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

晏秋翔俊美的脸上又带上了惯常有的微笑,碧潭般的眼眸深邃迷离,有着对华太后的敬重和讨好,“皇祖母,还是您有魄力,孙儿自叹不如。”

不过她也想到偿还的办法了,大不了等楚云洲回来让楚云洲去还,反正生在她身上的一溜烂事全是楚家人搞出来的,楚云洲作为当家人,难道不该负责么?

“这楚家也太凶恶了,居然这样惩罚一个弱女子,还把人打得吐血,实在是残忍。”一名围观者忍不住评论。

很快,围观的人都纷纷表了自己的看法,众人越说越起劲,无一不是嘲讽、唾弃的声音。

楚雨凉扫了一圈在座众人冷漠的神色,不以为意的回道,“夜不归宿就丢脸了?就算丢脸也是你们说出去的,谁知道我夜不归宿?”

其实她也不是很脆弱,只是被昭王抓去,饿了一天两晚不说,还被禁锢了手脚,就算她是钢筋铁骨也有些吃不消。她身上的绳子已经没了,可能被捆得太久的缘故,现在手脚还又麻又酸又胀的。那该死的昭王捆人就算了,还非得把她四肢扭曲了来捆,多过一夜,她的手脚肯定得残废。

楚雨凉‘哼’了一声,“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算是想弄死我也该让我死得明白点吧?”

待丫鬟奉好茶,晏秋翔摆了摆手示意闲杂人等退下,这才微笑的开口,“三弟今日怎么想起来看本王的?”

晏鸿煊纹丝不动,“不去。”京城里,谁不知道这厮风流成性,就知道勾搭一些庸脂俗粉,着实让人恶心。

楚雨凉瞪大眼,“……?!”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爷?”程维停下脚步皱着眉头转身,“王爷,这贼人太可恨了,您怎么能由着他胡来?”见过养猫养狗养女人的,还没见过像王爷这样养贼的,这都成什么事了啊?

楚菱香突然委屈的摇了摇她的手臂,“娘,我们把楚雨凉那孽种除掉就行了,别让我嫁给贤王可好?”

就在她刚跨出门槛时,楚雨凉突然又说道,“二娘,不是我说,你要提倡勤俭,这是美德,我们应该支持,可是你在府中打扮得就像卖珠宝饰似的,你这样,似乎有点太过了,这样怎么让我支持你勤俭节约啊?”

晚上,小芹把饭菜送到了她房中,并在一旁服侍她用膳。

楚雨凉这才现自己的手腕还被人握着,于是赶紧将对方的爪子甩开。

“不见了多少银子?”没等他说完,晏鸿煊冷声将他的话打断。

楚雨凉面带讥讽的看着他,“我为何不能笑?姓魏的,你口口声声指认我盗了你的银子,连我花了多少你都知道,尽管我不确定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我能确定的是你在诬陷我。”

说完,她突然撒开脚丫子风一样的冲了出去,就跟后面有洪水猛兽追赶似的。

最重要的是她从贤王的态度上看不出一点对她有爱慕之或者说对这件婚事有一丝期盼。要她跟这样的男人结婚,除非她脑子里装的是水,还是浑水。

楚雨凉皱眉,沉默片刻她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前去开门,“走吧。”

若说王爷对楚小姐不上心,那王爷的怒气从何而来?

晏鸿煊没有答话,只是低垂的眼眸略带着一丝冷光。

对着一双儿女,韩娇也没掩饰自己的绪,恨得咬牙切齿,“那小贱人半夜跑到我房中殴打我,还把我绑去了衙门,我也不知道她功夫究竟从何而来,总之这小贱人很不对劲,简直是邪了门了!”

尽管这样的结局她不是很满意,毕竟清白还没落实,可是能自由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她心里已经好受了不少。

“本王是可以不管楚雨凉的生死,可楚云洲若是知道,定会加恨本王。”那楚雨凉是如何一个人他可以不管,可是楚云洲在朝中的势力他却不能忽视。为了一个女人,让楚云洲和他为敌,这并不划算。

“慢着。”某爷冷冽的声音响起。

“楚雨凉!”

突然,她伸出手在男人身前的饭碗里抓了一把米饭,快速的放嘴里嚼了嚼后,顿时皱起了眉,“王爷,这饭是熟的。”只是少了一把火候而已。

等她从房里换回丫鬟穿的衣裳,赵总管将她带到书房门口就离开了。

另一名衙役回道,“二虎今早就请假了。”

那个叫程维的人把她带去管家那里,由管家给她分配了一间房,又带她去领了两身衣裳,一路上给她说了一些府中的规矩,随后就让她回房先休息,说明日再安排她做事。

程维丢了缰绳赶紧上前,这一看不要紧,眼前的一幕让他瞬间愣在原地,跟他主子一样一动不动。

楚雨凉朝她看了过去,双眸敛得死紧,不可置信的同时又满腹愤怒。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物,屋子里恐怖的尸块,脑海里乱七八糟的片段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韩娇埋着头哭泣,似是懊悔不已。只不过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她眼中恨意如潮。

没错,是她让周水带人去贤王府找麻烦的,如果能接回楚雨凉最好,接不回来也要让楚雨凉名声扫地,最起码让别人都知道楚雨凉是个不知廉耻、婚前就同人住在一起的不要脸的女人。

她所做的事婆婆也默许了的,只不过这老东西太会做人了,什么事都让她去处理,出了事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她身上,实在是太可恨了!