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鹤嘻嘻轻笑,也不生气。

容凛话一落,容臻瞳眸爆出冷芒:“容凛,这事果然是你做的。”

这里容凛并不着急进山,反而眸光潋滟的望着容臻。

“容凛,输没输,这是本世子和太子的事情,好像与你无关吧。”

苏茵哭得更厉害了,可是身子一动不敢动,因为太子殿下说了,若是她让苹果滑下来,就射她的脑袋,现在苏茵绝对相信,殿下是说到做到的。

秦菲儿身边紧随着的乃是与她走得近的几位闺阁小姐,左边的是左相府的嫡小姐苏茵,苏茵体态微丰,身材高挑,曲线玲珑,穿一袭红色的骑马装,那红色映衬得她肤色越的白晰细腻,眼大鼻挺,红唇如樱,整个人说不出的富贵明艳。

想着荣亲王爷舒展了眉头,优雅的一甩流云锦袖,尊贵优雅的一步步走出去,姿态雍拥,好似脚踩祥云一般。

落在最后面的荣亲王爷容凛好半天一动不动,眸中波光潋滟,寒芒闪烁,周身嗜血的煞气。

大半个时辰后,弦月从太子府取回了冰雪万年青,太子府的大太监郑同果然跟来了。

眼看着一触及的大打出手。

秦灏没有说话,苏子然和沈延安二人叫了起来:“走,我们倒要看看这其中究竟怎么回事,秦灏兄怎么会败。”

这一世,她虽然还没有试过千杯不醉,但从脑海的记忆里看,前身确实也是极能饮酒的,所以容凛要想她醉,根本是做梦。

“你?”容臻咬牙,真想一巴掌抽扁这欠扁的嘴脸。

这声一起,立刻吸引了不少的人,个个下意识的往前面望去,便看到不远处停靠马车的地方,站立着的几个人,为的正是一身邪魅,风华潋滟的荣亲王容凛,荣亲王身边还跟着不起眼的太子殿下。

容臻被劲气吸进马车,摔到马车的软榻上,直摔得七荤八素的找不着北,好不容易摸索着坐好了身子,心里那个火气直往脑门上冲,脸色十分的不好看,她难得的做低伏小了一回,这家伙竟然不买帐,真正是可恼。

容臻悄然的握了一下手,看来今晚不去青雁楼是不成了,这家伙摆明了不按好心的,所以她要小心行事。

不过她只走了两步,便听到身后暗磁幽寒的声音徐徐的响起来:“这三更半夜天寒地冻的,殿下是打算去哪儿啊?”

“可能真是这样,这大冷的天肯定没有人跑进东宫太子府来,再说那人进东宫太子府做什么。”

郑同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把床上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收拾了下来,然后快步走出去。

十一皇子容离听了郑同的话,笑眯眯的开口:“我来找哥哥玩,你看我把我喜欢的东西都送来给哥哥,这样哥哥就会喜欢我了。”

左相苏锦文又岂会不借着这次的事情打压太子容臻。

“本宫既想避开别人,悄然行动,自然不好跟郑同要银票,所以便带了东西,这又有何不妥呢?”

容臻心惊,面上越的凄苦,抬眸望天:“王叔说什么呢,本宫出宫做什么,本宫只想借酒消愁罢了。”

不过她心知肚明,这些人身手极端的厉害,所以她还是不要招惹这些妖魔鬼怪的好,想到这,容臻一动也不动的伏在东宫太子府的围墙上,静待这些人离去。

但是十年来,前身并没有因为蒋皇后这样讨好自个,便对她有所温和,相反的越来越不待见蒋皇后,更甚至于还向蒋皇后下了命令,若是没有她的命令,皇后不准擅自来东宫太子府探望她。

那时候她知道一件事,父亲从来没有喜欢过母亲,他娶她是因为她的钱,她们是母亲所生的,所以父亲从来没有爱过她们。

寝宫里,郑同正焦急不安,屏风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来,一名红衣宫女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来便恭敬的禀报:“郑公公,皇后娘娘派人过来问太子殿下的情况。”

荣亲王和秦王世子二人依旧在云淡风轻,风平浪静的对恃着,两个人脸上都有笑意,眸光却是电闪雷鸣,刀剑相向。

若说这位秦王世子是大历一个历害人物,那么太子容臻和他正好相反。

容凛眸光幽幽,没有再说话,蒋云鹤倒嬉笑着叫道:“表弟,你不是没事吗?别那么扫兴了,一起烧烤野味吃吧,表哥馋死了,对了,你看这狐猴可是难得一见家伙,表哥曾听人说过,猴脑可是大补的东西,而且这猴肉也是极香的,若是你不吃,以后再没有机会吃了。”

