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认清眼面前的形势,认命的回身望向身后提着包袱慵懒随意而立的荣亲王爷。

怡月宫的太监一看到这人,立刻慌恐不安的请安:“奴才等见过荣亲王。”

“快查。”

他把东西塞到容臻的怀里,也不等容臻说话,便飞快的往外奔,一边奔一边欣喜的叫着:“我要告诉母后,哥哥喜欢我。我要告诉容心菱,我哥哥是喜欢我的。”

床上本来做梦的人,因为这小小的骚扰,显得有些不耐烦,伸手拂开脸颊上的那只小手,动了一下又径自睡了。

秦王爷最先开口询问,皇上最近两个月得了一个奇怪的病症,嗜睡症,总是动不动的便陷入沉睡之中,朝中的一些事情都交由秦王爷和荣亲王爷以及左相等人处理。

青雁楼,大历京城最有名的青楼,里面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所以这家青楼生意十分的火爆,京城的达官显贵,很多人爱去这青雁楼。

“王叔,难道我赋不出来诗,还不兴我借签一下古人的诗词来伤秋悲月一番吗?天哪,身为太子的我怎么这么命苦,我赋不出来诗,已经够倒霉的了,现在连拿古人的诗出来感怀一下心境都不行了,这狗屁的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容臻心惊,飞快的抬头望去,只见太子府外的长长街道上,淡淡的轻雾之中,有一顶轿子穿雾而出,那是一顶深蓝的四面拢着轻纱,缀满蓝色曼珠纱华的四人抬的轿子,整个轿子都包裹在蓝色的花朵之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谲。

容臻正想开口阻止,外面却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有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来:“皇后娘娘驾到。”

她一一凤玉璇,二十一世纪兰芝集团的总裁,二十六岁的年纪,死于乳腺癌晚期,或者该说她是死于一场阴谋算计之中,事实上即便没有那场阴谋算计,她也会死于乳腺癌晚期,可惜那想她死的人,压根不知道她已是乳腺癌晚期的病人,即便他们不动手脚,她也活不过三个月了。

正和秦王府的世子秦灏说的一样,太子容臻虽然没有来得及学狗叫,没有来得及从宝芝林里爬出去,但是她答应秦灏要学狗叫的事情,还是使得他沦为了整个京城的笑料,人人都把此事当成了笑谈。

容凛呵呵轻笑声响起来,他唇角的笑意十分愉悦:“秦灏,你以为本王必须代天子行令方可以惩罚你吗?难道本王以荣亲王爷的身份还教训不了你吗?”

诗会这一日宝芝林会拿出彩头,设三样奖品,所有人都可以参加做诗,然后接受大家的评选,众人一致推选出来的前三名的诗词,便会得到宝芝林的奖赏。

容臻抬头准备找容凛算帐,一抬便望见软榻的对面,那随意歪靠着的荣亲王爷,根本就没有理会她,自顾优雅的伸手倒茶,墨柔顺的垂泻在肩膀上,好似上好的锦锻,映衬得他的侧,如精雕细琢的美玉,说不出的完美,不管从哪一个角度看,这男人都美得不像话,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真正是让人看得牙痒痒的,这样一个阴险的男人怎么就生得这么出色了。

老天真是不公平,容臻在心中嘀咕,再想到自己惨不忍睹的大饼脸,她不禁胃疼。

容凛已经倒好了茶,懒散的端了一杯茶,对着容臻晃了晃:“殿下要不要来一杯。”

容臻瞪了他一眼,直接的拒绝:“不需要。”

随之看也不看对面的男人,闭目养神,现在她还是想想稍后如何应付这家伙吧,他执意要带她前往青雁楼,肯定是别有用心的,她万不能在青雁楼露出什么马脚来。

对面的荣王爷,端着热氤的茶水,轻抿了一口,狭长的丹凤眸微微的眯起,整个人说不出的魅惑慵懒,他端着茶杯,慢慢的靠在了厢壁上,一双幽深好似万年碧潭似的瞳眸定在容臻的脸上,好半天动也不动。

说实在的太子容臻,实在是不出色的一个人,长相不出色,才智不出色,德行更是很差,对于他这样一个太子,朝堂上早就有争议,很多人都不赞成这样的一个人为东宫太子。

他最出色的地方莫过于有一个好出身,他出自于蒋皇后的肚皮,乃是皇室的嫡统身份。

蒋皇后是蒋国公府的嫡女,蒋国公府虽然仅仅是一个国公府,但却是大历的百年簪婴世族,现在的蒋家更是人丁兴旺,枝繁叶茂,不是轻易动得了的,所以太子虽然懦弱无能,德行有亏,但皇上却一直没有动他的打算。

相较于太子殿下,皇室中受人欢迎的皇子,乃是敬王容玄,容玄除了有好出身外,自身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深受朝臣和百姓拥戴。

容玄背后的左相府也是一力支持他的,左相苏锦文,一直在朝中替敬王拉拢各个朝臣,所以朝堂上敬王党的人不在少数。

不过现在容凛最关心的事情,眼面前的这一个人究竟是不是太子?

