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都是楚云洲过去的事,她是可以不计较的。可是她就是见不得楚云洲对楚雨凉那个小贱人上心,别看楚云洲表面上对楚雨凉那小贱人冷冷淡淡,可私下楚云洲却是对她关怀备至。她知道楚云洲如此做只是不想让香儿和涵儿多心,可是作为香儿和涵儿的亲娘,怎么能忍受自己所生的孩子受这种不平等的对待?

从通奸杀人、罚跪杖刑、游湖落水到王氏进宫,对生活在这个社会的女子来说,哪一件事不是致命的?

还以为会有多大的麻烦,结果三两语就完事了。皇上看起来对贤王挺在乎的,可仔细想想,她觉得其中敷衍的味道太重了,问这个、问那个,摆个吓死人的脸,结果问完就完,屁事都没解决,这叫啥意思?

王氏‘哼’了一声,“那孽畜任性妄为,若不给她点教训,别人会以为我们楚家没有规矩,就算我们楚家丢得起这个人,以后她嫁给贤王丢得可就不是我们楚家的人了。”

要杀人,应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才对。

楚雨凉皱了皱眉,知道她肯定有话要对自己说,沉默片刻,她也没拒绝,主动的走到画舫的尾部。

晏鸿煊没好气的瞪他,“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只要是个女人都想睡一觉?”

韩娇憋着一肚子恨,可面上还得继续讨好,“娘,您看雨凉的事该如何处置?”

“……?!”楚雨凉有种凌乱的感觉。原谅她还没杀过人,也不知道杀人是什么心,但如果换做她杀人,她一定做不到这般镇定。

高挂的灯笼下,贤王府的侍卫手持长剑严阵以待,将十多名陌生人阻拦在大门外。

不过就算皇上暗中削弱他的势力,也依然没办法让他交出手中几万精兵。楚云洲在军事上的确是个人物,至少现在朝中还找不出能取代他的人,而且楚云洲这些年在朝中的威望逐日高涨,不仅屡立战功,且朝中不少武将都是他的部下,这样的他,让人忌惮又无可奈何。所以他们对付不了楚云洲,只能想方设法拉拢他。

这般想过之后,楚雨凉突然觉得轻松了不少。

回房的路上,韩娇脸色很难看,虽说地上有那么一滩血,可并不知道楚雨凉是生是死,如果楚雨凉死了,那两个家奴倒也死得挺值,如果楚雨凉还活着,那还是枉费了她一番心机。

就如同她对王氏所说,她的事就算是丑事,若没有泄露出去,谁知道她这两日做什么去了?可是这才多久,她夜不归宿的事就被人知道了,谁在故意造事根本不用猜。

或许王氏极少如此动怒,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就连韩娇,神色都表现的很无奈,看向雨凉时脸上还带着一丝心疼。

楚雨凉扭了扭脖子朝那方看去,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昭王府?”

接下来,楚雨凉一句话都没再说了。还能说什么,跟一个心理不平衡、极度变态的人说话能有什么好结果?

晏秋翔随和的一笑,“三弟说哪里话,都说了是自家兄弟,这些繁文礼俗不理也罢。”

“楚家大小姐楚雨凉。”

“把脚拿出来。”就在她懊恼当初太冲动不该乱对人承诺时,突然耳边又响起命令的声音。

吃的没偷到,厨房也被毁了,无奈,她只好打道回府。被撞伤的脚趾还没缓过痛意,又担心被人现,所以只能飞几步跳几步,就跟袋鼠蹦跶似的。

楚菱香听她不再勉强自己,脸上也有了喜色。其实她心中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只要娘不逼她嫁给贤王,她就有机会嫁给安定候,上次爹回来待的时间短,她没有机会开口,下次等爹回来,她一定要告诉爹让爹去和安定候说说……

楚雨凉眼珠转了一圈,见她还站在门外,随即朝她摆了摆手,“你自己找吃的去吧,别给我准备了,我最近修炼仙术,暂不用烟火之物。”

闻,小芹将食盖一一打开。

晏鸿煊随手一扔,包袱瞬间落到他身后的程维手中。

晏鸿煊侧目,抬手突然将楚雨凉肩上的包袱取了下来,并递给了两名衙役,“拿去数数。”

见她捂着包袱,人群里有人看不下去了,高声喊了起来,“让她把包袱打开,让我们看一眼不就清楚了!”