容臻脸有些黑,火大的回头欲训斥蒋云鹤两句,不吃会死啊,还猴脑大补,补死好了。

不过容臻回头没来得及火,注意力便被蒋云鹤拎着的狐猴给吸引住了,此时这狐猴因为失血过多,整个身子恹恹的,一点精神没有,可是那双漂亮灵动的大眼睛里竟然滚落下来一行泪珠。

这样悲哀伤心的狐猴一下子击中了容臻的心房,她想起了前世自己曾经养过的一只哈士奇,哈士奇整整陪伴了她五年,母亲去世后最艰难的五年都是它陪着她的,可是最后它却病死了,临死前,它就是这样悲伤的望着她,似乎心疼她将要一个人过。

容臻脚步一转走过来,蒋云鹤立刻夸张的叫起来:“表弟,你太够意思了,来,来,我们烧烤野味吃。”

容臻走到蒋云鹤的面前,伸出手抓住了狐猴,沉声喝道:“放手。”

蒋云鹤一愣,下意识的松手,随之又接着说道:“表弟,这事不要你动手,让下人们动手就好,猴脑炖了,猴肉烤了,我们一起尝个鲜。”

容臻手里的狐猴倦缩了一下身子,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想再去听这样残忍的话,容臻抱着它蹲下身子,喝令身后的大太监郑同:“有止血药没有。”

若是再不止血,这只狐猴必死无疑,她们这次进山狩猎,郑同是带了不少药进来的,以防有人受伤。

郑同听了容臻的喝令,立刻奔了过来,取出止血药递上,容臻俐落的接过来,把止血药倒在狐猴受伤的伤口上,一会儿的功夫,血止住了,她抬手撕了自己的半边袍摆,动手替狐猴包扎伤口。

四周所有人木愣愣的望着这一切,不是烧烤野味吃吗?这是什么意思,止血,包扎伤口。

蒋云鹤第一个叫起来:“表弟,你做什么,替这畜生包扎做什么,你这心肠是不是太慈悲了。”

容臻理也不理他,等到替狐猴包扎好了,她伸手摸摸狐猴的脑袋,温声说道:“小东西,走吧,没事了,你不会死的。”

本来绝望等死的狐猴此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望着自己受伤的身子,再望向容臻,知道自己得救了,它的眸光慢慢的溢上了泪水,这一次是希望的泪水,它挣扎着站起身,望向容臻,呜呜出声,然后转身便走。

容臻能感知它话里的意思,谢谢你救了我,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狐猴眨眼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容臻起身,蒋云鹤在她的身侧嗷嗷叫:“表弟,你怎么放了那小畜生,我想吃猴脑啊,我想吃猴肉啊。”

容臻望向蒋云鹤:“表哥,你最该吃的是猪脑,吃什么补什么。”

她说完理也不理蒋云鹤和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荣亲王容凛,领着太子府的人,直奔狩猎场的大门而去。

荣亲王容凛瞳眸深邃暗沉,盯着那俐落离开的身影,慢慢的领着人往狩猎场门前走去,经过蒋云鹤身边的时候,邪魅的挑了一下凤眉,唇角潋滟笑意:“蒋公子不是要猎物吗?现在这些东西全归你了。”

荣亲王爷说完领着手下离开,身后的密林中,一地的猎物。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先前在人前一直玩世不恭,嬉皮玩闹的蒋云鹤,慢慢的收敛了神色,恢复了沉稳尊贵,翩翩风雅。

“公子,这些东西怎么办?”

一名手下走过来恭敬的开口问道,蒋云鹤瞄了一眼地上的猎物,清冷的说道:“带上吧。”

说完抬脚离开,今日太子殿下的表现和往常一点也不像,这是怎么回事,他还是回去把这件事禀报给爷爷吧。

宽阔的官道上,太子府的车驾一路回城,马车前面的郑同,忽地惊叫起来:“殿下,快看,那不是你放了的小家伙吗?”

容臻掀帘往外张望,看到马车后面,先前自己救了的狐猴正奋力的追着她的马车奔跑,想到它先前失了很多血,这会子这样拼命的奔跑,容臻不由得心疼,这是不要命了吗?

“停车。”

------题外话------

这小狐猴后面可是太子爷作奸犯科的一大助手啊……。而且一人一动物心意可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