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萋棋气焰嚣张,性如她的母亲,但现在自己面对的可不只是周萋棋自己,她必须弄清楚剩余两人的个性,才能出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周萋画踮着脚,不放过春果的一举一动,她看到春果拿着荷包的手,放在了台子上方,眼看着她就要松手,忽而……一声男子的粗狂声传来,“都让开!都让开!”

于是便浅声答应了,“好,梳化吧!”

“不!”秦简简短回答,但那表却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为什么要退婚?”

骤然放松下来的警惕,让周萋画长吁一口气,只是……这秦简怎么又受伤了!

周萋画这番话其实是想安慰春果的,岂料听她这么一说,春果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喷了出来,“娘子你也嫌弃奴婢了!”

“娘子,不要走!”春果眼睛直直看着被人围住的张义的尸体,弱弱说话,她双手紧紧扣住周萋画的胳膊,两行眼泪就顺着脸颊悄无声息的滚落。

担心春果不明缘由上前会引来麻烦,周萋画伸手拉住了春果。

“周四娘,请坐吧!”进入另一室,老者伸手指指正位的圆椅示意周萋画入座。

“是!”烟鸣深知卫琳缃性格,不敢有半点耽误,应声后,便朝刺史府方向看去。

看着周萋画起步,余崖与周午煜的众位侍卫跟上,在侍卫都起步后,黄玉郎这才迈步。

安夫人双手合在一起,拘谨地搓着,“没,没……”

安夫人说这番话时,卫琳缃已经走到了刘娉婷身旁,她手挽住黄娉婷的臂弯,轻轻摇晃以示安慰,眼梢却扫过安夫人,心中暗暗期待这性泼辣,出生武将之家的安夫人能给周萋画一个好好的教训。

“什么误会不误会,老娘早就知道你相中了观月楼那个小蹄子,好嘛,趁着这次生命案,想要趁此收了房,别以为老娘不知道!”安夫人用力甩开黄玉郎的耳朵,扭身看向周萋画,“都说着观月楼的苏玲珑为洛城一绝,今儿老娘倒是要会会!”

外面的亮度的确比蜡烛要好很多,但因出血部位的四周都已经凝结成血凝块,单凭眼睛根本无法观察到破裂口,而这个朝代又没显微镜,又没法做连续切片。

秦简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微笑,点头表示赞同。

周萋画在门口定了一会儿,等视线与味觉均适应后,这才移动步伐,一股凉风随着她的走动绕在身边,周萋画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

周萋画扫视一番工具,平平说道,“春果,去拿纸笔来!”

蹲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周萋画大口的喘着粗气,但比地面还有凉的竟是背后。

脉象中毒特征明显,却无任何体表特征,这种矛盾的现象让周萋画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不算丰盛,就几个女子而,倒也够吃了。

“说!你到底要做什么!”周萋画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秦简激怒了,她将手里的白袍用力朝着秦简的脑袋扔去,秦简下盘不动,微微移动上身,躲开了白袍。

周萋画下车后,周午煜从车内探出身来,余崖上前伸出手臂,周午煜手搭余崖肩膀,稳步下车。

说实话,自从昨日见到周萋画,余崖便好奇的猜测过周萋画的容貌,但今日一见,竟比他想象中还要胜几分,如此一来怎能让他不心跳加速。

周午煜作揖还礼,“黄刺史无需多礼!”他转身看向死者方向,“此次出事乃是某将士,还望黄刺史能早日破案!”

眉眼四顾,却根本没有现秦简的半个影子,“人呢?人呢?”

更何况,眼下最关键的是,让卫琳缃快点离开这里,“原来姐姐是给庄子送米粮了!”周萋画上前虚扶了一下卫琳缃,“四娘在这谢谢姐姐了!”

周萋画一怔,顺着卫琳缃眼眸看去,知道她只是在对那垂下的幕帘产生了怀疑。

周萋画倒也不客气,放下饭碗,端起刚刚自己吃的那一碗,夹着小菜自己吃了起来。

这番模样让春果、丽娘看到,肯定又会大惊小叫一番,周萋画正想着呢,门扉吱得一声打开了,春果端着脸盆进了房,“娘子,起床洗漱了!”

但这里是自己闺房,她又能到哪去,更何况男子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周萋画扶下身子,“儿来帮你!”

“五!”白衣男子轻轻吐出最后一个字,明澈的眼眸忽然变得阴沉,一股杀机徒然从他身上散出,就见他手摸向腰际,战带从腰际松开,一道光亮闪过,一柄软剑从战带中呼啸而出。

个头不高,黑色的头巾裹住头,脸上蒙着黑纱,穿着一件紧扣贴领衫,正好护住了脖子,看不到是否有喉结。

“连大郎公干在外都知道庄子断粮的事,洛城还指不定被传成什么样,说我老太婆故意难为侯府嫡女,我可担待不起!”方老夫人冷冷看向陈氏,心生不悦。

“娘子,你可是答应过娴长公主,不会在碰那些东西了!”丽娘神凝重,周萋画被迁出府,除了高人算命格说其克母子嗣,还有一个原因就因为她时常跟着周午煜进出各种命案现场,小小年纪愣是把尸体摸得清楚,高人认定因此她身上煞气太重。

周萋画定住,若没有皂纱相隔,众人定会看到她满目错愕的神,却听苏玲珑软绵的声音响彻耳边,“苏玲珑再次谢过娘子了,若有朝一日还能相见,玲珑定报以大恩!”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想成为众矢之的,尤其是面对黄玉郎这么一位糊涂官时。

这种悲伤,她上世也曾经历过,高考毕业后,需要将日常生活物品带离学校,看其他同学都是父母为其来收拾,她终于忍不住拨打父亲的电话,可当她抱着行李奔向马路对面父亲的车时,父亲却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跟周午煜一样,没有认出自己的女儿。

“啊……死人了!”

那位女警低语道,“若无一招制敌的信心,绝不可屡次试探底线,让人有了防备不说,也会为自己招致更大的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