长相。

“大小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不肯说出来。”半夏委屈地说道。

南宫旭正为安若雪要退出比赛着急,如今见事情有转机,他暗暗高兴,忙示意李尚文把李尚玉带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露出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你不必害怕,把你知道的事情说清楚就可以了。”

“多谢太子殿下和各位的赞赏,若雪,还不快叩谢殿下。”这回安正邦笑得舒心了,绷紧了半天的神经也放松下来,今日几位儿女表现都不错,让他大有脸面,特别是他最疼爱的嫡女,能让太子给予如此高的评价,更是让他心花怒放。

李尚玉偷偷溜进来也怕被父亲知道,现在见安若雪准备出去拜寿了,他应了一声好就走了出去。

“二姨娘也让我过去瞧,要不你回去前院招呼客人吧,我去就行了。”

心中一阵恼怒,他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了,正想开口询问一下缘由,想看看是否另有苦衷,却听见身后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安大人免礼。”南宫旭双手微抬,虚扶了安正邦一把,笑道:“我们兄弟几个听闻老太君六十大寿,如此大喜日子,当过来给老夫人祝寿才是,未请自来,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至于女儿安若雨,二姨娘操心就少多了。安若雨的相貌虽然不如安若雪那般美丽动人,却也生得秀气水灵,加上她自小就聪明机灵,琴棋书画,针线女红样样精通,如果不是因为是庶出,必定会深得老太君和安正邦喜爱,能像安若雪那样跟随大夫人出入京城贵族的社交场合,赢得美誉。

“都说了是给老太君的寿礼,怎么可以要你帮忙?那样就不是我的心意了。”安若雪凝神注目,依旧忙活着。

尚书府一向规矩多,入夜之后,男子就不准去女眷房中,以免造成流言蜚语。即便安正邦是安若雪的父亲,也不会在夜晚单独过来女儿院子。今日忽然过来,让安若雪感到十分意外。

原本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初画要想从后院小门逃走,就必须要经过荷花池。昨晚周嬷嬷和二姨娘身边的陈嬷嬷一起躲在荷花池旁等着初画过来,趁她不备用一个麻布袋罩住了她的脑袋把她按在地上活活闷死了,之后又把她拖到池塘边上伪装成失足落水身亡。一切就绪,她捡起了掉落在地的包袱,却没想到去搜一下初画的身子,落下了那包银子,害得这个陷害安若雪的计划以失败告终。

二姨娘的目光闪烁,心中虽然奇怪安若雪怎会不见了银子,嘴上却不敢质疑,而是点头道:“老三说得对,我看这事一定是这样的,老爷上朝未归,又公务繁忙,就不必烦扰他了,只用禀告老太君一声就是了,我这就去禀告老太君。”说完,她带着下人匆匆离去。

“我又没说是你把她打死的,你这么紧张作甚?”周嬷嬷故作不解。

杨嬷嬷不解,“此话怎讲?”

刚才二姨娘吃过早点正打算过去给老太君请安,半青就惊慌失措地跑到她的院子里,对她说了昨晚初画梦呓的事。当时她气得把半青大骂一顿,责怪她为何不亲自动手,反而去找初画帮忙,要知道如此机密之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何况初画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哪里经得住惩处,这么一闹只怕要坏事。

老太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也是我嘴馋,见味道好,这几日都要若雨送些过来。哎,你们这些蠢货,没有一个人提醒我。”后面这句是对身边的丫鬟们说的,可是安若雨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是又羞又恼,知道老太君生气了,若不是念她也是好心做的坏事,必定要训斥她一番。

到了牡丹院,站在门外的小丫鬟看见安若雪过来,脸上露出吃惊之色,忙向她行了礼之后就转身进屋去禀报。尚书府素来有规矩,无论何人过来看望老太君,都必须先要禀报,待到老太君恩准之后才可进入。

初画动了一下又昏睡过去,半青的心在猛烈跳动,身子也不停地颤抖,正紧张时,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