就在他刚要起身跟出去时,小二突然跑了进来恭敬的说道,“三爷,一共十两银子。”

不得不说,今日那个小孽种还真是让她刮目相看。辞犀利、句句指中他们的过分之处,竟让她都无法反驳。这变化未免也太大了!

在楚雨凉的记忆中,原身每年估计就见过一次自己的祖母,有多不受待见已经不需要多说了。记忆中原身对自己祖母的印象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翌日一早——

“回父皇,儿臣是为楚家小姐之事而来。”晏鸿煊拱手直回道。

看着韩娇绪渐渐稳定,楚菱香轻咬着红唇,犹豫了片刻,这才将多日来的疑惑向韩娇问起来,“娘,为何你非要让女儿嫁给贤王?难道贤王就真的那么好吗?”在京城之中,谁都知道最得宠的两位皇子是太子和昭王,皇上看重太子,偏偏太后喜爱昭王,可以说这两位皇子在大晏国是最受瞩目的,也是最有可能登上帝位的。可是母后却偏偏要她取代楚雨凉去嫁给贤王,那贤王在朝中势力薄弱,且母妃早亡,根本就没人为他撑腰,嫁给贤王有何前程可?

而公堂之中,晏鸿煊再次看向胖官,出口的话尽管委婉,可是却很好的将其震慑住了,“刘大人,你为官多年,想必也知道楚云洲的为人,别说今日楚小姐冒犯你,就是今日楚小姐杀了你,想必楚云洲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替他女儿撑腰。别怪本王多管闲事,本王也是为了刘大人好,若今日之事闹大了,待楚云洲回京之后,刘大人可受得了楚云洲手中的三万精兵猛将?”

晏鸿煊带着贤王府的人直奔衙门,只不过迎接他的不是衙门的人,而是一团乱糟糟的场面——

“无妨,随她去吧。”晏鸿煊眼都没掀一下,似是对女人的离开并不在乎。

这段日子,她算是很明白了,对这个男人她必须恭敬有加,要不然就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做,也不知道他们是抠门不请下人还是故意给她难堪,自打她开始在这个男人身边做事,府中的下人就跟死完了一样,人影都见不到两只。

似是没看到他动怒的神色,楚雨凉再次伸出爪子抓起了盘子里的一只鸡腿,同样快速的放嘴里咬了一口,“王爷,这鸡腿也是熟的,不信你尝尝看。”

看着她脸上密密麻麻的黑点,晏鸿煊冷漠的眼角狠狠一抽,收回目光,他将桌上的画像推了推,面无表的问道,“楚小姐可认识此人?”

“还不是那小子胆小,被吓破胆了。”

“进来。”男人头也没抬的唤道。

最让人凌乱的是女人坐在地上,当着他们两个大男人的面开始揉自己的胸部——

手脚被绑的楚雨凉安静的坐在地上,起伏的胸口代表着她此刻的愤怒。

“楚小姐不觉得委屈吗?”佟子贡突然问道。

“有什么委屈?”楚雨凉佯装不懂。

“三爷如此薄,难道你不觉得委屈?”

“侯爷不也如此薄?”楚雨凉讥笑的勾了勾唇。她指的是他对楚菱香。

“非也。”佟子贡突然收了几分笑,正色的看着她,“本候可比三爷好多了,跟过本候的女人都夸本候是世间最深的男人。”顿了顿,他一双风流的桃花眼对着楚雨凉挑了挑,“楚小姐,要不跟了本候吧?”

“噗!”楚雨凉刚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正往嘴里倒,听到他的话,猛的将一口茶水全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