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在主营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帐篷,除了巡逻的士兵外,其他人早已在营帐里休息了。

不信的人大可以拭目以待!

楚雨凉心中烦躁,指着房门口冷声说道,“别再‘你你你’‘我我我’的了,赶紧给我走,要再来烦我,否则别怪我炸死你!”

语毕,她转头看向许志,“许大哥,虽然我跟你从未见过面,但是我跟梅姐关系不错,所以我还是应该叫你一声大哥。在你们家住了半年,我受梅姐照顾颇多,只不过没想到今日会在这样的况下同你见面,之前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你见谅,我无意要伤害你们,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想到此,许志沉着脸对身后同行的人下令,“你们先去把她追回来,我先回家看看。”

于是只好拍着小家伙的背哄道,“好好,姑姑不走,姑姑陪冬儿在街上玩。冬儿想吃什么跟姑姑说,姑姑给冬儿买去。”

小家伙挣扎着从她腿上跳下去,拉着她的手赶紧往院子外拖,“姑姑,我们快去,要不然娘要回来了。”

晏鸿煊紧抿着薄唇一直都死死的盯着那口棺木,跪在地上的众人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何,如果是来悼哀的,好歹也该带着悲伤的绪才对,那满身冷戾的气息就好像跟棺木中的人有深仇大恨似的,这到底是要做何?

晏鸿煊突然紧抿薄唇,冷冽的眸光移向别处,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一丝悔意快速的闪过。

“可以。”晏子斌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语气也稍微有了点温度,“不过本宫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想知道那院子里有何物吗?”

嘴里的咸味越来越多,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还可以这样哭,眼睛里的泪怎么吸都吸不回去。靠着墙,她突然转身对着强硬的石墙拳打脚踢起来——

“你何时走?”韩娇有气无力的反问道。

“都是些死有余辜之人,何来残忍之说?能痛快的死去也是一种福气。”晏鸿煊背对着她淡声回道。

楚雨凉明白他的意思,也接受他的提议,看得出来他做事挺缜密的。只不过看了一眼自己肩头上的‘狼爪’,她没好气的拍了一下,“我说你这人能不能正经点,别忘了我是‘伤员’,摸摸搞搞的也不怕别人看出破绽?”

比起她的紧张,晏鸿煊倒是镇定如常。让人给她梳妆打扮过之后就带着她进宫去了,不过楚雨凉不是走着去的,而是趴在一张木板床上被抬着进宫的。

湖里的动静越来越小,求救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老实说,亲眼看着一个人溺死,楚雨凉心还是很紧张的,甚至有点恐慌,只不过因为身旁有个男人,那温暖的胸膛、纯正的男性气息让她把所有绪都压下去了。

佟子贡唇角狠狠一抽。他现在严重怀疑这厮到底会不会男女之事?

听到他带回来的消息,楚雨凉眼睛都亮了,“王爷,你说得是真的?楚菱香真的跟安定候勾搭上了?”

王氏自然看出她心有不甘,只不过她也有她的想法,韩娇如何做事她几乎都很少插手,但有一点,不能坏了他儿子的名声。

见他愣,楚雨凉以为他生气了,“喂,什么呆呢?我知道我很自私,不该这么依赖你,可是没法,你看这样子的我不指望你还能指望谁?当然,欠了你这么多我也不是不打算还,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只要以后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我楚雨凉一定帮你!”

“哦?”晏鸿煊拖长了音,冷眼睇视着他,“楚小姐在本王府中住得极好,你回去告诉楚夫人,本王做的主让她在贤王府住下,她的一切就不劳楚夫人费心了。”

而在贤王府,丢人丢大以后,楚雨凉就跟受刺激似的时不时间歇性疯,被点了穴的她除了嚎叫以外似乎也做不了其他事。

晏鸿煊抿了抿薄唇,又闭上了眼。

贤王府

实在是活不下去到了绝路,她也一定会拉一帮人陪葬!

他们要逼她离开楚家,她偏不如他们的意!

晏鸿煊蹙了蹙浓眉,许是好奇她要说什么,于是微微低头将略带冷硬的侧脸靠近她。

如果他知道她在昭王手中,他会来救她吗?他若来救她,到底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楚云洲?

“王爷,恕属下愚昧,您可是已经知道楚大小姐的下落了?”关上书房大门,程维忍不住问道。

福山寺,离京五里,算是方圆百里香火最旺的寺庙了,每年庙会,来此进香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楚雨凉嘴角抽了抽,“……”既然贵重舍不得那就别拿出来啊,小气的劲儿,真不是个男人!

“啊!”突来的惊吓让楚雨凉猛得颤了一下,瞬间重心不稳,眼看着脑袋要栽下墙角,千钧一之际,她手快的抓住墙头,整个人像壁虎一样黏在高墙之上。

小院里,自打楚雨凉回楚府后,服侍她的小芹就倍感惊奇,甚至疑惑不已,原因就是楚雨凉多日来从未用过食物。这位大小姐不仅不吃她做的任何食物,且还一日比一日精神,脸上的色泽一日比一日更红润。这使得她不禁暗中怀疑楚雨凉之前说过的话,难道大小姐真的在修炼仙术?

早朝过后,晏鸿煊回到府里,刚要进书房就听赵总管匆匆来报,“王爷,不好了,府里遭贼了。”

以为原身没见过世面所以想当然的克扣食材?好歹她也在贤王府住过,人家贤王也算低调吧,可人家府中养的畜生都不止吃这些。

据他所知,这楚家大小姐不该是这般摸样才对……

眼下的况突然变得复杂起来,看热闹的群众都有些懵了。

“看来你是打算迎娶楚家小姐了?”佟子贡明知顾问,似是在确定他的答案。

而正在这时,竹帘外响起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三爷可是在里面?”

“楚小姐。”正吃的津津有味,突然,竹帘被掀起,从外进来一人。

“太夫人,您可当我是你的孙女?”回过神,她挤出几分假笑面对王氏。

还有几名妾室的人也纷纷赶了过来,几个丫鬟将楚雨凉团团围住,各个都面带不善。

“回父皇,儿臣能证明楚雨凉还是清白之身,也就是说她并未与人通奸。既然‘通奸’是假,儿臣有理由怀疑‘杀人之罪’也是有人蓄意陷害楚雨凉。今日儿臣陪同楚雨凉过堂受审,除了原告韩氏有证人外,证物以及行凶器具却一件都拿不出,如此定夺楚雨凉杀人,儿臣替她感到不公。”

韩娇拍了拍她的手,眼中突然多了一抹算计,“我们只要除掉楚雨凉,让她无法嫁给贤王,到时候再劝说你们爹,让他去求皇上把你赐给贤王,这对你们爹来说并不是难事。”

明明让人掩埋了那具残尸,没想到却让人把尸体给挖走了。现在审案不成,还得罪了贤王。如今要闹到皇上那里去,搞不好他这乌纱帽都要不保了!没有物证,光有人证,指不定还会为此降罪于他,说他办案不利

别说他看到满堂的惨景震惊,就连晏鸿煊都黑起了脸,有点不敢置信。这女人是嫌麻烦不够多吗?!

对于草席里传来的恶臭,楚雨凉捂了捂鼻子,忍着犯呕的冲动将草席打开——

晚膳,五菜一汤,加上碗碟,摆了满满一桌。

可楚雨凉就跟没看到似的,放下鸡腿,将他面前的米饭端了起来,很贴心很恭敬的问道,“王爷,你要不嫌弃,要不我嚼烂了给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