先前他已经派人查了,太子前后的行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所以眼面前的这人很可能是一个假太子。

容凛身为大历的荣亲王爷,自然不能允许有人假冒太子,这人很可能是包藏祸心的,所以他定然要查清楚。

容凛眸光微眯,低磁魅惑的声音忽地响起来:“殿下,待会儿进青雁楼,殿下可想好了要哪个姑娘侍候了?”

容臻一怔,不过眼睛并没有睁,依旧闭着眼睛,理也不理马车对面的男人,她知道容凛在看她,一直在注意着她的神情变化,不过他若指望从她的神情中现些什么,那她不得不说,他真是想多了。

对于不露蛛丝马迹这一点,容臻还是有把握的。

不过容凛为什么会盯上她呢,容臻前思后想了一番,忽地想清一件事,很可能是自己和他巧遇之时的神态,以及说话的语气使他起了疑心,因为前身在别人面前一惯懦弱无能,胆小性软,而自己和容凛初遇的那一晚,根本就没有想多,她只想把这人打了,自己溜走。

所以言行之间,说话的语气神态等等,都会不自然的流露出一种霸气,大概是这些使得容凛起了疑心,等等,她记得当时她还随口吟了一诗,虽然她说是古人的诗,但这事若是细查还是可以查出来的。

因为她所吟的诗,堪称精品,若是真有这么一诗,肯定会流传下来,所以只要查一下有没有这样一诗,便知道这诗是不是古人所作。

看来容凛真的查过这诗,所以他怀疑她不是真正的太子,而是一个假太子,他想揭穿她。

容臻想明白,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他若想查她这个假太子,真是白费心思了,因为她就是货真假实的太子,根本不存在什么假不假的事情,她只不过换了一个灵魂,这一点他能查出来吗,或者她告诉他,他会相信吗?

不过虽然她不是假太子,却是一个女儿身,这事还是麻烦。

马车里的容凛见容臻没有理会他,也不计较,径自说道:“青雁楼有四个当家花旦,司琴,司棋,司歌,司舞,这四人乃是青雁楼内的四绝,琴,棋,歌,舞,每一个都是个中高手,殿下要不要让她们侍候?”

容臻撇了撇嘴,依旧不吭声,这货没好心,她理他才怪,而且这家伙的心思诡谲阴险,她还是小心些为好。

容凛唇角笑意更深,继续说道:“对了,依太子殿下的身份地位,这四人是配不上殿下高贵的身份的,只有那青雁楼的当红花魁柳香雪方配得上殿下的身份,只是听说那花魁柳香雪卖艺不卖身,而且还定下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任何人想要见她,都要赋诗一奉上,只有诗词入了她的眼,她才会见人。”

容臻听了容凛的话,嘴角勾了勾,这家伙的真实意图露出来了,看来她上次随口吟的诗,果然被他查出来了,他怀疑那诗是她所赋的,所以现在带她前往青雁楼,根本就是为了逼她再做诗一,如果她再做一诗,只怕他就会认定她是一个假太子,然后找机会揭穿她的真面目,不过她理他才乖。

容臻睁眼望向容凛:“难道那柳香雪连王叔的面子也不卖,见一面竟然还要赋诗,那此女可真是太可恶了,她不知道我们大历的荣亲王可是天下少见的美男子吗?才貌双全,文韬武略吗?”

容凛眸光微冷,挑眉冷哼:“本王可不是喜欢逛青楼的人。”

他说完忽尔一笑,望向容臻的眸光,说不出的邪魅明艳:“本王为了殿下可算是牺牲自己了,殿下可记着你王叔的好啊。”

容臻看他神容,牙痒痒的想抽他,分明是怀疑她是假太子,想揭穿她的真面目,还装得如此逼真,呸。

容臻为防自己再被这家伙气到,直接的闭上眼睛不看他。

“青雁楼还有多长时间到啊。”

“很快,殿下不要心急,很快就可看到那风华绝代的柳香雪了。”

容臻再次的磨牙,她什么时候说她想见柳香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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